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惊 二(第1/2页)活色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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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惊二

    雁三儿一把扯着雷芳。我们加快了步子从人潮中穿过去,还离着老远,已经可以闻见浓浓的血腥气。

    雁三儿了句:“真是异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口气里的阴狠杀气听得我心里都跟着一抖。

    “进去看看。”

    我们谁都没出声,客栈里的人早已经跑个精光,到处都是血。

    不用再看第二眼,那些伏尸就地的人穿着我们眼熟的红服色,正是姚家的人。

    雷家被灭门,姚家的队伍又被血洗——

    来之前虽然没,可是我知道雷芳恐怕十成里有八成认定是姚家对雷家下的手。可是现在来了却现事情没这么简单。

    又是谁对姚家下的手呢?

    雷芳牙咬得格格响,满客栈的寻找雷芬。恐怕姚家人都死绝了,也不及雷芬伤着一根指头对她来更紧要。可是我们一起失望了,雷芬并不在客栈里头,连着姚正彦也不在。

    雁三儿隔着一扇门正在训人:“你们怎么盯的人?这么大的变故你们就干看着!究竟怎么回事,给我一五一十地!”

    有个声音恭敬地答话:“三当家,这事儿不能怪宋。他盯得死紧,可是你也知道他人虽然机灵,功夫却欠火候。客栈里这事儿从杀第一个人到现在还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动手的那个根本人影儿他都看不清,险些被一起杀了。姚家的嫡孙没事,已经逃了。那位新娘子从进了房便没见人影儿。也没见出去,他两只眼盯死的,绝不会看漏。

    这可奇怪了,新娘子既不在客栈之中,又没见出去,难道会遁地隐身了不成,她又不是我们这一门的子弟。

    雷芳两眼直,她本是憋着一股气和一团力气来的,却没想到都砸在空处。不管姚家是不是她的仇家,但是姚家现在也已经如雷家一般差被人灭门了——

    我也觉得脑筋很不够用,我能看出这里头肯定牵绊极远极深,可我了解的事情却越浅极少。

    雷庄主肯定不妥。

    我能确定这一,那胖圆身形笑呵呵如弥勒佛似的雷庄主,如果真是个面团儿,雷家庄哪来今日的威势?这人必定不简单,这次与姚家的联姻也肯定有我不知道的意义在。而在雷家姚家双双出事的关键时刻他偏不见踪影,太诡异了。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理不清,我紧紧握着雷芳的手,她更不堪,负荷了那样重,亲人全都是生死不明。要和她易位而处,我真不知我有没有她这么坚强。

    “姚正彦朝哪方向逃了?”

    师公了句:“不用问了,姚正彦若想逃,那个动手杀人的追不上,你的人也追不上。先找雷芬。”

    “是,后院是姚家包的,新娘子进了上房。门窗紧闭不见有人出来过。”

    那人引路朝后院走,雷芳跟了上去,紧紧走在雁三儿后头。

    后院的血腥味儿没有那么浓,院门敞着,但房门关着,且从里面闩上了。

    引路的宋推了一下窗子,朝这边比个手势,也是闩着的。

    雁三儿伸手一推,门闩悄无声息地滑开,屋子收拾得很干净,里外间只用一扇竹帘隔开,一目了然,屋里连只猫都藏不下,更不要雷芬一个大活人。

    “你亲眼见她进来?”

    宋笃定地头,这人身形短,面目平庸,是那种哪怕见上三五次都不会有印象的人。这样的人做探子真是最好不过,不过我也一眼看出他的功夫是不怎么行,只怕拔刀子动手还打不过我。

    “姚家一队人进镇时看不出什么不妥来,进客栈时还给了二和赏柜一大把赏钱,喜气洋洋的。”

    师公没什么。只问我:“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一都不用犹豫:“这间屋根本没进过人。”

    宋转头看我,一脸的不赞同。不过看起来是碍于身份,才没有直接驳我。

    “水盆帕子桌椅什么的都未动,床铺未动,屋里也没有新娘子的气味儿。”

    雷芬是新嫁娘,一定要用脂粉头油的,她用的又都是香气馥郁的宫粉口脂之类,这屋里没有动过的痕迹,也没有半气味儿。

    眼见未必为实,这话习练幻术的人再明白不过。

    但若有人操纵幻术假靠出雷芬的样子来骗人,又是谁?

    我觉得迷茫,好象一时之间,全天底下的谜题都到了眼前。

    刚才和雁三儿话的另一人进来:“三当家,尸身验看过了,全是一剑毙命,正中要害,姚家这回来迎亲共跟来了四十八个人,连雷家陪嫁的八个,都在这儿了。”

    “这话还用你?”

    那人压低声音:“从剑伤看,此人用的是普通兵刃,招数也是普通杀招,样样都极普通……”

    看来这杀人的似乎极是精道,难道是雇的刀客剑手?不,绝不会,姚家的嫡孙是什么样的成色,怎么可能随便雇人来杀?不用毒,他的功夫也绝不会差。我想了想,前天见着姚正彦的时候,他是来迎亲。自然没带兵刃。

    师公指了指院门处,夜色昏黑,我只看见银光一闪,凑近些才看到是银针。这针细如牛毛,真是风吹得起,落水不沉,却深深钉进门框木头里。

    我低声问:“这是姚正彦使的?”

    “你不要碰,看看算了。”

    雁三儿正在那边同雷芳:“你家姐姐怕是半路就离开了,根本没进这家客栈。你和你姐有什么约好的暗记暗信什么的么?”

    雷芳只是茫然的头,一棒又一棒砸下来,下下都要命,我想雷芳现在比我脑子还要乱。

    我们离了老贺家客栈时,一帮差役正朝这边过来,晚上城里只怕住不安生,雁三儿带我们去了一个落脚处,是个背街的院子,前后门一关,街上的嘈杂混乱都隔在了外头。

    有人送了热水热饭来,雷芳端着碗只是怔,后来却象想起什么似的埋头就猛扒饭,菜顾不上吃一口。

    这会儿劝她什么都没有用。

    我洗了把脸,才觉得人乏得很。虽然赶路是师公背的,但是这一天无比漫长煎熬。把人都耗得只剩一张皮了,雷芳住在我隔房。

    本来我想两人挤一挤,否则不知道她一静下来会怎么样,我在的话,多少还能开解几句——雷芳现在走路都飘了。

    还没上床,师公推门进来了。

    他这人从来不讲那些礼节分寸,尤其是跟我,活象我是他养的猫狗一样……好吧,即使是,那也是极看重极偏爱的猫狗。

    “师公,坐。”

    我拉开凳子。又倒茶出来。这里虽然简陋,但是一切干干净净。

    “吓坏了吧?”

    这句话问得冷冰冰的,我想了想,先了头,又摇了摇头。

    “做什么又头又摇头的?”

    “先是觉得害怕,后来就只顾琢磨,顾不上害怕了。”

    师公来了兴致,好看的眉毛微微挑高了些:“你都琢磨出什么了?”

    “雷家庄外松内紧,能下毒的人一定是庄里人,要么是宾客,要么本来就是庄子里的,挑在姚家迎亲离开的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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