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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眼睛一亮,夜非熙望着安阳王的神色,脸上露出一抹了然:“叔父可还喜欢?”
安阳王自是喜欢的,他贪婪地观赏了一番,才将视线挪开望向夜非熙:“你今日来就是为这事?”
夜非熙神色一顿,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终是开了口:“叔父有所不知,父皇最近很是抑郁。”
安阳王疑惑地问了一句:“这是为何?”
夜非熙脸带怒容:“叔父可知,近日宫中盛传……盛传非熙不能生育,父皇他……应当是在纠结太子人选吧。”
夜非熙这话一则言明他不能生育是假,二来明他早已是皇上眼中的太子之选,只是这般谣言,才使皇上徘徊抑郁。
本想安阳王与皇上关系甚好,应会自动提出去开导皇上,却不想安阳王只是淡淡道:“哦?”
夜非熙再次朝安阳王行了个礼,沉声道:“非熙希望叔父能够替非熙美言几句。”
安阳王看着夜非熙这般模样,心里有些嗤笑,夜非熙今日来意,他已明白,不过是想让自己去皇兄面前替他美言几句,好让他得了这太子之位,只是……
夜非熙的作风和能力并不是太子最佳的人选,安阳王心知肚明。
非熙见安阳王久不开口,便略略有些着急,追问道:“叔父?”
安阳王这才似回过神来一般,笑道:“本王已不理朝廷之事多时,想来皇兄有他的想法,本王不便干涉此事。”
夜非熙神色一变,这老匹夫,居然不帮他。好,软的不行,那便来硬的。
一旁的茶水已经有些微凉,夜非熙却仍是将它端了起来,放在唇边抿了一口,才缓缓道:“叔父,你可要为自己以后的事好好打算打算,你如今还未有子嗣,想来以后也不会有了,若不寻个靠山,老了可是相当凄苦呢!”
阳王眼中怒火乍起,夜非熙所言是他的忌讳,便不由忍着怒气冷笑道:“哦?你的意思是本王应该寻你这个靠山才对?”
夜非熙微微扬起下巴:“本王被奸人所害,不过是一时不能生育,很快便能药到病除。本王年纪轻轻,有的是机会儿孙满堂,若是得了太子之位,叔父后半辈子便可无忧了。如若不然……”
“如何?”安阳无压抑的声音中透着丝丝的怒气,手上的青筋却已暴起。
夜非熙冷笑连连,尽是嘲讽:“叔父如今这个年纪,哪还有什么子孙缘呢,没有子女可以依仗,便不要怪非熙那时不客气了。”
安阳王气的浑身发抖,怒道:“就你还想当太子?滚!”
夜非熙是皇后的亲子,文韬武略都独领风骚,自到大被无数人奉承,被人捧得极高,他素来自傲,目中无人,如今被安阳王驳了面子,十分气恼,出来的话也是口无遮拦:“既然叔父这般,您便守着府上那群妻妾到老吧!哈哈哈!”
夜非熙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接着便径自走了出去。在他的眼中,即便是没有安阳王,还会有其他的人帮助他,这个铁帽子王,给脸不要脸,当真是不知所谓,夜非熙唇边冷笑渐浓,眼神比毒蛇还要毒。安阳王看着夜非熙力气的背影,气的手直抖,顿时一口气噎住喘不上来。
夜非熙句句戳中他要害,没有子嗣是他的一块心病,殊不知他想要孩子想了二十多年,几乎都要想疯了。
可……府邸里妻妾成群,愣是没有一个人给他生出孩子,他也看过不少的大夫,都是束手无策,渐渐地他都已经死心了,不过是没有子嗣,从同族里过继一名孩子便可。
只是,今天夜非熙的一番话,每一句话都如同利剑刺入他的心窝,令他几欲发疯,夜非熙的话虽难听,可句句都是事实,若是没有亲生子嗣,老来可如何是好,他的王位可是要便宜了他人?
想着安阳王更是气闷,猛的将桌上的杯子扫到了地上,一阵的碎裂声。
才刚踏进前厅的安阳王妃被脚边的碎瓷惊了下,安阳王素来平易近人,脾气极好,很少这般发火,今日这是为何?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安阳王妃看着安阳王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问道。
安阳王抬头,见是自己的王妃,想起刚才夜非熙的话,便禁不住老泪纵横:“心儿,本王对不起你,本王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了都没办法让你拥有自己的孩子。”
安阳王妃一听这事,心里也不由地难过起来,却还是安慰道:“王爷何须如此自责,这么多年来,王爷待心儿已是极好,心儿已是满足了。是否有孩子,都是缘分。”
安阳王心里更是难过起来,没有孩子,那便始终是缺憾。
安阳王妃却似想到了什么般,看着安阳王笑道:“王爷,你可知道非白的媳妇儿欧阳舞?”
安阳王不知王妃这一问是何意,却也被转移了些许注意力,仔细想了下才道:“略知一二,听是非白从东晋娶的女子,还用六座城池求娶,真不知非白是怎么想的,区区女子,何值六座城池?”
安阳王妃轻柔的笑着,道:“那倒未必,王爷或许不知,听非白的媳妇儿懂得医术,不仅治好了筱群的肠疽,前几天更是治好了非熙媳妇儿的血崩之症,这可都是其他大夫束手无策的病症啊,她却这般容易就解决了,不如我们也请她看看?”
“还有什么好看的?”一次次地希望,一次次地失望,安阳王本有些心动,可想着过往的这些事情时,眼神不由黯淡了下来,他叹了口气,“本王看了这么多大夫都无法治好本王的病,难不成一名女子就成治好?”
哪次他请的大夫不是神医呢?
安阳王妃却不这般想:“总归是有些希望呢。”
有希望便是好的,总好过绝望。
夫妻俩一时陷入沉默,静静的想着这事情,却在此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盈盈地走了进来,朝着安阳王和王妃拜了拜,语气甚是喜悦:“王爷,臣妾的妹妹今日诞下孩儿,可否请王爷……”“滚!你给我滚出去!”安阳王听到孩儿两个字,心里一紧,猛地爆发了出来。这些年来,他最害怕听到的便是谁谁家添丁了,谁谁家的孩子怎么了,为什么别人都有孩子,他却没有,为什么!
他花了那么多的巨资,甚至求了那么多偏方都无效!他捐款给寺庙,施粥救济难民做慈善事,可似乎都没有什么效果,这个孩子仍旧是迟迟不来。老天怎可如此对待他!
安阳王额上青筋暴戾,王妃使劲拉着安抚,那妾室吓得连滚带爬的出了去。
“心儿,本王不相信还有人可以治好,再也不相信了。”在安阳王妃的极力安抚下终于静了下来的安阳王这般木木的道。
安阳王妃看着这般伤心的安阳王,心里更是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上一试!今日阳光甚好,因为夜重华不在,欧阳舞偷偷地放了诺半天假,不再箍着他读书写字,而是带着诺在院中的池塘便钓鱼,诺又馋欧阳舞的烤鱼了。
“姐姐,宁王哥哥早上为什么要那么做?”
“嗯?”欧阳舞静静地望着池面,不明所以。
“这样啊!”诺凑过去在欧阳舞的面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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