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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仿佛刚刚什么都不曾听见,什么都不曾看见一般。
锦好微微呆怔住:怎么是他——叶若谦?
难道这就是王氏的后招?先是让王天鹏将雪兰送回莫府,然后通过雪兰的嘴,让众人知道她被王天鹏绑了,清白不保,自然叶若谦也会知晓,那她就不会成为与叶家联姻的人。
果然是好计策!
够毒,够狠,一贯王氏的作风。
锦好的手,慢慢的,紧紧的,用力的握拳,此时一看,果真是佳婿好人选,长的好,家世好,所以值得毁了她的清白,害了她的性命,也要攀上这么个清贵的人儿。
锦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藏起眼中的不屑,那愤怒,一一被化解在平淡无波的表情下,那中冷漠和坚决再次从四肢百骸流淌进她的胸口——不过是一个连自己的妻子都分不清的男人,哪里值得她动一丝的情绪?
像所有的大家闺秀遇到陌生男子一般无措,低下脑袋,正好掩去嘴角的讥笑,却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紧紧的黏在她的身上。
“五妹妹,母亲是你的长辈,下次话,莫要如此锋利,女儿家温良恭俭让,切莫忘了。”子不言父过,儿不嫌母丑,锦俊虽然觉得自个儿的母亲和一个晚辈斗嘴较真,有些不妥,可是毕竟是自己的母亲,自然想也不想的维护,再了,锦好刚刚的话,听在锦俊的耳里,的确太过尖酸刻薄,他这么,也算不得什么过分。
果然是母子连心啊,想都不想的就做了护卫来。
锦好心里冷笑不已,面上却陡然间换了表情:“大哥,温良恭俭让,锦好何尝不想?只是我再让下去,明儿个,大哥就见不到我这个妹妹了,就等着给我收尸吧!”罢,一双眸子氤氲着水气,水汪汪的透着一股无法用言语能形容出来的诱惑,修长的睫毛,如同振翅的蝴蝶,摇摇欲坠的珠泪,在阳光的折射下,五彩缤纷,更显得楚楚迷人,凄艳动人。
这样的楚楚可怜,这样的似嗔似怨,这样的悲苦难忍,只要是人听了,这心里都会对锦好生出一份同情,即使对象是自个儿的老娘。
这招是锦好从佟湘玉身上学来的,虽很多时候,她挺瞧不上佟湘玉那做派的,但不得不承认,这装可怜其实很多时候都很管用的。
这不,一向唯母是从的锦俊和锦杰都隐隐的流露出同情的目光,好似王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欺辱了她——王氏也的确做了。
“母亲,五妹妹年岁,有些事情做得激进,母亲耐着性子慢慢儿教就是了。”锦杰瞧着锦好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开口为锦好求情:五妹妹虽这些日子转了些性子,可到底不过是十岁的孩子,母亲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啊!岂不是落了自己的身份,何况今儿个叶二公子过来做客,实在失了体统。
王氏银牙咬得“咯吱咯吱”响了几声,然后挤出一丝笑容:“锦俊,锦杰,你们先招呼叶二公子,我不过是关心你五妹妹,口气急了。”
“你们不知道,你那天鹏表哥,今儿个又做出件不靠谱的事情,你五妹妹去兰雪寺上香,他居然跟了过去,绑了你五妹妹,这一天下来,家里上上下下都急疯了,我刚刚还准备去你外祖父家为你五妹妹讨个公道,谁知道,赶巧就撞见你五妹妹回来。今儿个这一天,你五妹妹受了惊吓,难免口气不好,我这个做长辈的,哪里会和她计较!毕竟……唉,可怜的孩子!”
锦好似笑非笑,瞧了王氏一眼,为了抹黑她,王氏可谓无奇不用:什么一整天,什么受了惊吓,什么可怜的孩子,字字暗示,句句有深意,气用心不可谓不毒。
锦俊和锦杰听了锦好被王天鹏绑去一整天,立时脸色一变,再看向锦好时,眸光就有些怜悯了——王天鹏是什么,他们自然清楚,落在他手里一整天,怕是什么事情都发生了!
而,叶若谦的目光却是饶有兴趣,他虽然不知道那王天鹏是什么人,但是从王氏的话里,也能猜出一二,只是他却不以为锦好会在那人手里吃亏:狐狸,狡猾多计,哪里是肯吃亏的人啊?
锦好在锦俊兄弟二人的怜悯目光中,淡然平静:“是我不好,忘了给家里捎信,刚刚被绑起来,就遇到两位恩公,不但救了我,还狠狠地惩戒了王天鹏,顺便好心的帮我问出了幕后的指使者。”
摇了摇头,锦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对着锦俊兄弟摇头:“王天鹏居然他绑我,是受了大伯母的指使,我哪里肯信,这不,就回来找祖母求个公道,也找大伯母对质一番。”
就是莫老夫人怪她家丑外扬,她也有话——是王氏先扬的。
锦好眼中的嘲讽一闪而过,快的若不是叶若谦看得仔细,怕是就会错过:“大哥,三哥,我是不信大伯母会做出这等事情的,可是,那王天鹏居然写下证词,还画了押,我就是不信,却也不能不禀告给祖母了。”
没想到锦好在外人面前,半分脸面都不给她,居然什么话都了出来,这样一来,倒是显得她用心险恶了。
王氏心里恨死了锦好,斜长的丹凤眼微微的眯了眯,道:“你五妹妹到底年轻,天鹏那孩子什么性子,别人不知道,我不知道吗?还不是怪我上次他偷进你五妹妹的闺房,被你祖母杖责时,我没挡下来,这次就卯足了劲往我身上泼脏水。”
她轻柔的目光看向锦好:“你这孩子到底是阅历不足,他的话,你居然也信,还要闹到你祖母跟前,也不想想,你祖母这些日子,操持着一大家子,也够累得了,你还要为了这莫须有的事情,烦劳她。”
“要是你信得过大伯母的话,这事情,大伯母一定将它查的清清楚楚,给你一个交代。”
好一个温柔和蔼的大伯母,好一个宽厚大方的大伯母。
当然,若是不刻意出王天鹏偷溜进她闺房,她或许还能信上一份。
锦俊柔声道:“五妹妹,母亲得在理,祖母这些日子精神一直不是太好,这些事,就莫要再烦劳祖母了,还是让我母亲帮着你勘察一番,之后定然还你一个公道。”
事?
原来毁她清白,谋害她性命,在莫锦俊的眼里,就是一件事?
锦好嘴角微勾,嘲樊意更是明显,只是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哪里还有一丝半的讥樊意,面上淡淡忧伤:“大哥,我原本也是不信的,可是王天鹏却愿意以血为墨,以衫为纸,誓言旦旦,容不得我不加怀疑,此事自然需要劳烦祖母了。”
锦俊一听,眉头一蹙:“祖母这两日身子重,莫要刺激了祖母,此事……”
“既然如此,那也只好将这事报到官衙吧!”锦好沉声打断锦俊的话:“是非公道,定然要有定论,我名声珍贵,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玷污,若是大哥觉得祖母精力困顿,咱们就将这事交给官府处理,那王天鹏害人无数,总得要有个法,朗朗乾坤,公道自在,容不得恶人猖狂。”
王氏一听,要报官,又是吓了一跳:“女儿家的名声精贵,你被绑了一天,传出去,总归不好听。”又强调了绑了一天。
锦好冷冷的看向王氏:“我早就获救,恩人自能做证,于我名声无损,大伯母就莫要再替我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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