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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一刻,看到廖士尧一脸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阿蕙就忍不住噗嗤一笑:“不要摸我的头,我难道是你女儿吗?”
廖士尧含笑的脸顿时一沉。
轻盈的眸子也带着几分阴霾。
“胡八道!”他低怒。
阿蕙自觉错了话,冲他歉意笑了笑,就低垂了眼睑。
病房里只有她和廖士尧,孩子们被副官带着出去吃心了。
气氛很尴尬。
廖士尧突然伸手。抬起了阿蕙的脸。
四目相对。阿蕙能看到他墨色瞳仁里的自己,苍白单薄的一张脸。眼睛很大却没什么灵气。
廖士尧定定看着阿蕙的眼睛,问她:“我有那么老吗?我好几次听到你,我可以做你爸爸了…….”
他的语气有几分郁闷。
好几次听到她?
阿蕙只跟兆寅兄弟过……
不用,那腹黑的孩子又告状了。
“我笑的。”阿蕙偏头,想逃离他的手。廖士尧掌心炙热,托着阿蕙纤柔下颌,似一团火烧灼般。
他却箍住了阿蕙的下巴,不准她偏开,道:“不许这样笑!我比你大不了几岁,看到了吗?”
阿蕙识趣头。
廖士尧这才满意。
他看到阿蕙很不情愿,就松开了手。
阿蕙脸上的肌肤比廖士尧的掌心温度低,似一段柔滑的锦,落在他的掌心,仍有细腻凉滑的触觉停留。
廖士尧想起第一次和她握手。
那时候他在逃难,她在船上送行的时候,介绍自己,“我叫赵嘉蕙。”眉宇间洋溢着自信,伸出手。
廖士尧握住她的手,便感觉一股温软缠绕着掌心。
那大概是他第一次感觉,世间除了男人,还有另一种生物。她们不是家里服侍的佣人,不是哥哥的妻子或者妾室,不是军|妓,不是姊妹,不是故友,而是女人,似水般温柔缠绵的女人。
那时候,廖士尧也是第一次知道,女人从容大方、大胆果决,并不损她的柔美。
廖士尧一直记得她。
不仅仅是因为阿蕙救过他一次,而是她握住他的手,给他一种心头微漾的感觉,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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