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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甚么光彩的瘦脸上。
“放吧,这是咱们欠别人的,这个时候再不还上这份债,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在背后戳脊梁骨。”余中敏搓着自己因为渴睡而有些发淤的面颊,黑黑的眼眸里闪烁着深邃的光芒,缓缓地一字一句地道,“不管大连人当时是个什么样的心思,人家总算是帮过咱们……”
“我们不放他们又能怎么样?”守门员教练问道,因为激动,他的手哆嗦得连烟卷都夹不住,“是啊,去年咱们是欠了他们的情,可没听过夺冠的要给保级的让条路的事!这事到哪里去,咱们都占理!我不答应!”助理教练翻翻眼皮子,立刻就用目光告诉他,他这最后一句话得过了头,俱乐部老总和主教练都在这里坐着,哪里轮得到他这个守门员教练来表这样的态?
“不能坏了规矩……再难,咱们也不能欠下人情债。何况,人家已经求到门上来了。”余中敏低眉耷眼地道,守门员教练那不知进退的话他就当没听见。他当然知道让下这三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可重庆人骨子里流淌的梗直和豪爽脾性不由得他不做出这样的决定。“吃亏就吃亏吧,好在这一轮比赛下来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差他们两分,还有五场比赛,我们还有时间来追赶……”更多的话他没有出来。在足球这个圈子里有许多不能也不清楚的潜规则,假如谁不遵守这些规则,那么即便能有一时风光,厄运也会很快降临到他们头上——把自己出的话再吞回去的俱乐部,还有那些不信守诺言的人,没有一个落过好下场……
“欧阳东和段晓峰那里,我去和他们……我的话他们还能听得进去。”余中敏苦涩地笑笑,站起身来。“就这样吧,这事就这么定了。”
王兴泰已经不出话来,只能用感激的目光望着自己的主教练。
周三,展望俱乐部就传出一条不好的消息,雷尧和外援萨加马在训练时撞到一起,都受了不轻不重的伤,现在还不能确定周日的比赛到底能不能参加。球迷和媒体的心立刻就悬起来。周五早晨,人们被另外一条消息震惊了,欧阳东脚踝部位的旧伤复发,估计会缺阵六到十天;周日上午,展望俱乐部宣布,因为低烧的缘故,主力守门员也不能参加当天的比赛……
我们现在已经很难了解到余中敏和他的弟子们解释这件事时的情景,唯一能够肯定的是,不管他们到底是不是真心情愿,反正比赛已经输掉了,而这场比赛的奖金,甚至比他们取胜时还要高得多……据在十天之后,巫溪县教委收到一张来自重庆的汇款单,简短的留言指明,这钱是捐赠给那些在大巴山区中的贫困人家的孩子们读书用的。汇款人的署名是“雷段欧”。巨大的数额让那位收发室的女同志惊慌地张大了嘴,半天才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尖叫——三十万。
比赛的结果并不出人意料,最后时刻大连长风以一粒球打破场上的僵局,并且把这个比分一直保持到主裁判鸣响终场的哨音。亲自飞到重庆来督战的大连长风俱乐部总经理对着蜂拥而来的记者们大呼侥幸,要不是段晓峰把那粒球踢飞,要不是展望几大主力因为伤病缺阵,要不是任伟莫名其妙地禁区内手球,天知道长风能不能攉取这救命的三分啊。转过身他就声告诉自己的助手,那笔款子的余数,星期一上午务必要汇到展望俱乐部指定的户头上,这事可绝对不能拖!
“真的,我的伤没什么大事,就是跑起来有刺痛,总是犟犟的有使不上劲。”欧阳东对着手机声道。走在一旁的段晓峰乐呵呵地揶揄他一句,“哟,女朋友吧?那么柔情蜜意的,不怕我酸掉大牙?”他可不在乎电话里的那个女的听见听不见,再,要真是这么一层关系,欧阳东和他女友都不会为这事责怪自己。
“不是,就是一熟人。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的?”欧阳东前一句话是掩着手机对段晓峰的,后一句话却是好奇地问电话里的人。
“我……我在电视直播里听主持人的,”秦昭嗫嚅着道,“真的不重?”
“只是有不舒服,让队医给夸大其辞了。我没事的,休息两天就没事了。”欧阳东笑着道。他一天到晚鲜鲜活活的,有个见鬼的伤啊,这不就是俱乐部为了糊弄那些不依不饶的记者们才杜撰出来的伤嘛?不过这些话可不能告诉秦昭。
“哦,”秦昭半信半疑地应了一声。
“要没什么事,我挂电话了?”听秦昭半天没吱声,欧阳东便想合上手机。
“……有个事你能帮我问问吗?”秦昭喏喏地道,“重庆大学招我们这个专业的研究生,你去帮我问问他们的情况,可以不?”
“研究生?重庆大学?”欧阳东握着电话楞了楞,她们学校不也招她们这专业的研究生吗,为什么她非得舍近求远跑重庆这地界来读书?不过他马上就释然地笑了,对人生充满幻想的年轻人总喜欢远离自己的父母、走出自己熟悉的范围来闯荡闯荡,并且把这种陌生环境中工作和学习的经历作为自己已经成熟的一种标志,秦昭大概也有同样的想法吧?他可以去帮她打听打听,不过,这事还是需要征求下殷老师的意见,要是殷老师也同意的话,秦昭来重庆读书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能让她多一些历练,这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他也能照顾她,虽然这种照顾主要停留在经济上。
“你想别告诉我妈,我还没最后拿定主意哩。”秦昭声地嘀咕着,“等我想好了,我自己去告诉她。”
“行。”欧阳东很干脆地道。他准备明天就给重庆大学研究生部打电话,先问问情况。可他马上又改了主意,也许亲自跑一趟更合适。他关了手机,对段晓峰道,“你明天没什么事吧?把你的车借我使一天,我有事,得去重庆大学。”
“哟?这就是你的熟人?”段晓峰一头摸车钥匙一头不忘洗涮欧阳东,“人家就一句话,你就屁颠屁颠地跑去沙平坝?得了吧,女朋友就女朋友吧,干脆你就直接告诉我,几时派罚款单啊?趁我现在手头里活泛,存下了几个私房钱,你就赶紧把大事办了,不然……”
欧阳东简直哭笑不得。他和秦昭?这可能吗?那姑娘以前恨不得他永远消失,直到她这两年长了岁数多了见识,才很少再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了,不过两人寥寥几次见面也没上什么话,个把月一次的电话联系里也摆谈不上几句——他根本就不知道和这姑娘什么,别的女孩喜欢的明星歌星还有化妆品什么的,她似乎都没多少兴致。
“其实你也该找个老婆了……”
一听这话欧阳东便咧着嘴苦笑。接下来的话大概又该是夸赞应巧了吧,“你们挺般配的”,一准是这句了……
“应巧这女孩挺不错,你们挺般配的……”
欧阳东在心里痛苦地呻吟一声,俱乐部里能和他上几句近乎话的人个个都这样,任伟这样,雷尧这样,段晓峰这样,连朴建成也这样……他难道已经到了非娶个老婆不可的年纪了吗?
“……余指导!”欧阳东高兴地大声打着招呼。聚集着一团团飞虫的朦胧路灯光影下,余中敏走过来。
“余指导……”段晓峰不得不掐断自己的话头,笑着喊了一声。
“才回来?”刚刚做完比赛总结的余中敏脸上挤出一抹笑容。他所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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