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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 直面质问
青霞药园之后是一汪深不见底的碧潭。
此处寒气逼人,却灵气充盈,显然是供应青霞药园灵草生长的一处型灵脉。
碧潭后方是一面光滑如镜的崖壁,陡峭无比,直冲云霄,是这木系山脉最高峰所在。崖壁之上,被人用法力凿洞,便是杜长陵的洞府了。
杜长陵将最右边的一个崖洞让给了琳琅居住和修炼,并允许她在碧潭边的湿地上划定了一块范围,将土壤重新疏松了,用于种植炼制上品蕴神丹灵材。
对于琳琅搬到青霞药园后面与杜长陵毗邻而居,木青峰并没有什么异议。乐得有人帮忙一并照看药园,特别是里头他从各地搜集而来的灵茶,有琳琅打理伺候,他放心的很。
琳琅入宗门,不过只伺弄这些灵茶一月的时间,灵茶的涨势就愈发喜人了,每日采摘的嫩芽肥厚清甜,香味十足,让人垂涎。
加上每天一早,琳琅都会乖乖地主动过来替他泡制一壶热腾腾的鲜茶,这才回去后面的药园修炼。有了乖徒弟的灵茶伺候,至于其他,木青峰则全然不放在心上,开始埋头于筑基丹的炼制中。
......
而自打杜长陵回来,琳琅原本清闲的日子突然变得忙碌了。
每日修炼打坐超过六个时辰,另外六个时辰,一半需要拿来照顾药园里的灵茶,一半则都耗在了对蕴神丹所需灵草的培育上。
背对着山崖,琳琅的身影在深潭边蹲着,并未察觉那一道笼罩在自己背后的探究眼神。
琳琅猜对了,杜长陵之所以愿意让她在青霞药园后面种植灵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其实是为了监视她。
杜长陵一直未曾当面问过琳琅为何能释放出超过凝气中期的神识,而她本身的法力修为不过才凝气初期。但不过问,并不表示就此放心,杜长陵让她呆在身边,也是希望自己能找出答案。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杜长陵却发觉,这个从隐秘的修仙家族走出来的姑娘身上,竟没有一丁儿家族千金的习气。那张过分清秀的素颜之上,更找不出半让人生疑的地方
她修炼十分刻苦,把自己每天给她安排的修炼任务都完成后,还会将修炼当中的许多不解之处找他询问,那认真劲儿,让当年被称为“修炼狂”的杜长陵都有些自愧不如。
每日修炼前的清晨,她会埋头在青霞药园先将灵茶采摘,烹制,一壶奉给木青峰,一壶奉给自己,另给她自己留一份。而修炼后的夜晚,她几乎将所有时间都耗在了碧潭边的药园中。松土,下种,浇水,甚至每隔一刻钟就会捻起土壤感受其灵气是否充沛,是否太过湿润或干燥。
杜长陵承认,单从表面看,此女简单通透的像一颗水晶,找不到丝毫的瑕疵。但他一直无法抹去之前被其神识探视的怪异感觉,所以这几日来几乎是一刻也没没有放松过对她一举一动的监视和警惕。
“大师兄......”
琳琅立在药园边,淡淡的月华笼罩在她的身上,将灰袍染得如银般朦胧而明亮。挽起的衣袖下一双皓白如玉的细腕露了出来,纤细的指尖还粘着棕色的泥土。
她本来想起身休息一下,顺带在碧潭中洗洗手,一转头却发现一双黑眸正盯着自己,不由得愣住了:“大师兄,可是我脸上不干净么?”
见杜长陵还是没有挪眼,被一个男子这样盯住不放,饶是年纪还的琳琅也禁不住微微有些脸红,下意识地捂了捂脸:“我这就去洗洗。”
也不等杜长陵话,琳琅赶紧收回了目光,走到碧潭边蹲下。可映着清透的月光,她分明看到自己脸上白皙若玉,干干净净,并无任何污泥残留,不由得蹙起了眉。
感觉到身后一股淡淡的药香袭来,琳琅知道是杜长陵从崖壁的洞府上下来了,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往后一退,这才转身。
“从来,我都不是一个善于掩饰的人。”
杜长陵漆黑的眸子在月色下却愈发深幽了起来,低首看着有些紧张的玉琳琅,他语气冷的就像这深不可测的碧潭:“这几日我仔细观察了你,在你身上,我找不到一儿可以怀疑的地方。但有些话,我却不得不出来。你或许会觉得我是在质问你,但若我不问,就无法放心地让你呆在木峰。”
“大师兄,是想问那天我放出来探查你的神识吗?”一抹苦笑浮在脸庞,琳琅其实早就猜到了。
从那天木青峰介绍杜长陵和自己认识,琳琅就敏锐的察觉到了来自他的探究。
她和他不过是师兄妹的关系,之前并无瓜葛,也不熟悉。他就一口答应了代替木青峰来指自己的修炼,还主动帮忙为她炼制上品的蕴神丹,更别,他还应允自己住进了他的洞府。
修士洞府,一般被当做极为隐秘之地,别人妄图入,是极为冒犯之事。而这青霞药园之后的碧潭,是一个型的灵脉,在如此灵气充沛之地修炼,不但可以事半功倍,还能凝神养气,避免走火入魔误入歧途。杜长陵竟愿意分一杯羹给自己,不得不,他这个大师兄也太过“慷慨”了些。
不过琳琅虽然模糊觉着杜长陵对自己有些不信任,但却并未料到,他会直接找到自己对质那天“神识查探”之事。
面对杜长陵的毫不掩饰,琳琅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最好也不要隐瞒。而且,望着他狭长深眸中闪着的幽幽光芒,琳琅莫名间觉得,这个人应该不会伤害自己。
“你若愿意主动坦白,我便先听一听。”被一个姑娘这样打量,杜长陵微不可查地扯了扯唇角:“若有半句虚言,我是不会吝啬使用搜魂术的。”
“大师兄不信任我,也是应该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用够超越法力修为的神识修为。”琳琅面对杜长陵的“威胁”,并未退步,只是款款坐在了碧池边的大石之上,托腮看着立在身前的他,和他倒映在水面被拖得极修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