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谁主张、谁负责(第1/2页)南宋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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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赵汝愚迟迟没有回去找刘涣,不是因为他磨蹭和尴尬,而是他一不心喝醉了……

    史浩等了许久,仍不见那复命之人回来,手中的棋子一晃动,落错了地方……

    “爱卿,这着你可输了!”

    “陛下,这着不算,是老臣疏忽所致的。”

    “呵呵,你堂堂史大人,焉能悔棋?但是你那‘疏忽’一词用得好……人啊,时不时‘疏忽’一番,才是好的呢。”

    “谢陛下教诲,老臣省得。”

    二人打起了哑谜,又下了一局,那复命之人才急急赶来……

    史浩可谓是等得花儿都谢了。

    赵昚耍着官腔问那复命之人,道:“那五十大板可实际执行了?”

    “回皇上,实实在在的打了五十大板,那子当场是哭爹喊妈,尽成了个泪人儿……”

    “行了,下去吧。记得准备御膳,朕要与史大人同食!”

    待得复命之人走远,赵昚又呵退了左右,才盯着桌子上的一大叠稿子,眼睛直勾勾的。

    “爱卿,你以为如何?”

    “老臣现时还看不出来,但这等庞大之篇幅,却是头一次见到!”

    “恩,且看看吧……”

    赵昚打开第一张纸,尽见开篇写着几个大字,正是“我错了”!

    写得这般直白,赵昚忍不住笑了,转身朝史浩道:“爱卿,你来看,哪有这样的罪状?这子……”

    二人细细翻阅刘涣呈上来的稿子,赵昚把“罪责认识”的部分交给了史浩,他则细细读起刘涣的教育论段来……

    当场鸦雀无声!沉寂了许久……许久……

    突然!

    赵昚大叫一声,道:“来人!呈笔墨纸砚上来!”

    门外服侍的近人一听,麻利地将文房四宝端了进来。

    史浩也是一惊,却道:“陛下这是为何?”

    赵昚道:“爱卿,你那罪状部分看完了么?”

    “回避下,臣被那刘秀才的书法震惊,却还没有看完呢。”

    “不看了,莫非是一些狗屁大道理,半用也没有!态度真诚就好!来来来,朕来念,你来写!”

    史浩不明所以,但皇帝有吩咐,也不好把问题问死,起身握笔,静静听着赵昚的吩咐。

    赵昚见他做好准备,开口便道:“记好了,第一句是‘百年大计,教育为本’!”

    史浩闻言一怔,突然间热血汹涌,握笔的手尽颤抖起来,认认真真写了那几个大字。

    后来又随着赵昚的口述记了许多,二人都处在亢奋之中,连门外的御膳也被拒绝了。

    突然间,二人听得屋外下起雨来,那雨声哗啦啦的,柔和而清晰,仿佛在向二人着——我来了、我要洗尽尘世间的铅华,还你们一个朗朗乾坤……

    最后,赵昚大叫一声,道:“教育必须为王朝服务、为天下服务、为民族服务……爱卿,记好了……哎,这千百年来的教育,不正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么!天了天了!是上苍庇佑,还是太祖显灵,尽为我大宋降下如此人才!”

    史浩并没有得刘涣的论断细看,但他一自记录着皇帝陛下的找出来的一些话语,大体也搞了个水落石出。一时间忽自惭形秽起来,暗想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史浩老了,真是老了……

    雨停了,二人也闹腾完了。

    赵昚一激动,叫人呈了御膳进来,把门窗打开,等雨后的空气全部透进屋子中来……

    可今夜好生怪异,无端端的,雨水停后的天空尽升起了月亮。

    两人相顾无言,嘴里的吃食也没了味道。这才惊愕发觉,原来深夜子时早过了……

    “爱卿,那子的这般教育,分层次、分阶段、分不同时期,真是层层相叠,一浪大过一浪……依你看来,能行么?”

    “回陛下的话,老臣以为不仅能行,还得加快步伐……哎,老臣真想在有生之年,看看这教育改革的盛世!”

    “爱卿,你也悟透那‘改革’一词了么?”

    “老臣才疏学浅,虽不能完全悟透,但已能想到个七七八八了。皇上,老臣请奏,请吾皇定夺,加快此改革之法吧!”

    赵昚见他跪了下去,显得正式许多,又看了一眼桌上冰冷的食物,才发现这个老人家陪他一天了。其心中一怔,赶紧附身把史浩扶起来。

    但却不言不语,转身沉默,只留给史浩一个孤独的背影。

    等了良久,他才转身过来,温和道:“爱卿,还是再等等吧!”

    史浩激动道:“陛下,机不可失,老臣看来等不得了!”

    赵昚道:“爱卿,心急成不了大事的……当年就是朕太心急,才使得北伐一事付诸东流……这是沉痛的教训,朕实在是有些怕了!”

    史浩再次激动道:“陛下!等不得了!您让老臣在有生之年看看这股热血澎湃的激流吧!老臣求你了!若在等,老臣怕等不起了,怕大宋等不起了……”

    赵昚道:“爱卿,你多虑了。你好好活着,保持健朗的身体,朕承诺你,最多在等两年!”

    史浩闻言有些惊异,道:“两年?”

    赵昚道:“对,就是两年!”

    史浩沉吟片刻,猛地恍然大悟,道:“陛下是想等两年以后,科举完毕……是……是……是在等那刘涣么?”

    赵昚微笑道:“知我者,史浩是也!不错,朕就是在等他刘涣,等他搏了功名,有了基础,朕再托付重任给他。所谓‘名正言顺’嘛!”

    史浩道:“原来如此!可依老臣看来,陛下还是过于心,除了等待以外,或许还有‘考验’吧?”

    赵昚道:“史爱卿就是史爱卿,你得对极!”

    史浩虽然明悟君心,但仍是愁眉不展,道:“可是陛下,为何就一定要等那刘涣呢?而今虽然朝野沉寂,但要找个把中兴之臣,还是有的。”

    赵昚长叹一声,道:“爱卿,你不懂!有些事情,谁主张,就得谁负责!”

    史浩这才终于晓得了这个帝王的真心,心中突然间有些瘆得慌,这帝王家的手段,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原来,他赵昚之所以不敢贸然行事,一是觉得时机不稳,二是觉得无肱骨中兴之人。

    第三却是认为这等“改革”之事,毕竟是他刘涣提出来的,若假以别人之手,这多有不好。

    因为若是成功,固然皆大欢喜。但若失败,又由谁来承担后果,那失败的后果、舆论的后果、百十年也不能抹去的后果……

    恰如当年的商鞅、当年的董仲舒、当年的王安石……成与不成,帝王家都得找一个“负责”的人。成功了,所有功劳归于朝廷;失败了,必然要找人开刀,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是负责,其实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为假如失败而找一个“背黑锅”的人。

    想及于此,也怪不得史浩心中寒冷了……

    但今夜无可厚非是一个美妙的夜晚,此夜以后,好多的人命运与这个王朝的命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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