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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时间转眼间来到了次日午时,此刻正为春季,晌午十分,不冷不热让人十分的舒服,涿县的空气也是非常的清新。只不过,裴元让却没有心情去感受这些,因为此时的他正被压在了菜市口中,临时搭起来的断头台上。
与他一样,身旁的王猛亦是手铐脚镣一样不少,不过王猛并不是昨日那种慷慨赴死的样子,因为在夜里的时候,裴元让已经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出于对裴元让的无限信任,这时候的王猛显得有些紧张,暗自与裴元让对视了一下,才稍稍呼出一口气。
其实,这时的裴元让心里也没底,毕竟这一切也都是自己的猜想判断,可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不冒险了,毕竟,这小命都在人家手里攥着呢。
两人都没有反抗,安静的跪在了台子上,由于时间提前了一些,此时的何广并没有到来,这也让裴元让有一些时间观察周围的情况。
此时的菜市口围满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通过何广一整天的刻意宣传,所有的百姓都认为中间的这个男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是无耻的黄巾军同党。当然,这点裴元让也已经猜到,以何广的无耻行径,这点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另裴元让有些意外的是,本已经准备承受白菜叶,臭鸡蛋洗礼的他却并没有遭受这种待遇。甚至周围的百姓们都没有看他,而是一个个对着围在周围保护秩序的士兵们怒目而视。
若不是顾忌他们手中的兵器,也许早就冲上来跟他们打起来了。稍稍一想,裴元让也是了然,这就是昨夜里,何广派兵强抢民宅的后果。
对于百姓的目光,周围的士兵不仅没有给予回应,更是有很多人都悄然地下了头,他们不敢与百姓对视,他们都是人,其中更有大多数人来自这普通百姓,若不是建于何广的淫威,他们又怎会向寻常百姓下手。
本应该是喧闹无比的行刑现场,此刻却有些怪异的安静。当然,对于这些情况,裴元让到是乐意看到,毕竟他要靠的就是士兵对何广的怨恨。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午时就要到来,而此时的百姓一个个咬牙切齿,甚至有的拿着家里的锅,有的拿着家里的大勺,笤帚,锹。眼看随时都要产生暴动,而这种情况的发生对裴元让并没有多大的好处,甚至还可能坏了自己的计划。
无奈之下,裴元让清了清嗓子,朝着周围的百姓朗声说道:“各位乡亲稍安勿躁,大家的遭遇我也略有耳闻,不过这些也都不是士兵们的错误啊!他们之中大多数也都出身于寻常百姓的家庭,如今天下大乱,他们拿起了手中的兵器,保家卫国,保护我们大汉的百姓,他们又何错之有?若不是有人威逼,他们又怎么会把武器对向你们?所以大家醒醒吧!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们要恨的并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将军何广!”
裴元让的一席话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也是抬起了头,毫无畏惧的迎向了所有人的目光,另裴元让十分庆幸的是,此地所有的士兵,没有一个人出言维护何广,更是向着他投来了感激的目光,甚至有的士兵偷偷的掉下了眼泪。看来自己的判断不错,真正属于何广的,也就那些贴身侍卫了。
“你不是黄巾同党么?现在黄巾军到处烧杀抢掠,荼毒百姓,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安静的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略显不和谐的声音。
不过裴元让并没有任何的惊慌,这种效果正是他想要的。朝着一旁的王猛点了点头,王猛知道该自己上场了,清了清嗓子,正要朝着百姓们解释。可周围的一个士兵却是比他更快。
“元让将军才不是黄巾同党!他是击败黄巾军的大英雄!若不是元让将军,我们怎么能打得胜仗,元让将军只凭借一招便将黄巾将领击败于马下。当时我们只有不到一千的部队,却打败了邓茂所带的五千黄巾军,硬拼根本没有胜算,元让将军怕黄巾军冲散我们以后荼毒涿县的百姓,才把邓茂放走,让他带着反贼滚蛋的。如若不然,那贼将邓茂,早就做了元让将军的剑下亡魂了。”
说话的是周围士兵中的一个,不应该说他是说的,而应该说他是喊出来的。显然,在他的心中早已把裴元让当做了涿县的大英雄,而自己也为他放了邓茂总结出了“真正的原因”。
此人的话先是让场中一静,随后便引起了周边近乎所有士兵的附和。
“对,元让将军是被诬陷的,他不是黄巾同党,他是打黄巾军的大英雄!”
“元让将军是英雄!是涿县的大英雄!”
“哼!若不是元让将军,我们早就战死沙场了,整个涿县也早就被黄巾军洗劫了,他又怎么会是英雄!”
士兵们仿佛找到了发泄口,不断的拥护着原本应该是大魔头的裴元让,这不仅让百姓们深信不已,更是让裴元让没有想到。
与王猛交换了一下眼神,而王猛那疑惑的眼神明显再说,“这不是我的台词么?他说了,我该咋办!”不过,对于王猛这种想法,裴元让是不得而知了。这也算是自己今天最大的惊喜。
“给我安静下来,你们这是要造反吗?都给我闭嘴!”就在场面突然面临失控的时候,一声怒吼让这些声音慢慢安静了下来。
出声之人正是何广,在他的身后,是一个带着官帽的老者以及何广的贴身侍卫。此时的他正对着周围的士兵怒目而视。
场面终于控制了下来,何广深深的看了一眼裴元让,不知怎的,他总感觉这个人不会那么的简单,没有任何的犹豫,转身来到桌子上,取了一只斩首令,就要往下扔。
“慢!何广老贼,可否让我说最后一句话。”瞧着令牌就要脱手,裴元让朗声喝道。
虽然很想现在就杀了这个讨厌的人,但是总归是要让人在临死之前说一些遗言的,再说了,这么多人面前,他还带着手铐脚镣,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哼!就让你多活一会,有话就快说吧!这是我对你最后的恩赐。”说罢朝着一旁的椅子走了过去。
也没有再去看何广,虽然场面算是被何广控制住了,不过士兵们显然还没有将自己愤怒的心情发泄,个个对何广怒目相向,收起心中的紧张,暗暗呼出一口气,他要给这些士兵们最后股一股劲儿。
“各位老乡,今日我就将离开这人世,不能再保家卫国,不过大家放心,我大汉天朝能人异士如天上繁星一般,今日杀了一个我,明日将会出来千千万万个我!”说着,裴元让竟慢慢的站了起来,没有理会一旁刀斧手那诧异的目光,清了清嗓子,朗声吼道。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街头说惶恐,元让眼里叹士兵。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将文天祥这名垂青史的诗借来,稍作修改,裴元让脱口而出,在诗句的感染下,众士兵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估计只要何广扔出令牌,他们定会将裴元让救下。而大多数百姓虽然听不太懂,不过最后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他们可是明白其中的意思。一个个也是讲裴元让奉为了心中不可撼动的大英雄,同时也是把这何广定位于万恶不赦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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