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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理也要争三分的。公孙元紫心中的愧疚之意又深了几分。
公孙老夫人瞧着豪爽大方的皇甫永宁,心中着实不是个滋味。自来入门的媳妇落地的孩儿,都是要婆家细心教导的,皇甫永宁才十六岁,就算她什么都不会,可是进门之后只要悉心教导几年,还能教不出来么?培养一个合格的宗妇绝对比陪养一名优秀的将领容易。
可是她的大儿媳妇咬死这一条,死活不肯同意亲事,如今皇甫永宁有了更好的婆家,她可怜的大孙子却熬成那样,若是他走不出来,这孩子这辈子就废了。公孙老夫人到现在也没有想通,她的大儿媳妇到底是怎么想的,宁可做背信弃义伤害儿子之人,也不肯接受皇甫永宁做儿媳妇,真是太奇怪了!
“老夫人,皇甫元帅从大公子房中出来了,正朝这边走。”门外有小丫鬟禀报一声,皇甫永安立刻站起来说道:“老夫人,晚辈这就去给元青施针。”
公孙老夫人满眼热切的看向皇甫永安,急急说道:“好孩子,你多费心吧。”
皇甫永安微笑道:“您放心吧,元青没有什么大病,针灸三次,再用饮食慢慢调理,最多十日便能痊愈。往后只要在饮食上注意些,不要久饿,不要多吃辛辣之物就行了。”
公孙老夫人连连点头,将皇甫永安的话死死刻进脑子里。
“阿仁,我跟你一起去。”皇甫永宁很担心公孙元青,便叫了起来。皇甫永安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也有颗灵光的脑袋瓜子,自然能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因此摇头说道:“等我施完针郡主再进去吧,现在不如先去陪着元帅。”
公孙老夫人也说道:“是啊,永宁,你先在这里陪着奶奶还有你爹说话好不好?”
皇甫永宁是个很随和的人,好可一点儿也不拗,听到公孙老夫人和她哥都这么说了,皇甫永宁便笑着说道:“好啊,那我回头再过去。”
说话间皇甫敬德已经走到门外,小丫鬟通报一声,公孙老夫人一叠声叫请,皇甫敬德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并没有太多凝重之色。
“阿仁,用心给元青治病。”皇甫敬德吩咐一句,皇甫永安躬身应下走了出去。皇甫敬德看看女儿和公孙元紫都在房中,也不好与公孙老夫人说什么,只能说道:“婶婶,您别太担心,元青会好起来的。”
公孙老夫人点点头道:“敬德你这么说,婶婶心里就踏实多了,元娘这孩子也是不懂事,有没有扰了你的军务?”
皇甫敬德摇头道:“如今也没有太多军务,元娘这孩子重情义,是个好孩子,您可别怪她。婶婶,敬德是您看着长大的,不论……您也莫与敬德生分了。”
公孙老夫人含笑应道:“不会的不会的,敬德,你那府第何时才能修好,婶婶盼着你们父女早些搬回来呢,十里坡太远了。婶婶想见你和永宁一面都不容易。”
皇甫敬德微笑应道:“应该快了,前两日侄儿派人过去看了一回,工程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正在收尾。想来再有个十余日就能搬回来了。婶婶,等侄儿搬回来之后,还请您过去多住一阵子,帮侄儿多教教永宁。”
公孙老夫人当然明白皇甫敬德的意思,她连连点头道:“好的好的,只要你不嫌我老婆子烦人,老婆子可就两边来回住了。”皇甫敬德开府之后,与同僚之间的往来必会增多,内宅没有打理之人是不行的,而持甫敬德又没有续弦之意,只能将内宅事务托付给他唯一信任的公孙老夫人,同时他也想请公孙老夫人教导皇甫永宁如何才能做一个合格的亲王妃。
之所以请老夫人教导皇甫永宁,而不是聘请被放出宫的嬷嬷,皇甫敬德也是考虑的相当周到了。公孙老夫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内宅妇人,她心胸豁达性情随和,一辈子都生活在燕京城贵族圈中的她深知如何在不让皇甫永宁受委屈的情况下做一个合格的主妇。最要紧的是公孙老夫人并不拘泥于一些陈规陋俗,皇甫敬德希望女儿嫁给齐景焕之后,不要被那些所谓的规矩消磨了性情。皇甫永宁是独一无二的,皇甫敬德无法忍受任何人挫磨他的女儿。还有一重原因便是除了公孙老夫人以外,皇甫敬德也不认识其他可以教导皇甫永宁的女性长辈了。
公孙老夫人笑着应了,心中却有其他的主意,皇甫敬德已经鳏居十多年,也该给他找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了。她知道皇甫敬德忘不了亡妻,可是人总处往前看,他还不到四十,难道真叫他一个人孤独终老么?总要想办法慢慢劝他,让他再娶一房妻室。公孙老夫人知道皇甫敬德与亡妻感情深厚,所以得慢慢的劝,可不就得住到皇甫府上了。
公孙老夫人与皇甫敬德说话的时候,公孙胜怒气冲冲的来到他妻子的房中,对看守房门的婆子说道:“把门打开。”两个婆子对视一回,其中一个从袖中摸出一把钥匙,将门上的锁打开了。
“你们全部退下,未经传唤不得近前。”公孙胜沉声说道。
两个婆子屈膝应了,其中一个略显为难的应道:“老爷,老夫人不让夫人出来。”
公孙胜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两个婆子和其他的下人这才退到月洞门之外,如此一来,不论公孙胜夫妻说些什么,他们都是听不到的。
公孙胜伸手推门,不想门被人从里面猛然拉开,公孙夫人如疯魔了一般往外冲。公孙胜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见他夫人往外冲,更是火上浇油,他一把抓住公孙夫人,狠狠的向后一推,公孙夫人直退了十多步,跌坐在美人榻上。
“阿瑛,你疯够了没有?”公孙胜重重将门一摔,反手插好门栓,恨恨的向公孙夫人走去。
“我疯?我怎么疯了?公孙胜,我看你才疯了,你们都疯了!这些年来你心中一直想着那个贱人,当我真的不知道么?你想什么我管不了,可你想把我儿子当人情送给那个贱人的女儿,休想,我死也不会答应!”公孙夫人疯狂的大叫,双眼涨的通红,那怨毒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她受不了这一切的刺激,竟将埋在心底近二十年的心里话吼了出来。
“啪……”一记极响亮的掌掴之声在房中回响,愤怒的公孙胜狠狠甩了她妻子一巴掌,这一记耳光是公孙胜含恨打出的,出手自是极重,公孙夫人的面颊立时高高肿起,一缕鲜血从她的唇角流出,她死死瞪着公孙胜,眼中尽是震惊与不信。被打的耳朵嗡嗡直响,口中牙齿松动的公孙夫人艰难的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公孙胜定定看着妻子,冷冷说道:“那日你跪求皇甫兄之事,我将一切都告诉元紫了,蒋筠瑛,你休想再利用元紫。还有元娘,我也会如实告诉她,你也别想利用元娘。”公孙夫人刚才的话彻底刺激了公孙胜,消磨了他对妻子本就所剩不多的情份。
“你……公孙胜,我恨你……”公孙夫人尖叫一声,扑到公孙胜身上又抓又撕又咬,整个人彻底癫狂。
如果说刚才那一记耳光是对公孙夫人身体上的打击,那么这一句话就是对公孙夫人进行精神上的摧残。公孙夫人心中明白,大儿子因为皇甫永宁之事已经与自己离了心,二儿子前几日听了自己的话,恼上了他的祖母父亲,恨上了皇甫永宁,与自己却是亲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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