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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完颜雍击退了赵昚的隆兴北伐。和大宋重新订立了和约。
在合约签订后不久,大宋曾宋一直要求改变宋朝皇帝接受金国国书的礼节和河南土地的要求,可并未得到完颜雍的同意。
由此可见,赵昚早已看出了河南等地的重要性,否则被金人占去的土地尚多,他别的不要,为何一定要那河南呢?
弱国无外交,拳头没人家硬实,吃了败仗,乞求得不到允许,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刘涣与丘处机而今所在之地,正是河南境内,而且是一处历来兵家必争的许州。
却刘涣深夜探营,将里间兵营的安插和排布摸了一个大概,还与刘三分头行动,他负责投放木疙瘩暗箭伤人,刘三负责烧粮草、惊战马。
这二人真是胆大包天,好在毫发无损,归来后叫上兄弟伙,急退到五里以外的地方,见得没有金人追来,才重新找了一处隐蔽之所,养精蓄锐起来……
直到来日中午将近,几人吃喝完毕,喂饱马儿,堪堪乏解了几日以来的奔波困苦。
丘处机道:“涣哥儿,你昨夜真是好胆识、好本领,可杀了甚么大头头?”
刘涣道:“哎,这伙金人可不像邓州唐州等地的杂碎兵,厉害得紧,老子且捉摸一阵,也看不出哪个是头头来,故而只好乱炸一通了。”
丘处机闻言暗想,“便在刘涣心目中,这大鸿寨山处的金兵且不同寻常,看来定非虚言,不得他那斩首行动怕要泡汤了。”他道:“即是如此,那该如何做了?”
刘涣沉吟道:“我昨夜细细观察,这伙金狗训练有素,极讲布阵之道,守卫森严无比。举三哥所探,他还发现了金兀术时期的铁浮屠,不知是否改进?昨夜逃离之时,营中反应迅速,尽然有序,丝毫不乱。而今必定加倍心,我真是打草惊蛇了。”
魏伯听他此言,一个怒骂道:“狗崽子,早叫你不要逞能,你偏非不信,这下好了,人家金人已被惊动,有了举措,你那甚么狗屁斩首行动,只怕搞不成的。”
刘涣笑道:“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子就是要让他们惊动,只有乱起来,才能找到他们的头头呢。”
几人闻言不解,异口同声道:“如何讲?”
刘涣道:“你们且想想,这金狗通过昨夜一乱,到得今日还找不到半原因,能有几个想法?”
丘处机道:“有几个想法?”
刘涣道:“其一,莫非以为是契丹人或者蒙古人,亦或者是宋人的探子寻营;其二是出了内鬼;其三是刺客袭营;其四是只不过一场意外。”
魏伯道:“哼!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刘涣道:“也不尽然,师父你想,这金人又不是傻子,我所讲的以上几个原因之中,他们一分析就晓得了——他们一定会想,契丹人的叛乱早被完颜雍处理得差不多了,再此处是中原境地,那契丹人不可能越过重重关卡跑到此地来,就算是,也不会只有一二个人。可昨夜我等行迹表明,来者也就一二人罢了。由此可得,当排除契丹人探子一。既排除了是契丹人所为,那同理可证,也绝非是蒙古人和宋人的探子,第一个想法不成立……
其二是,我通过对这处军营的探访,但觉得他们治兵有方,令行禁止,大多都是本族军,要内鬼,绝不可能!内鬼嘛,莫非是朝野中哪处不安心的势力派来的。可你们想,他完颜雍而今将金朝统治的妥妥当当,就算有不安分的势力,也不可傻到这一个地步,跑到许州来行凶,第二个猜想也不成立……
只剩下第三个和第四个了,这第四个初初看时,倒像是以外一场,可只要天色大亮,朝现场一个探查,便可轻而易举排除……最后的最后,只剩下那一个刺客袭营了。”
丘处机暗暗觉得有道理,当下疑道:“就算如此,他们是晓得刺客来袭,又当如何?这刺客一,从秦朝荆轲张良一代,便有典故。刺客极为特殊,心中有恩义、讲目的,寻的都是大头目。这倒好了,既然晓得是刺客来寻大头目,那为首之人还不一个紧张,让下属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么?既然保护得好好的,你那斩首行动又从何起?”
刘涣一听,这丘处机和他师父差球不多,只要逻辑一长,便会混乱起来,可他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刘涣一听就懂!
只见涣哥儿道:“丘道长,若是如你所讲,不正是中了我们这伙刺客的圈套了么?你想呵,只要为首之人被兵卒保护起来,其行走坐卧之间必然迥异,一旦迥异,则必出破绽。只要我等用心一看,不就一目了然了么?越是防守严谨、越是重甲往来之所、越是巡逻换哨频繁之地,必有大鱼……”
几人这才一个恍惚,暗道果然越乱越慌,越容易露出破绽,这和比武打架是一个道理。涣哥儿是想浑水摸鱼呀。
老三却皱着眉头道:“涣哥儿,可……你……你那金人会不会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假设一个防守严谨之所来?好让我等上钩呢?”
刘涣闻言,心底一怔,暗想自己还真没有想到此番,他沉吟道:“应该不会吧,老三,你把金人想得这般聪明,何苦来哉?”
老三道:“哥儿,这可不敢大意呀,这金人狡猾得很的,若非如此,我大宋何以南渡?”
刘涣道:“顾不得许多了,若这伙金狗真要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策,我们也要闯上一闯的。可你所讲此事也容易勘破,只消我等潜入军营,拉一两个金人来询问,必定水落石出!”
老三道:“嘿,用螳螂捕蝉可不恰当,若真到那时,我等可是被瓮中捉鳖,都成了王八呀!”
几人哈哈一笑,当做笑谈,镇定过后,再朝涣哥儿看来,道:“你拿个主意吧!”
刘涣正色道:“我们不如来个借刀杀人吧!”
几人道:“甚么街道杀人?”
刘涣道:“当然是用金狗的刀,去杀金狗的头头。”
魏伯道:“哼!你这不是废话嘛,啰里啰嗦的,到底有没有主意?若有便请来,若没了法子,不如打道去临安府算逑!”
刘涣道:“师父莫慌啊,徒儿计策如下,其一,轻装上阵,乘夜摸到军营当中,俘虏一两个金狗而来,问明里间缘由,杀之而夺铠甲装备,伪装成金人,分散而行,万万不可扎堆;其二,见机行事,耐住寂寞,一天不行,就等两天,总有一日,这金人必定暴露出其头目来;其三,找准目标以后,选一个黑夜之际,我等潜伏而进,伺机杀之。若斩首成功,军营必定大乱,我等不可慌张,迅疾挤入混乱潮流之中,夺得战马,飞速而逃……”
刘三道:“若斩首不成呢?”
刘涣道:“若不成功,必定成仁!所以此番必须成功!丘道长,你敢吗?”
丘处机哈哈大笑,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所谓马革裹尸,血染征袍,就算失败成仁,能和诸位英雄死在一起,老子也是死得其所!”
刘涣闻言不再话,伸出大手来,和丘处机一击而鸣。
兄弟们更无话,当即狂放大笑,士气高涨!
话表两头,各开一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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