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远行前的准备(第1/2页)南宋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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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间终于冒出头来,时孟冬之季,但却无半冬的感觉。√∟頂點說,..有山间野菊、乡里百花者,不忍及早抛去凡尘俗世,尚留得一二朵,正在温和的日光中随着风儿摇曳……值此之时,反而称作“春”更为贴切。

    鹅湖山的稻谷满了粮仓,今年有涣哥儿的“大包大揽”,不再为“秋税”发愁,便是被他刘涣庇佑到的农户之家,自然喜气洋洋。他们细细数着日子,等到了月中,丝丝雨便要落下地来,又称作“液雨”,百草之间和泥土中的虫儿乘此时机吸引液雨,饱饱地冬眠起来,叫做“藏蛰”,从藏蛰过后一直到来年“惊蛰”,雷始发声之时,百虫方“出蛰”……

    世间万物,一动一静,暗合天地大道。

    但人生一世,如草木一秋,难免有悲凉的时刻。那呆子此时正在山巅吹风,觉得是不是有虚度光阴了,曾记得以前每到此般季节,总想出去走走的……

    是的,他有一个计划,就是要乘着年少,去看看这大好的河山,一来增长见识,二来“急流勇退”。他想,他从不愿意亲自去为这个时代做些什么,他只是放一把火、吹一口风,看看这火势能否燎原?

    若念念不忘,则必有回响。果然过不多时,涣哥儿一吹口哨,一匹杂毛马窜出身影来,乖巧地用头蹭他,他微微一笑,一个纵身跃上马背,双腿一夹,消失在沧桑的山脉之间,他要去找辛弃疾……

    “兄长,兄弟放肆,有要事求你!”

    “暂且不论求不求的事情,我来问你,你这一天跑哪里去了?”

    “额……回兄长的话,子去了北边的山脉。”

    “去做甚?”

    “去和草木相谈,我要问清它们的道理!”

    “呵!草木本无情,何来的道理,你莫不是又犯了疯魔病?”

    “兄长唐突,便是这世间一尘一粒,都是天地造化,岂能没有道理?君不见日升日落、万物一岁一枯、江河西往东逝,这些都是道理啊,是它们的道理,也是天地的道理……”

    “即是如此,你问清楚了么?可曾得到甚么道理了?你有没有问问那满山坡的枯草,问金人何时遭天所谴、被雷所劈?”

    “这……这……兄弟一介凡尘,心神尚未开灵开光,却没有问清草木的道理,也没有搞懂天地的大道,我只是从它们身上,看到了一些人的事情,也懂得了一些人的道理,搞来搞去,还是逃不脱凡尘匹夫的束缚。哎……”

    “少来嗟叹,我想问的是,你既已弄清诸多道理,又当如何作为了?”

    “我想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去哪里?去多久?”

    “西北而上川中、汉中、南下黔桂,再朝东而行,回信州、历临安……少也要一年半载。”

    “哈哈……可笑之极,陛下亲命你负责军旅训练一事,你如何拖得身了?除非你敢违命不尊!”

    “兄长又唐突了,你以为,陛下命我操办此事,却是何意?”

    “哼!还能有何意?莫非是强我大宋军旅,练就蹄铁之师、兴特殊之法,早日北上,中兴宋室!”

    “好!得好!兄长不知,子此番出走,便是要去做这一大事的。”

    “休得诓我!”

    “不敢,子是想,就算你我齐心,训得三千铁甲,但在强大野蛮的金人面前,也实在微不足道。故而,子狂妄,要游走天下,寻访有识之士,譬如川蜀的陆游、王炎,要劝他们兴特殊之法,练不世之兵。同时也好探查民风民情,了时间疾苦,北上大散关,看看金人的动向……最重要的是,子此番出走,却要集前人智慧,造出一种火器来。”

    “造甚么火器?”

    “而今还不敢夸下海口!恕无相告!”

    “你……不行!还是不妥,若朝廷问及你的去向,我如何答复?”

    “你只我去兴兵强将,寻北伐之法就是了……”

    “这……若有罪责,我可担待不起,到时你吃了官司,落了命,可怪不得我。”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子一腔赤诚,便是因此而丧了性命,也怪不得兄长半句。”

    “哎……非走不可么?”

    “非走不可!”

    “你意已决,我又能如何?也罢,放你走就是了!然你此去今年,殊不知何时再归,前途渺渺,我又能为你做些甚么?”

    “有劳兄长美意,子只要八人!另外还有一事相求,烦请兄长为我书信一封,便是交给夔州知州陆游陆务观。”

    “行!便是那我那八个老乡,你带走罢!可这陆务观与我交情尚浅,按理而言他又是长辈,我如何写了?”

    “无妨,便是前些时日,我已然与他有了书信往来,此间只需兄长言明子大事宜,便算是搭桥引线,为我引荐了陆游。我是怕倘若遇到他之时,他却不信任我是鹅湖山的刘涣呢。”

    “哈哈哈……你这子,到底是滑头,还怕出门在外遇到落魄之时么,也罢也罢……”

    涣哥儿与辛弃疾长谈一通,终于博得了辛弃疾的支持,当下乘热打铁,催促辛幼安为他写了书信,封好以后,欢喜地走了。

    辛弃疾其实是个忠诚刚烈之人,但想来而今那特种之法已然成效,他刘涣又不过区区一介秀才,时常呆在军旅之中,恐怖又妥。尘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若再给他刘秀才传出甚么不好的额名声来,可对不起他。总之此刻这军营之中,多他不多、少他不少,也由得他去了……

    刘涣去营房叫了刘三等人,马不停蹄朝信州城而去……

    几经周转,终于找到了赵汝愚。他的目的还是前来糊弄一番,要博得赵汝愚的支持,也是要赵汝愚的文书一方,给他带着去“招摇撞骗”,可赵汝愚没有答应,还骂了他一个灰头土脸。

    无奈之下,刘涣只得行下下之策了。

    便在当夜,他模仿赵汝愚的笔迹,为自己写了一通书信。可细想开来,还是觉得不对劲。为求踏实——只好去偷赵汝愚的大印了……

    这等“偷盗之事”对他几人而言,实在是梁上君子的把戏,以前在鹅湖山时就勤练不缀,而今更是纯熟无比……终于神不知鬼觉地把赵汝愚的官印偷来,盖在了文书之上……

    一切处理过后,最后还要去找一个人了,那人就是赵挺!

    刘三今日只是跟着涣哥儿一阵瞎跑,也不知他意欲何为,当下声问道:“涣哥儿,你既得辛安抚使亲笔书信,为何又要去想赵大人求公文呢?难不成你遇到了麻烦,要分别写信给两个人么?”

    刘涣笑道:“三哥,麻烦倒是没有,这两样东西也是捎给同一个人的,但之所以这般大费周章,是因为我打算出远门一趟……”

    刘三还是没有听明白,反而更加糊涂,又道:“去哪里?”

    刘涣道:“过几日你便晓得了!”

    见得涣哥儿不答话,刘三本分地闭上了嘴,又吩咐一众兄弟回了客栈,便由他陪着涣哥儿,星夜去拜访赵挺。

    二人一路急行,转弯抹角来到赵挺住处。却见那子房里此刻灯火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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