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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几日,小民已经将泾河丈量完毕,这泾河乃渭水支流,水源倒是充足,但地势却较为低洼,若要将其引来灌溉农田,所耗人力物力,小民实难度策。?? ”泾河之畔,一名大匠将来到刘协身边,苦笑道。
“蒲大师乃此道高手,依你看来,当如何动作,至于耗费,莫要担忧,便是再费劲,朕也不能让朕的子民因干旱而饿死。”刘协看着眼前的泾河道。
“陛下请看。”那蒲大师躬身将刘协引到一座已经做好的沙盘之前,这沙盘乃这些大匠合力制作,几乎将长安城周边方圆百里的范围都囊括在其中。
“我长安一带,良田便要数这城西一侧,然要想将泾河之水引来灌溉,便要经过这做山峦,臣估计,至少需要八架巨型龙骨车来牵引泾河之水上山,而后再从山顶开凿一条水渠,直通此处,再以此处为基,灌溉四方,只是如此一来,单是这项工程,即便人手充足,也要耗时一年,怕是赶不上今年的春耕。”蒲大师看着刘协苦笑道。
“那还有其他方法吗?”刘协皱眉道,费力他不怕,实在不行,军队一起上,至于钱粮,就像去年一般,以工代赈的方式,总能凑足,但这一年的时间,刘协等不了,根据几名老农的说法,今年可就是大旱之年,朝中库存的粮草已经快要见底,根本不可能弄来更多的粮草来养活关中这两百多万人口。
“此法胜在可福泽后世,若能功成,这长安一带沃土,无论是否风调雨顺,足矣年年丰收。”蒲大师道:“倒是另有一法,或许会容易一些,但更加耗力!”
“讲!”
“喏。”蒲大师微微一礼,取来了一根木枝,在沙盘上点了八个点,又画出了八条线:“陛下也可从此八处,开凿八条泾河支流,以此八水,环绕长安,百姓耕田,可以轻易从此八条支流之中引来水源灌溉,而且于风水来说,若能将之前臣所说那条支流开出,便是九龙朝圣之局。”
“大师还懂风水?”刘协笑问道。
“我华夏文明,皆出自阴阳五行之说,这工匠一途,也要讲究风水。”蒲大师笑着解释道。
“九龙朝圣。”刘协点点头道:“不错,不过一年太久,这八条支流若要动工,不知需要多久?”
“若是人力、物力足够,三月即可,只是所耗人力,怕是比之前,更高十倍。”蒲大师躬身道。
“十倍?”刘协皱眉道。
“不错。”蒲大师在沙盘之上足足七十二处水流汇聚之处道:“陛下可命人同时从这七十二处交汇之点开始挖掘,以这些支点相连,而后沿途开始同时动工,最后在串通泾水,虽然人力消耗过大,但若是顺利,可以赶上春耕。”
十倍呐!
按照蒲大师所说,这一下子,恐怕就要征调三十万乃至更多的民夫,光是长安城目前的人口肯定不够,而且这还只是长安,八百里秦川沃土,只此长安一地还稍显不够,但若要将这个秦川都灌溉起来,单是这泾河的水量,恐怕都不够。
“三日之内,朕要施工细则。”思忖片刻,刘协看向蒲大师沉声道。
“喏!”蒲大师连忙领命。
刘协挥了挥手,让蒲大师跟一帮工匠去研究如何动工,他现在要面对的敌人不是任何一路诸侯,而是老天爷,时间对刘协来说太重要。
蒲大师等人去研究,刘协又开始询问一群老农耕种除了水源之外,还有什么其他需要,他想提升农业生产力,必须进一步对这些东西进行了解。
自己那个年代,生活在城市之中,早已跟这些东西脱节,上辈子活了三十年,刘协属于那种麦子跟韭菜分不清的人物,他自然不会真的想要去当一个农夫,但他希望提升生产力,将一些后世的先进观念,带到这个时代。
杂交水稻什么的,就不用去想了,不现实,但只是提高一些工作效率,从而来提升产量未必没有办法。
“陛下在担心今年会大旱?”临近午时,刘协终于停止了询问,让众人散去,郭嘉站在刘协身边,陪着刘协看着那滔滔河水,询问道。
“朕,已经不求上天垂怜了。”刘协点点头:“也许真是这天要亡我大汉,但朕却不会坐以待毙。”
郭嘉闻言,没有说话,眼中却是闪烁着几分赞同,这样锐意进取,不畏艰难,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至少刘协目前的表现,让他满意,至于天意,那又如何?
“朕不畏天灾,也不惧天下诸侯,但朕最担心的,却是人心。”刘协叹了口气:“世家之心,军心、民心,这其中权衡,实难把握,如今又是天灾不断,若再失了这人心,朕实在不知这大汉江山,朕还能保多久?”
郭嘉张了张嘴,看着刘协那并不高大的背影,心中不禁苦叹一声,如今刘协身上的担子,或者对于一个刚满十一岁的少年来说,真的太重了一些。
想了想道:“陛下想的或许太远了些。”
“也许吧。”刘协点点头,扭头看向郭嘉道:“以工代赈,也非万能,朝廷已经无粮,汉升、子龙他们要凯旋,怕也非短时可见功,如今看来,朕还要失一失人心了。”
这话说的,却是有些冷酷,但刘协如今,已经别无他法。
“站住!圣驾在前,安敢无礼!”就在刘协等人准备回宫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乱,紧跟着便传来太史慈的怒喝之声。
“是匈奴人。”郭嘉瞥了一眼,摇了摇头,看向刘协笑道:“又被臣不幸言中。”
“去看看。”刘协点点头,带着郭嘉、牛耿还有卫忠上前,正看到呼厨泉带着一彪匈奴勇士正在与太史慈带来的护卫厮打在一起。
“还不住手!”刘协深吸一口气,厉声喝道。
太史慈闻言,手中月牙戟横拍,将呼厨泉震开,若非碍于对方使者身份,以太史慈之能,只这一击,便足以让呼厨泉开膛破肚,只是对方毕竟是匈奴使者,太史慈没有下杀手,只是以月牙戟的戟杆将对方震退,同时一声号令,一帮侍卫迅退开,护在刘协身前。
“呼厨泉,你这是做何?”刘协皱眉看着几名鼻青脸肿的护卫,目光一冷,厉声喝道。
“陛下。”呼厨泉强压着火气,看向刘协,沉声道:“我匈奴单于此番遣我等来,是抱了极大地诚意而来,希望能与大汉结亲,就算陛下不准,何必诓骗与我?”
“这话怎说?”刘协一脸茫然地不解道。
“陛下!”呼厨泉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了,那万盛公主,根本没有此人,陛下根本是想随便挑一女子来与我家单于结亲,此等作为,实乃对我匈奴单于的莫大侮辱!”
“谁说无此人?此话又是何人告诉于你?”刘协懒懒的抬了抬眼皮。
“是……”呼厨泉阴晴不定的看着刘协:“总之是你朝中之人所说,陛下也不必多问,我匈奴儿郎,最讲义气。”
“讲义气是好事,但有时候,莫要被人当了枪使!”刘协无奈的摇了摇头:“照你这般来说,到时候朕无论是让哪位公主去结亲,都是在诓骗于你了。”
“这……”呼厨泉闻言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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