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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的气氛显得有些格外肃重,事实上,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已经有不少人向刘协上书,要求释放钟繇,被刘协压了下来,已经引起不少人的不满,所以当满宠带着钟繇上殿之时,顿时便引来了大量不满和审视的目光。? ?
“臣满宠,参见陛下。”满宠率先上殿,躬身行礼道。
“荒唐,尔不过京兆尹下一小吏,有何资格在这大殿之上自称为臣?”刘协还未说话,已经有人不满的开口怒叱。
说话者乃关中名士左浠,左伯雍,号称关中大儒,虽无官爵在身,但在士林之中,便是杨彪见了,也得礼敬三分。
满宠向刘协拜完一礼之后,才扭头看向左浠,沉声道:“陛下已于日前正式册封宠为廷尉之职,专管长安刑律,不知先生此言何意?”
“陛下。”左浠对着刘协微微欠身,沉声道:“老夫以为,如今长安乃我大汉国都,掌管刑律之人,当是德高望重才可服众,怎能选此等小吏执掌大权?”
“伯雍先生言之有理,要不,朕将皇位让于先生,先生来定这些,如何?”刘协扫了左浠一眼,淡笑道。
“这……老夫只是建议,建议。”左浠一窒,面色有些不好看。
老家伙倚老卖老,论学问,蔡邕、卢植在世的时候,哪轮到他在士林中耀武扬威,如今卢植、蔡邕相继去世,昔日三君,如今也只剩下一个郑玄在北海授徒,潜心学问,然后就蹦出这些不知所谓的人跑来秀存在感,对杨彪等人,刘协还会客气一二,但对于这等沽名钓誉之辈,刘协连搭理的心情都欠奉。
“此处是朝堂,朕今日破例请诸位大儒、学者前来,只是不希望今日之事,被人说有失公允,前来做个见证,但朝堂之事,自有朕,有诸位臣公来解决,还望诸位贤士克制一些,莫要乱了礼数,让人只道我大汉士林,皆是一群沽名钓誉,不知尊卑之辈。”刘协收回目光,看向朝中前来问罪的一群‘贤士’,淡然道。
看着左浠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杨彪等人倒是想要为左浠辩解几句,却又无法开口,毕竟刘协这个皇帝在这里,他们这满朝公卿也还没开口,一个左浠自恃身份跑来指点朝政,哪怕在场有大多数人对满宠不怎么看的顺眼,此刻刘协这么开口了,也没人再好出来接左浠的话。
这么一来,原本想好的刁难满宠的措辞,经过左浠这么一打岔,又被刘协这样毫不留情的奚落挤兑,顿时不怎么好开口了,不过今日最重要的,还是将钟繇给保出来,满宠既然已经被封为了廷尉,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不必急于一时。
钟繇见刘协将目光看向自己,脸上露出一抹苦涩,上前两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跪倒在地,叩道:“罪臣钟繇,参见陛下。”
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时代,士大夫阶层无论在何等场合,都无需向天子行跪拜之礼,然而钟繇此刻的态度,岂非是说自己认罪,众人惊疑不定的看着钟繇。
丁冲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元常,你是否有罪,如今还未有定论,怎可以罪臣自称,莫不是有人威胁于你?”
钟繇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管是否有罪,元常起来说话。”刘协挥了挥手,示意钟繇起身,士大夫,该有的特权还是该给的,至少在态度上,不能让这些在场的老学究挑出毛病来。
“罪臣谢过陛下。”钟繇目光复杂的看向刘协,在踏进大殿,看到刘协的那一刻,他最终选择了妥协。
就如同李儒所说的那般,他不是圣人,无法接受钟家被灭族的事情生,更重要的是,刘协太年轻了。
不知道现在还有几人记得,眼前这位皇帝,不过十一岁之龄,太年轻了,而且如此年纪,手腕、魄力、谋略便已经不逊色这朝中任何人,而且身边不但有吕布、黄忠、赵云、徐晃、方盛这些武将效忠,更有郭嘉、李儒这等智谋之士为其出谋划策,李儒自不必提,郭嘉之才,经过那日朝堂辩论,钟繇也有了个大概了解,其才之高,在这满朝公卿之中,不做第二人选,这两人一明一暗辅佐刘协,加上军方的全力支持,刘协之势已成。
不用多活,只要刘协能够活到五十岁,这大汉天下,会是什么样子,钟繇真的不好说,就算不能动手,耗也能将杨彪、司马防这些老一辈公卿给耗死,到那时,不说世家如何如何,但只要刘协想要对付钟家,自己百年之后,钟家恐怕难有人能够与皇权抗衡。
加上李儒的威胁,钟繇选择了妥协,他不敢拿整个钟氏一族的命运去赌刘协是否能够宽宏大量,哪怕李儒被自己拼死了,钟家也会被这位小皇帝给记恨上。
此刻回想起来,自己这番步步紧逼,最终反而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杨彪等人此刻也感觉到一丝不对,怎的钟繇去了一趟牢里,整个人仿佛变了样一般,不再有往日的锐气。
刘协目光复杂的看着钟繇,对方的态度,刘协大概能够明白对方的想法,显然钟繇最终选择了妥协,如果能在此之前妥协,刘协会很高兴,但此时,刘协心中,也只剩下惋惜了。
事已至此,他不可能因为钟繇态度的转变而改变决定,而以钟繇的身份,对待李儒的那种方式,也不可能用在钟繇身上。
“是否有罪,今日满朝公卿在此,还有许多士林贤士旁听,这三日来,诸位公卿还有各位高士联名上书要求朕释放元常,如今元常哪怕认罪,恐怕众人也只会以为是为人逼迫,心有不满。”刘协缓缓开口道。
杨彪等人闻言,不禁频频点头,若就这么判了钟繇,哪怕钟繇自己没意见,他们也不能容许,否则三日来他们上蹿下跳,跟小丑何异?
“那便请陛下明断。”复杂的看了刘协一眼,钟繇躬身道。
“满宠。”刘协点点头,将目光看向满宠:“你可知道,无故善抓朝廷大臣,是何罪责?”
“臣知道。”满宠沉声道:“无故擅自抓捕朝廷公卿,视其官职爵位高低不等,叛处不同处罚,轻则充军,重则问斩!”
“既然知道,那边说吧,因何抓捕钟繇,可有凭据?”刘协点点头,正襟危坐,朗声问道。
“臣抓钟繇,有三大罪责,足矣制其之罪。”满宠躬身道。
“讲。”刘协道。
“喏。”满宠沉声道:“其一,结党营私,据臣所查,此人与关中治下诸多太守、县令皆有勾连,多次组织这些人,公然抵触朝廷政令,以不作为的方式,对朝廷政令阳奉阴违,根据臣这几日所查,单是可以确定的,便有三名太守以及四十六名县令与其有直接关联。”
“混账,元常昔日乃颍川书院客卿,门生故吏颇多在关中出仕,这怎能算是结党营私?”丁冲皱眉道。
满宠看了丁冲一眼,没有接话,而是接着道:“其二,纵人行凶,根据京兆尹所积压的卷宗中记载,钟氏一门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有不少人欺行霸市,致伤不算,单就有人命官司,便有一十八起,更有强夺良田,强抢民女之案件多达百起,然这些案件,最终却不了了之,据臣所查,光是一名名为钟癹的子弟,这半年来,便有三起人命官司,强夺了六名民女,良田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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