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滩正奋力攻杀彝兵的罗乾象,却是听得真真切切。
罗乾象听了大喜,当下也是高喊:“许总兵过河了!许总兵过河了!杀光他们立大功啊!”
站在西溪渡码头的许成名,远远地听见了罗乾象的大嗓门儿,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
他当然没有过河,但是他的麾下却已经陆陆续续越来越多地靠上了河岸。
一个上午佯攻强渡所花的功夫,一点也没有白费,不仅把对岸的岸防工事搞得千疮百孔,而且也让许成名麾下的贵州军对于乘坐竹排木筏横渡西溪河抢滩登陆,积累了宝贵的经验。
等到真的要强渡硬攻的时候,这些之前的努力,到了此时就全都用上了。
许成名轻出了一口气,然后命令身边的亲兵,轮流换班擂鼓助威,而自己则在一个粗壮的古树下,找了一块巨石,盘腿打坐,闭目养神,静静地听着对岸隔河传来的呼喝怒骂与惨叫哀嚎之声。
这样的鼓声、喊杀声、凄厉惨叫声汇合在一起形成的那一片嘈杂与喧嚣,对于戎马征战了大半生的许成名来说,比最好的曲子都好听,都更能让他感到放松与惬意。
对于战场之上的生生死死,他见惯了,也麻木了,早就没有了对敌人的悲悯之心。
当年水西宋氏与水西安氏合兵,大军十万围贵阳,你来我往,反复争夺,前前后后鏖战十个多月,到最后城中粮尽,吃马,马尽人相食,时任城中营兵游击的许成名,什么都经历过了。
有了那样的经历,如今再怎么残酷血腥的场面,摆在许成名的眼前,他的心中也生不出什么波澜。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