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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昌城内,郡守白玉章与傅生一同登城,于城墙边上站定,大雪如鹅毛飘落,冻红了两人的面颊。
白玉章问到,“傅生啊,你怎么就不想去修那天道呢?啊?不修天道这习武也成啊,以你的聪明才智,我想必在习武修道这方面上应该也不会差,你年纪轻轻,搞得身体跟我这老头一样。”
傅生笑道,“大人,这天道武道,其实以我只见并没有太多差别,说起来,不就是为了杀人吗?我既能以口舌杀人,又何必去浪费那个时间去动手脚呢?”
白玉章笑道,“好一个口舌杀人,你小子以后前途定是不可限量,跟着我倒也是委屈你了,哎。”
说着,白玉章叹了口气,面色忧愁。
傅生道,“大人是在担心白裘?”
白玉章叹息道,“怎么能不担心?我就这一个儿子,却是这样一个顽劣的性子,我如今也已是快满五十,顶多再活个一二十年,日后这些重担该谁来挑?”
傅生笑道,“龙虎山有座正一观,那观里有个道士炼丹,我可替大人去讨些上品丹药回来,治病养生,活到八十岁,并不算太大的问题。若是在掌控了龙虎山之后,大人大可将这正一观收编入龙虎山,尽取其丹药。”
白玉章惊异道,“当真?这除了黄老道教那些道士,那龙虎山的正一观还有这本事?”
傅生道,“大人认为黄老道教的炼丹术就是天下第一了吗?其实那只不过是个雏形,日后还有更远的发展。”
白玉章听闻之后一阵惊异,这黄老道教的炼丹术在天下闻名,却是在这傅生口中成了一个不成气候的雏形。
两人沉默半响,望着城外那无边的大雪地中,有一辆马车至远处缓缓驶来。
这段时日,没了金沙门的商队,又加之大雪袭城,南昌郡里显得有些冷清。
白玉章缓缓道,“金沙门的事儿,没有问题了吧。”
傅生答道,“都已经办妥了,千两黄金,若是两人分那就是一愣五百两,他们六人分一人也有一百五十两,他们就算在军营里边呆上一辈子也别想赚到这么多。陌千海想要借此机会到晋襄王面前为自己洗脱罪名,但他怎么能想到,我们根本就没打算让他活下去,杀他也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白玉章轻轻叹息,“其实陌千海这人我挺欣赏,就是野心太大,让我不得不提前下手。”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尽玩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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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浩浩荡荡的黑色骑军穿过团溪镇,已经驻立在了龙虎山下那条直通金沙门的环山大道之前。
镇上本还有熙熙攘攘的百姓行于街上,但此时均已是被这恢弘阵仗吓得躲回了屋中。
骑军两百已是气势磅礴,况且如今这出现在面前的是整整一千呢?更况且,在那西南两面还有两千铁骑呢?
三千铁骑可屠仙人,这龙虎山上难道真的是神仙吗?
有些胆大的推开窗户偷偷地想要看上几眼,但均是被那黑虎铁骑震人心魄的气势给吓得再不敢多看。
黑虎铁骑,当真不愧黑虎之名,即使山间突降大雪,亦是没有阻挡他们前进的速度,恍若一只只围猎的猛兽,此时已将金沙门所在的整座山头给完全围住。
众骑军翻身下马,矗立雪中。
千人督校尉余广蹙眉站定,只见左侧一名骑军快速赶来,于余广身旁说到,“报!金沙门叛贼已尽数逃离龙虎山,如今山中只剩九人!”
余广眉头紧皱,但却并没有太大的异样,毕竟那郡守府上送金子来时就已经说清楚过。
那报信之人同样眉头紧皱,见其久久不曾下令,硬着头皮问到,“校尉,那我们现在?”
余广问道,“山上那九人是谁?”
“都是金沙门的长老,陌千海也在,还有一个老仆。”
余广眉头皱得更深,但随即眼中也是闪过一丝狠色,他冷冷道,“让宫然他们先于山下等着,我们上山。”
于此同时,金沙门内,陌千海缓步而出,七人紧随其后,无一人携带兵刃。姓张的老仆站于龙虎殿前远远地望着,若不是自己腿脚不便,他也想跟着一起下山。
陌千海神色平淡,似乎就跟平时下山一样,只是在其身后的几人各个神色复杂。
有一人道,“门主,若是白玉章那家伙不让我们去国都,那我们就先将他杀了!”
又有人道,“白玉章倒不担心,我担心的是这些黑虎铁骑已经被白玉章收买,倒是我们能不能下山都是一个问题。”
一肚子奇大的汉子朗声道,“哈哈,我刚才看了,这上山的是余广,前些年我与他打过交道,有些交情,应该没什么问题。”
陌千海回头道,“符永新你与余广认识?”
叫符永新的大汉笑道,“是啊,前年有一批送到彭詹泽的刀就是由他接收的,我与他脾气极为相投,喝了整整一天的酒,若是他还能念旧情,说不定可以直接将我们带去国都。”
陌千海轻轻点头,“如此甚好,黑虎铁骑一向是军中楷模,军法严谨,我想白玉章即使再如何行事,也收拢不了这些人。”
众人闻言之后,纷纷点头,“希望如此。”
黑虎铁骑上山之势浩浩荡荡,在这一片雪白的龙虎山中格外的突兀。
一魁梧掌旗军首当其冲,手舞一只黑旗踏马而上,再临近金沙门山门之时,这才勒马停住,单手举旗狠狠地朝那挂有“大浪淘沙”四字的牌坊丢掷而出,瞬间将其穿透。
已经行至大门之前的陌千海八人瞬间停下,眉头紧皱。
只听山外一阵马踏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片刻之后,一片黑影已经将整座山门牢牢堵住。
千人督校尉余广,轻轻拍马向前,停于陌千海的身前,俯视众人。
“你便是陌千海?”
陌千海眉头紧皱,片刻之后才应道,“在下金沙门,陌千海。”
余广冷哼一声,“金沙门通敌叛国,我等受命诛讨,你等可认罪?”
陌千海沉声道,“我金沙门确有叛国之徒,为谋一己私利与宋国之人相勾结,但其只在金沙门不知情之下,理不应罪大至诛讨我门,还望校尉大人明察。”
此时,符永新见到这来人果真是余广,立即挺着一个浑圆的大肚子上前道,“嘿,余大人!还记得我吗?”
余广见到来人,眉头一皱,似乎是在回忆,“你是符永新?”
符永新闻言大笑,一拍肚子,“嘿嘿!余大人果真还记得我!还记得”
不听丝毫声响,一道银光至余广腰间而出,在这雪白的世界里卷带起了一朵艳丽的红花。
伴随着一颗头颅坠地,鲜血在雪地中溅撒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余广眼神冰冷,他冷冷道,“还有谁想要来攀个交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