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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自己保护的弱女子,这是一种公孙元青自己都无法解释的神奇心态,其实以皇甫永宁的身手,她真的能在燕京城中毫无顾忌的横行。
“这个……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总是要多加小心才好,毕竟武国公府在京城也是有些势力的,万一他们暗中下绊子,你是会吃亏的。”公孙元青面带忧色的说道。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那武国公府在燕京经营多年,自然也是有些手段的。而且公孙元青听说在那在晚上的庆功宴上,皇甫永宁好象是很得罪了几府世子。公孙元青知道那些人没有什么真材实学,可是下黑手阴人却是一个赛过一个,所以他怎么能不担心完全不知道京城水深的永宁妹妹呢。
“嗯,知道啦。我下次不自己出门就是了。”皇甫永宁被公孙元青念叨的有些心烦,便胡乱敷衍了一句,公孙元青瞧着她显然没往心里去,不觉有些心中发闷,只得暗暗决定往后得看紧了她,免得真出了什么意外后悔也晚了。
公孙元青一直担心会暗算皇甫永宁的武国公府众人,此时却是没有心思做这件事情。昭明帝颁了圣旨,皇甫征等人不敢抗旨不遵,只得为武国公夫人刘氏打点行装送她去回心院思过。
回心院并不在燕京城中,位于燕京城外北郊的双虎山中。是专门为犯了过错的亲贵女子设立的,回心院的主持法名绝难,是燕京贵妇们心中的噩梦,若是落入此人手中,不死也要脱上几层皮的。
皇甫征求告无门,没有人愿意为刘氏在昭明帝面前讲情,所以他只能亲自送妻子去回心院,想求绝难师太对刘氏照顾一点。刘氏得知自己非去回心院不可,已经哭昏过去好几回了。
皇甫征与刘氏坐了轿子,赶了整整一天的路才来到双虎山中的回心院。皇甫敬彰上前敲门,一个神情冷漠容貌甚美的小尼姑开了院门,看也不看皇甫敬彰一眼,只冷冰冰的说道:“本庵不许男子入内,着刘氏自己拿着行李一个人进来。”
皇甫敬彰赶紧拿出一只鼓鼓囊囊的荷包往小尼姑的手中塞去,口中低声恳求道:“烦小师傅通容则个。”
那小尼姑手一甩便将荷包甩到地上,神情越发的冰冷,怒斥道:“谁要你的臭钱,只留下刘氏一人,其他人立刻滚,否则休怪我等无情。”
皇甫敬彰哪里想到会在一个小尼姑这里碰了壁,不免犯了大爷脾气,他一把扯住小尼姑叫道:“臭尼……啊……”一句话还没有骂完,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足有两尺来长的黑黄斑纹大狸猫扑过来,在皇甫敬彰的手背上狠狠的挠了一爪子,鲜血哗的涌了出来,疼的皇甫敬彰怪叫连连。
“敬彰……”听到儿子的惨叫,皇甫征和刘氏同时撩开轿子冲了出来。
“爹,娘,那猫挠我……”已经三十多岁的皇甫敬彰竟然象个无知小童一般向他爹娘撒娇告状,让数名轿夫很看了一回笑话。
“皇上命刘氏入回心院静修思过,其他人等一律不得进院,违者以抗旨论处。”小尼姑冷着脸大声断喝,震的皇甫征等人心头一颤,抗旨之罪他们可承担不起,否则也不会赶了一整天的路来双虎山了。
刘氏可怜巴巴的看向丈夫,委屈的叫道:“国公爷……”
皇甫征此时也是无计可施,只能从轿中拿起一只极大的包袱,软声软气的说道:“我送你到门口。”那只包袱极大极沉,想来刘氏一个人是拿不动的。
小尼姑只冷眼看着并不说话,等皇甫征抱着大包袱陪刘氏走到面前,帮刘氏背好大包袱,刘氏吃力的挪上台阶,她才冷冷说道:“进院之人不得携带任何行李。”
刘氏本就背不动那么大的包袱,又听小尼姑突然出声,腿一软就跌坐在台阶上了。她气恼的瞪着小尼姑,恨声道:“你不早说!”
小尼姑根本就不理她,只看着那只极大的包袱。回心院的厉害众人也是知道的,没人敢来横的,刘氏只得哭着唤道:“国公爷,你把东西带回去吧。”皇甫征沉着脸应了一声,走过来接了包袱。
刘氏爬起来向里走,小尼姑这回没有拦她,让她进了院门,她自己也跟了进去。皇甫征看着妻子进了回心院,心里难受的如同被滚油浇沸一般,他定定看着院门,竟是不舍得立刻离开。还是皇甫敬彰捂着手背过来说道:“爹,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城吧,再晚城门就关了。”
皇甫征这才嗯了一声,转身同儿子一起下了台阶。就在他们转身之时,回心院的门突然开了,还是刚那个小尼姑抱着一个不大的包袱出现在门口,她将那包袱往皇甫征的方向一甩,冷冷道:“入院之人不得着锦缎戴首饰藏金银,这些东西你们全都拿走。”说罢便转身进门,重重的将大门关上了。
那个小包袱就是用刘氏身上的香云纱锦袍卷成的,里面兜着的全是刘氏戴的首饰,另外还有两个手掌大小的丝帕包。皇甫征一看就知道,那是刘氏贴身藏着的银票,面额从百两到十两五两不等,总共包了两千两,原是打算进了回心院打通关节用的,不想刚刚进门就被搜了出来。
皇甫征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觉得自己最心**的夫人怕是再也走不出这座藏于深山之中的回心院了。
“夫人啊……”皇甫征忍不住冲着回心院中悲怆的大叫起来。
“国公爷……”回心院中,刘氏号淘大哭着回应,这夫妻二人好似要上演一出生离死别似的,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里痛哭起来。
只是刘氏没有机会哭的太久,不过五六声之后,她的声音嘎然而止,皇甫征只听到呜呜两声就再没动静了。
“夫人,夫人……”皇甫扑上前捶打着回心院的大门。
皇甫敬彰赶紧上前扶住父亲,哭着叫道:“爹,您别叫了,她们不会开门的。皇上的旨意是让娘亲在此静修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们立刻来接人,有皇上的旨意在,她们不能将娘亲怎么样的,您要保重身体啊!”
皇甫征哪里能忍的住,直哭了个肝肠寸断。他对刘氏可是真**,那可是他的心头肉,刘氏一入回心院,就好比生生摘了皇甫征的心肝儿。
“爹……”劝不动父亲,皇甫敬彰只能陪着哭,还把他那只正在流血的手刻意举到他爹的面前,血腥味儿直冲皇甫征的鼻子,他这才想起儿子刚才被野猫抓伤了,这才一步三回头的下了台阶,然用尽全身力气冲着回心院大喊:“夫人,你且忍耐,三个月后为夫立刻来接你……”喊罢,他这才上了轿匆匆离开了。
坐在轿中,皇甫征越想心中越恨,若非皇甫敬德闹腾了一出又一出,他心**的夫人又岂会被罚入回心院,皇甫敬德,你既然无情无义,就休怪为父狠心了!皇甫征将牙齿咬的咯咯直响,真真恨透了皇甫敬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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