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2页)一妻两用——独宠枕边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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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天、灿阳、清风、花园、亭子、垂首看书的白衣女子……一切组合成一幅极其美丽的风景。

    齐文静一袭蓝衫,静静站在空无一人的廊道上,竟突然不想上前去破坏了那一道如诗如画的景致。十八岁出师、一心辅佐西楚国年少有为的七皇子——凤连城。整整七年的时间,自认什么人没有见过,可却从不曾如眼下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一个女子侧目……她的静、她的雅、她的沉着、她的淡然、她的果决……她的一切一切,都仿佛有着一种特殊的魔力,不知不觉就引人停足、躇目、甚至是深陷。

    “齐先生,你来了。”安静中,还是李余刚最先发现了到来的齐文静。

    齐文静头,慢步走过去。眸底那一丝几不可查的轻微异样,已在李余刚开口的那一刻完美敛去,不露分毫。

    云止听着声音,不紧不慢的抬起头来,对着走近的齐文静浅浅一笑,随意道,“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竟让李将军与齐先生两大忙人都集聚到了此处。”

    “再忙,也总需要休息,不是么?”反问式的回语,齐文静步入凉亭就坐。

    李余刚在这时猛然想起什么,一边站起身来直接大步离去,一边道,“齐先生,莫将去巡视一下城楼,再带兵去看看城内的那些个百姓。”

    齐文静颔首,看着李余刚一路离去,再将收回的目光落向了云止。

    云止坐的是竹制躺椅,左手端着茶盏、手忖抵着躺椅的把手,右手轻捻杯盖慢慢品茗。轻微的动作不可避免牵动右肩膀上的疼痛,却浑然不在意。不闪不避迎上齐文静的目光,依然是随意的口吻,“齐先生觉得,西决城还能守多久?”

    “那倾城公主觉得可以守多久呢?”

    齐文静不答反问,将问题轻巧的转还给了云止。亭子,有三阶台阶的高度,当庭外之人微敛下睫的时候,亭内的人便再难窥探庭外之人的双眸。那纤长浓密的睫毛,如羽扇般在眼帘处投下两道淡淡的月牙形美丽剪影。巧精致的鼻梁下,唇角已渐渐恢复了一丝红润与血色。并且,在茶水滋润下,水光剔透。不管是近看还是远看,她都美得不可思议。封亦修错过了她,只能,那将会是封亦修此生最大的遗憾、悔之不及的遗憾。

    “齐先生?”云止微微重声,再唤了唤亭内突然望着自己发呆的齐文静。心中疑惑,难道自己脸脏了?还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值得他这般凝神沉思?

    齐文静蓦然回过神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反射般将手伸向石桌,欲端茶盏品茗。可伸出去的手,却落了一个空,那石桌上根本空空如也。一时,反倒更一览无余的泄露了自己的反常。但好在云止并未往其他方面去想,只淡淡似好奇言,“不知什么事,竟可以让齐先生如此费神冥思?”

    “倾城公主见笑了,只是最近局面严峻,在下也难免忧心。”三言两语,便又掩盖了过去。

    “哦?齐先生也忧心,那可真明眼下的情况非常不妙呢。”微微一顿,慢条斯理品了一口茶,“对了,齐先生刚刚问我西决城还可以守多久,我想,”话间,重新半仰起头来,莞尔一笑对上齐文静被这一话吸引过来的目光。再红唇微掀,不轻不重、不缓不急倾吐出六个轻描淡写的字,“不超过一个月。”

    齐文静闻言,面色倏然一正。按理来,面前足不出户之人,应该不清楚城内的具体情况才是。李余刚也应该不会对她讲起这些,那她究竟是如何得出这样一个堪称准确的答案?

    云止没有为此解释什么。其实,李余刚临走时的那一句话,已是最好的信息之一。若不是形势已危在旦夕,李余刚又何须亲自去看城内的百姓?与其是看,倒不如是安抚。越是重量级的人物,越是能安定人心。

    良久,久到齐文静苦思冥想亦得不出个所以然来时,云止再度开口,还是那般淡然无波的语气与神态,却殊不知迎着阳光的脸庞是何等的闪耀与夺目,“齐先生,我们再合作一次,如何?”

    “不知,倾城公主这一次想怎么合作?”齐文静目光被那闪耀的璀璨吸引,不觉起了浓浓的兴致。

    “上一次,我已为齐先生你成功的抓到了南灵国大将军封亦修。人最终逃走,那是你的事,你并没有实现对我的应承。”交易,云止向来讲求‘公平’二字,“所以此次,要换成你先为我办事才行。”

    齐文静并不诧异,只是很好奇她到底想要他为她做什么呢?平静问道,“那不知,倾城公主想要在下做什么?”

    “告诉我,通往外面的那一条密道究竟在哪里?并且,亲自带我去。”进来之时,被黑衣人严严实实的蒙住了眼睛。记忆中,对那一条密道的一切,几乎毫无所知。

    齐文静沉默不语,似乎是在认真的考虑。许久,忽的抿唇轻微一笑。而与齐文静相处久了的人都知道,齐文静是鲜少有笑的。不知,若是李余刚此刻在场,会不会又瞪大了双眼呢?无形中,自然而然流露的弧度或许连齐文静自己都没有发现,“好,我可以带你去。只是,我想要的,不知倾城公主能否为我做到呢?”

    “这是自然。”挑了挑眉,眉宇眼梢尽是一派从容与自信。

    明明是身形消瘦、羸弱如柳的一个弱女子,可却每每让人不由自主滋生一种从心底里而起的信服。轻音素言、淡雅举止间,却似将一切掌控手中的泰然与自若。这般容态与神韵,齐文静至今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那就是东清国现今的右相——宫宸戋。那一眼,齐文静有生以来第一次明白何为‘臣服’二字。只是,没想到,今日竟在一个柔弱的女子身上再次见到……

    齐文静片刻移不开视线。后知后觉的懵然发现,自己对面前的这个女子,近乎有些着魔了。

    起身,云止随着齐文静一道而去。那一条密道的路口,原来,就在将军府的书房之中,只要移开了书架便可。悠长的通道,阴冷入骨、漆黑一片,必须举着火把才行。

    云止亦步亦趋跟着齐文静的脚步,暗暗留意着两侧是否有机关之类的东西。发现,密道竟是有坡度,一路往上而去的,隐约与当日来时的模糊记忆重合在一起。

    突然,过于专注审视头的云止没有留意脚下,一个不心被碎的石子一绊,便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直直向着地上跌去。最后,幸好齐文静恰回过来头,适时的伸手搀抚了一把,“你没事吧?”声音不重,却清晰回荡在密道幽暗深长的两头,良久才悠悠荡荡消弱下去。音声中,一丝轻柔的关切,不知不觉融入其中。与当日在城楼上那一句毫无感情的‘倾城公主,你受苦了’截然不同。

    云止摇了摇头,站稳身体后立即避开了齐文静的手,再道了一声‘谢谢’,疏离与冷淡并不掩饰。毕竟,云浅止的死,或多或少与他也有关系。再加上他的算计,时刻值得人警惕。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就目前而言,云止不相信任何人,她只信自己。

    齐文静收回手,隐约似闻到了一丝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有别于一般女子的胭脂水粉。

    之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继续安静的往前走,谁也没有再开口话。大约一个时辰后,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线亮光,洞口已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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