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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强在看守所里呆了两个晚上，精神几乎就到了崩溃的边缘，起先一进去人家牢头问他为啥进来的？他仗着自己看过几篇脑残，牛气哄哄的是打死人进来的，被人一耳光就抽到地上，再问他，是怎么进来的？他又是打架进来的，然后就被几个人共同修理了。
牢头问他，你知道这是啥地方不？
强蜷在地上，乖乖回答：“看守所。”
就有人给他一嘴巴子，抽的嘴角都渗出血了，“瓜批，这是教育人的地方。”
强连连头，记下了，是教育人的地方。
牢头又问他，“知道错了么？”
强就头，“知道了。”
牢头问，“错在哪？”
强答：“我不该打架。”又被人抽一耳光，再问，“错在哪？”强被抽的晕头转向，又不敢还手，绞尽脑汁，想起打架的原因，乖乖回答，“我不该为了女人跟人打架。”
又是一耳光。
“我不该为了个姐跟人打架。”强带着哭腔。
又是一耳光。
“我不该去嫖啊，我错了老大，别打我了。”强抱头痛哭着，他弄不懂，人家为什么打他。
牢头见他实在不上道，用眼神示意了下，就有人在强耳边：“瓜批，你错在一进来没给老大上供。”
朱强这才明白，赶紧搜遍全身，出来时候走的急，就穿个大裤衩，屁都没摸出一根，身上的衣服还是警察给的旧的，家人又在偏远农村，屋里没装电话，自己手机又忘在出租屋没带，根本没法联系朋友，本来第一天晚上是应该单独关押他的，但那个单独号被另个人占了，只能跟这些人混着。
按惯例，一进来是要给牢头些好处，人家那是有帮衬的，强一个百分百无污染天然纯**丝，哪里来的好处给人？
这帮人一看，强身上清洁溜溜，忍不住又要动手，强一看要遭，急中生智，赶紧举手慢，我有别的好处。
众人不解，就问他，有甚好处？
强就抹了把嘴，唯唯诺诺地问，“你们都知道我是为了女人打架，也知道我是为了个姐打架，可你们知不知道，那姐有什么好的，值得我为她跟人拼命？”
一听这个，是肉戏啊，几个人眼里就开始冒绿光，把强拉炕上，围成一圈，有人还摸出了半个烟屁股上，听强**。
强也是醉了，只要人家不打他，啥东西都讲，专拣那些奇的，怪的，常人想不到的，全都讲出来。人家嫌他讲的不细，他就回忆敏的身子，连**|细节都讲的一清二楚，几根毛几层褶皱都清楚，又讲干那事的感觉，敏的反应，表情，姿态等等。
第一天晚上过去，大家明显对他好，不过还是得做卫生，睡马桶边，强熏的都没吃早饭和中饭，到了下午饭，强饿了，想去吃，好不容易碗里有块母猪皮，还被别人拣了去。
到了晚上，几个人又围着他要讲敏的事，强昨天已经讲完了，肚里没货，只好开始编造，忽然想到那天见过的徐娇娇，那才叫一个美哩，敏跟人一比就是个渣。
这回，不仅仅是听的人感觉爽，强讲的也爽，他幻想着那徐娇娇脱|光了是个什么场景，又幻想着和她办事又是什么场景，她叫唤起来是个什么味道，哼哼的音量大，会些什么羞人的话，全都往外。
一干人被他的热血沸腾，挨个对着马桶打飞机。完事了牢头发话，让强睡在远离马桶的位置，这才睡了个好觉。
就是快凌晨时候，有人脱他裤子，把强弄醒，吓了个哆嗦。人家问他，互相给口？强嫌恶心，就摇头，然后被人家打了一巴掌，耳洞嗡嗡响，一直睁眼到天亮。
天一亮，强就央求看管，给自己换个地方，看管回答，“给你换到华清池的包厢你看行不？”完了白他一眼，“现在知道这地方不好，把人打死的时候咋不见你想想后果？”
强听了就蹲在地上哭，他没打死人，人是张宽带人打死的。
牢头听见强哭诉，就问他咋个回事，强就对牢头讲了事情经过，自己咋个被张青打，又咋个给张宽打电话，张宽来了多少人，又是怎么打的张青，张青又胡喊着什么，一样不漏地全给牢头了。
牢头听完哼哼一笑，抚摸强脑袋，“瓜怂，你这叫躺枪。”
朱强不懂，问为啥？
牢头身子一躺，“不解释，你那朋友稍微有本事，都能把你弄出去，要不然，你就要在里面呆上个成十年了。”
一听这话，强再次低头痛哭，他是被人从被窝里提出来的，张宽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可能来救他？
至于敏，他已经不抱希望了，人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强这回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自己挨打，敏和张青在屋里快活，张青挨打，敏就扑到他身上护他，还需要比较么？
此时此刻，强心里充满了悔恨，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张宽第一次带自己去华清池的场景，心里骂道：张宽啊张宽，如果不是你带我去华清池，我朱强何至于落到这地步？
张宽正在学校收货，这回有徐娇娇陪同，验货就显得正式了许多，从衣服布料，颜色差别，针脚密度等等地方进行审验，挑剔了许多毛病，徐娇娇甚至都有些生气，责问铃兰的业务经理，“你们这么差的的品质，后续订单还怎么发给你们做？既然承诺生产，你们就得保证品质，我设计的校服要学生穿在身上舒舒服服漂漂亮亮，你们这品质把握，做出来的那是校服？那是牛肉串，那是糊弄学生，是糟蹋我的心血。”
铃兰的白元培没见过徐娇娇发火，被劈头盖脸一顿批，却一直陪着笑，头哈腰装孙子，左一口徐姐又一口徐姐，就差跪下喊奶奶，终于还是糊弄着把这批货出了，信誓旦旦的承诺，下不为例。
徐娇娇验货的时候，张宽在一边打电话，打给梁骁，想让梁骁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朱强给弄出来。
电话一通，张宽就笑呵呵地喊：“梁所，忙吗？”
梁骁在那边一声嗨，极其郁闷，“别叫梁所，叫梁警官就行。”
张宽的眼睛一咕噜，疾声问，“怎么了？不是升职了么？”
梁骁就道：“别提了，组织上我太年轻，做事不稳妥，还需要考察。”
“考察？”张宽就不明白了，梁骁抓住了连环杀人犯，多大的功劳，升所长怎么了？还要考察？
梁骁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问张宽：“你有啥事找我？”
张宽就了朱强的事，梁骁在那头道：“难办啊，案子在城关分局，我跟人家不熟，不上话，不过这事有疑，你可以去申诉，只要朱强不承认是他失手打死人，案子就定不了性，要申诉你还得尽快，死者尸体估计也被处理了，想翻身的可能性极。”
张宽对司法系统那一套不懂，不知道要怎么办，就问，“如果那个人本来就有病，比如脑子本来就有瘤，刚好那天犯了，算不算是朱强失手打死人？”
梁骁答：“刚好打破瘤子就算，谁让你动手呢。再了，你也得找证据证明人家生前有瘤，不然你空口白话的，谁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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