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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多时辰,当他再一次见到永熙帝的时候,已经黄昏了。
永熙帝并没有走远,便在旁边的厢房中,一壶茶,一盘棋,便这般瞪了一个多时辰,雪砚和雪倾没有过来。
她们可以放下和雪暖汐之间的君臣身份,可却放不开和永熙帝之间的君臣关系,与其见了尴尬,不若不见。
自然,这也是永熙帝的意思。
“茶好喝吗?”雪暖汐上前忽然间抱着她。
永熙帝拍了拍他的手,“都喝的没味了。”
雪暖汐紧紧地抱着她,“谢谢你涵涵。”
“谢什么。”永熙帝好笑道,“本该早些安排的,不过一直找不到机会。”
雪暖汐松开了手走到了她的面前,“不管早还是晚,你有心便成。”
“可开心?”永熙帝笑着问道。
雪暖汐头,像个孩子似的,“嗯!”
“开心就好。”永熙帝握着他的手,“现在,我们可以回家了吧?”
雪暖汐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好,我们回家。”
……
赐婚圣旨下达的当日下午,礼部的人便着手和礼王府商议着婚仪一事,司予昀没有管这件事,都丢给了管家。
对于这件来的突然诡异的赐婚,她并没有喜悦之感,反倒是不安。
在四皇子的事情之后,她不相信永熙帝还会一如从前地对待自己,可她却赐婚了,成全了当日蒙斯醉所求。
这让司予昀百思不得其解。
不安,也由此滋生。
蒙家主在得知了此事之后也是有着相同的不安,不过不安之余也是多了一抹希望,不管如何,和谢家结亲也是多了一份助力。
当日傍晚,蒙家主便借着恭贺之名去了礼王府,当然,除了打听赐婚这事还有另一件事,那便是永熙帝对于四皇子一事的态度。
虽然宫中并未传出任何永熙帝惩处豫贤贵君的消息,可是她却不敢保证永熙帝不会怀疑。
即使她自认为这件事做得很完美。
司予昀并未将真实情况告知蒙家主,只是翊君怀疑,但是永熙帝并未听翊君的怀疑之言,至于蒙斯醉为何不准蒙家主夫进宫请安的请求是因为不想引人注意,此外便是司升正在年后病了一场,需要格外精心照顾。
这话真不算完全真,但假也不算假。
司升正的确是病了,不过施救的及时倒也没有性命之忧,而蒙斯醉也是将一腔心思放在了孙女身上,当然,很大程度是因为借着这个转移心中的痛苦。
蒙家主没有怀疑。
至于和谢家的婚事,司予昀倒也没有隐瞒心中的不安,不过却也赞同蒙家主的想法。
虽是有危,但是却未必不是机。
更何况,圣旨一下,这门婚事是结定了的。
与其忧心那般多,不若好好想想如何将利益最大话!
……
白氏一直病了好几日,病的司予述都已经看不下去了。
这一日从回府之后,她便直接去了白氏的院子,看着白氏半躺在床上一脸苍白的样子,眉头紧紧蹙着。
“殿下,我没事,你不必担心。”白氏反倒是劝了回去。
司予述看着他半晌,然后挥手让一旁的下人退下。
白氏一愣。
“你的心思本殿明白了,往后便不要再继续了。”司予述正色道。
白氏一怔。
“是药三分毒!”司予述继续道,“这般折腾下去没病也折腾出病了!”
白氏眼眶倏然一热,“殿下……”
司予述叹息一声,伸手将人搂入怀中,“放心,我们定然会有孩子的。”
白氏忽然间有种想放肆哭泣的冲动,不仅仅是为了多日的难受,更是因为她的用心,“殿下,谢谢你……”
他原以为她对他不过是结发之情罢了,可却忘了,世间男子与女子之间最纯净高洁的便是结发之情。
谢谢你,殿下。
司予述除了安抚之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若是白氏身子有问题倒还可以治疗,可偏偏没有。
为何一直没有孩子,她也不清楚,或许时机未到吧。
正如当年父君苦苦等待了许久方才等来了他们。
……
白氏的风寒好了,而司予述到其他院子的时间也多了,白氏却并没有不好,倒是越发的精神,或许,心病终究还是需要心药来医治。
司予述去方氏的院子,司徒氏的院子,可却没有进过程秦的院子。
白氏终究还是开了口,“殿下,不管如何程秦总是父君赐下来的,若是传出去了……”
司予述看着他,“本殿知道了。”
这一晚,司予述进了程秦的院子。
和上一次一样,程秦尽了一个侍人的本分尽心伺候司予述。
或许这一次她是带着目的来的,所以也没恼,“陪本殿喝两杯。”
程秦没有拒绝。
下人很快摆上了暖酒以及下酒菜。
三杯过后,程秦却主动开口:“殿下心情不好?”
“何以见得?”司予述问道。
程秦道:“我只是猜想罢了。”
“喝酒并不一样是心情不好,心情好也是能喝。”司予述缓缓道,“不过本殿倒是奇怪为何你不问本殿心情好而本殿心情不好。”
程秦看着她,随后出了三个字,“三皇子。”
“你便不怕本殿杀了你?”司予述忽然间冷声道。
程秦却淡淡笑了,“陛下也曾经这般问过我,当时我便答了陛下,程秦早已经是死人了。”
司予述挑眉。
“殿下若是要杀,程秦便引颈待戮。”程秦缓缓道,“其实生死于程秦来并不重要。”
“那什么对你来重要?”司予述问道。
程秦看着她,“亲人。”
“亲人?”司予述一愣。
程秦头,“是,对程秦来,亲人便是一切,为了亲人,程秦可以做任何事情,也可以付出任何的代价,甚至不惜化身为魔。”
司予述眯起了眼睛。
程秦继续道:“殿下应当听过程秦的事情吧?如今,程秦的亲人便剩下了远在南方的母亲和父亲了,可我相信,只要陛下在一日,他们便能安稳地过日子,便是将来……殿下也一定不会亏待他们的,所以,生与死于我来,并不重要。”
司予述没有话,只是紧紧地凝视了他半晌,然后引进了杯中的酒,“今晚本殿留下。”
程秦还是淡淡笑着。
“因为于本殿来,亲人也是最重要。”司予述缓缓道。
程秦笑容更深。
……
三月,春回大地。
皇家也喜事连连。
初三,礼王迎娶谢净纹嫡幼子为继室。
初五,荣王府传出喜讯,荣王侧君被诊出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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