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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武王被败了兴致,惊怒交集,令他本就疲惫不堪的身心愈发劳累,他摁着额头,再也没有心思去看什么表演。
他轻轻捏着额头,将话直说了:“尔等心思,朕岂是不知?只是大兴如今强敌压境,恶虎环绕,朕又怎敢将这祖宗留下的大好基业毁于一旦?更何况那叛徒已经将这河山搅的支离破碎!”
兴武王说道激动处站了起来:“朕痛心疾首,朕夜不能寐!朕却又无能为力!可朕的骨肉皇子,却还不知国家危在旦夕!不知亡国灭种亦在转瞬之间!整日沉迷在阿谀奉承之辈捧出来的小成就里!整日还在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勾心斗角!”
他环视了各皇子公主、皇亲国戚、文臣武将们:“尔等所作所为,莫非真以为朕不知?朕不点破,是希望尔等能给朕一些希望,能给这大兴一点希望。如今看来,却是朕想多了,这是朕的错。”
兴武王话音刚落,众人慌忙跪下道:“臣等死罪!”
兴武王看着匍匐在地的众人,只觉得满殿都是废物,他忽然想起大将军杨卫在之时,这些琐事,又何须自己烦忧?想到这,他向杨真望去,他的独子亦是如此优秀,而自己儿孙不少,竟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他再次看向了自己心爱的小女儿,她聪慧好学,有手段,有心机,更重要的是,她有野心。
兴武王能感觉到,她女儿的野心正像是一颗火苗,渴望着燃料。待到那权利的柴火添上时,转瞬间就会化为滔天火浪。
自己并非刻板之人,只是天下悠悠之口,又如何挡得住?想及此,便将这次家宴的目公布于众:“朕之血肉皇子皇孙。”他停顿片刻,又说道:“还有众王族血亲。”
被点了名的众人,纷纷跪下接旨。又听皇帝说道:“朕将从尔等之中,择一人为储君!尔等自可公平竞争。”
众人大哗,兴武王不但正式扩大了筛选规模,还准许了互相之间的竞争,大兴在未来的日子里,恐怕再无安宁之日。
丞相杜罗珵以及一干老臣,慌忙跪下,扶地劝谏:“请陛下三思!此举一出,势必导致人心惶惶,甚至骨肉相残!朝廷内外,再无宁日!大兴朝正蒙外患,又如何再糟的起内忧?请陛下收回成命,制定继承人,臣等必将拥护!”
兴武王摆摆手:“朕自有分寸,但尔等所说亦是不无道理。如此,朕与尔等约法三章。”
“不得骨肉相残!不得刀兵相见!不得勾连外臣!违反其一,去除资格,问罪朕前。”以此活动后,便将规矩定了,既不能动用军队,也不能勾结朝臣,更不可互相残害。如此所能做的,也只有拉拢人心,努力做事了!
且不说采用如此养蛊催獒之法取得何等成效,反而在皇储决定之前,可能的继承人们只会空前温顺的围绕在兴武王周边,更会为了得到他的认可,努力做些成效。
在此之前,皇子之间本就在互扯后腿,藩王对朝廷,亦是貌合神离。如今都有了机会,也有了目标,就像拴着胡萝卜的驴车,都会为了那飘渺的目标,为大兴出一份力。
若是出了一位人心所望、才华横溢的储君,自是皆大欢喜。若是没有,决定权仍是在兴武王的手上,没有任何的损失。
若是有人借此起兵反叛,恐怕其他人,巴不得用他的人头来为自己添些战功!
什么也没变,却什么也变了。
堂堂正正的阳谋,永远比藏着掖着的阴谋更管用。
兴武王用余光看向伏在地上的公主,朕为你创造了如此环境,做好做坏,却是全靠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