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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安慰他。她默默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一个劲地盘算着什么样的话才能把他的心思从那篇满纸胡八道的文章里引开。
脑袋里就象炸了一样的欧阳东压根就没看见邵文佳的一举一动。
愤怒、痛苦、烦闷,还有迷茫,他的心就象风暴中的树一样飘零。他真是想踢好球啊,他从来没有象那文章的那样,加入国家队只是为了在和俱乐部的讨价还价中多一份谈判的砝码,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他挣下的钱够他花用了,即便他现在就不再踢球,甚至不再去为自己寻一份有保障的工作,他也能安安心心舒舒服服地走完自己的人生道路……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位记者要用这样的带色眼光来看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话来毁他,那记者难道就不知道,当他在领队宣布的名单里没听见自己的名字时,有好几秒钟他脑子就是一片空白吗?那记者能体会到一个人即将达到自己的目标却被命运无情抛弃时的感觉么?他怎么就敢凭妄想来断定一个人的品格哩……
他只希望没有多少人会注意这份报纸、这篇文章……
他佝偻着腰,双手捂着脸,痛苦地长叹一声,似乎想把一肚子委屈都随着这声叹息吐出去。可更大的痛苦立刻就淹没了他……
茶几下有个白色的烟盒,欧阳东吃力地把它摸起来,想找支烟抽抽。或者这东西能帮他忙吧,也许,烟能让他排解掉压在心头挥之不去的惆怅。
烟盒里是空的,只是在盒子的角落里有一撮黑黄的烟丝,白生生的纸壁上也挂着几颗黑黑的烟,看上去和它四周的白色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硬纸壳和塑料膜咯咯吱吱响着,烟盒在欧阳东手里被捏成一团。
一只秀气的手伸到他面前,三只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一只白色过滤嘴的香烟,他能看见过滤嘴边缘那三圈金色的细线条,还有横着竖着的好几个大大的英文字母:Ma……
他惊讶地抬起头,却看见邵文佳正关切地凝视着他。这烟卷就是她递给他的,她的手心里还握着一个亮光闪闪的精致打火机。
“不,不……”欧阳东慌张地把手里那个瘪瘪的纸烟盒撂进茶几边的塑料垃圾篓里,局促地道,“我只想看看这上面写着什么……”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的眼眶里有种湿润的感觉。刚才那邃然而至的打击和误解,还有自己的委屈,让他在不知不觉流出了眼泪。借着邵文佳把手里的物什搁在茶几上的时间,他赶忙拭去眼角的泪水。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在别人面前做出这样懦弱的事情,尤其还是一个女人的面前。
邵文佳轻轻头,接受了欧阳东的解释。她已经看见欧阳东泪水盈眶,是故意给他留出时间的来表现出男人应有的坚强性格的。“我还以为你情绪不好,想找烟抽哩。”她已经想好该怎么做了。“不是和你女朋友闹矛盾了吧?”她故意没有提粟琴的名字,只有让他再为他和粟琴的事费一番口舌,才能让他从那种不好的情绪里慢慢解脱出来。
确实和她想的那样,欧阳东立刻便否定了粟琴与自己在谈朋友的事情。
“可我觉得你们俩其实挺合适的,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你们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相互之间很了解,谁是什么样的性格都很清楚……”
“我从来就没过她不好啊,”欧阳东急急地打断了邵文佳的话。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他和粟琴非得在一起不可哩,连叶强都在电话里拐弯抹角地和他这事,搅得他连去找叶强吃饭聊天的心思都没了。“我只是觉得我和她不大合适。她太闹,我太静,几乎寻不出多少共同爱好。我和她认识都两三年了,从来都没想过把她作为自己的女朋友。我就没起过做她男朋友的心。你难道还觉得我们有那种可能么?”话一完,他就觉得不妥当,这些话似乎不应该和邵文佳讲。可除了给她听,他还能给谁去?这种事,不是好朋友根本就寻不到出来的由头,可要是好朋友哩,谁能担保这话不会落到粟琴耳朵里。要是这番话教她听见了,她不逼着自己上吊才怪哩——这不是明白地她魅力不够嘛。
看,咱们的女作家是多么地熟知人性的心理变化,她又是多么熟捻地把握住与人谈话的技巧,短短的一句话,她就轻松地把欧阳东从足球这个领域牵引到现实的生活中。他急急忙忙辞不搭意的解释让邵文佳笑起来,她会心地朝他头。她能理解这个年青男人的心思,同时也默默地感叹着他的真诚与年青。二十五岁,他本该不再是这样理想化的,他也应该对人生有许多深深浅浅的认识,可他却居然还象个少年一样,保留着许多美好的憧憬。她不知道他这样的性格对他而言是好还是坏,可她知道,她自己就希望能象他那样。在她感叹着欧阳东那份纯朴执着的心的同时,她却忘记了,她也才二十七岁……
“是啊,感情这种事情真的是不清楚,”邵文佳认真地着头,“谁都不能猜测到自己将来的那一半会是一副什么模样,或者这才是爱情对我们最大的诱惑力吧。”
欧阳东却闭上了嘴。他可不会和一个作家谈论爱情这个话题,何况眼前这个女作家还是殷老师为他介绍的对象,要是他不心错一句话引起歧义,她会不会成为第二个粟琴也未必可知。那时自己夹在粟琴和她之间,人人背后都有撑腰的后台,天才知道那时自己会是怎么样一副煎熬景象。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够破开脸皮对两人或者她们之间的某一位出个“不”字。
客厅里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只有电视画面还在不停闪动,国家队的队员和教练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人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比赛已经结束了,我们胜利了,国家队已经闯进了亚洲的决赛圈!决赛将在明年的四月中旬开始……
邵文佳立刻就察觉到这片刻的安静:“你现在还有事情么?”
“没有,我还能有什么事,现在我唯一的事情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欧阳东笑起来。
“那,晚上我请你吃饭,我刚刚领了稿费。”邵文佳热情地道。上次去医院时,欧阳东还替她垫付下几百块钱的医药费,正好趁这个机会还他——为了在这个城市给自己置办下一套象样的房子,她把大部分的钱都存成了死期,手头一向没留多少宽裕的钱,就因为这,欧阳东从昆明回来她都有不好意思和他话。
欧阳东答应了。不过他怎么会让人家一个姑娘家请客哩,这顿饭他来请,至于吃什么,就要邵文佳拿主意了,他都不知道邵文佳喜欢吃什么。
“去仁记豆腐庄吧,离这里也不算远。”从房间里换上出门的衣服出来时,邵文佳就拿定了主意,有好几个人对她夸赞过那里的菜式和环境。
“行。”
吃饭时,欧阳东才觉得自己正在认识了邵文佳,这个孤身一人在省城里闯天下的江南女子,有着许多男人都未必能有的吃苦精神和毅力,还有着一份让人无法理解的痴情。她当初之所以不愿意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家乡去,只是因为她想离那个负心的男人近一,当她苦闷烦恼的时候,能够看上他一眼就心满意足;她心底里还存有一丝绝望中的希望,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他被自己的心意所感动,最后回到自己身边……
“我很傻,是不是?”邵文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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