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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很乐意地被村子里的十来个眉飞sè舞的年轻人围堵在饭厅的左角,手舞足蹈大讲打老虎、老虎又发威咬死野猪报仇,到了城中后知州大人挽着林强云,披红挂花游街的经过,以及整个过程中的各种各样有趣的事。口沫横飞中,当然免不了添油加醋,大肆的自我吹嘘一番。
凤儿也逃脱不了被一群大叽叽喳喳地姑娘、小媳妇包围的命运,她被挤在饭厅中,七嘴八舌地问长问短,丝毫动弹不得。
最晚到达现场的大婶、大妈们来了后,女人们手拿布料往身上比划,一面还纷纷地议论,这种花sè的布谁谁做衣裳穿合适。扯着凤儿打听,这些布料是按人头分还是按户分?按人头分的话,每人分多少?若是按户分,每户又能分多少?
沈念宗与各家的长辈商量后,提高声音叫道:“大家静一静,都不要吵了。现在我把强云买来的布料分给大家。全村的男女老少,保证每个人都有做衣服的布料。”
待得众人逐渐安静了下来,沈念宗才接着说:“刚才我和各家的户主都商量过了,十三岁以下的,按每个人一身粗布、一身细布,十三岁以上的每人两身细布分给大家。现在由凤儿妈和陈七嫂按各家的人数分。”
纷扰嘈杂地又闹了半个多时辰,好不容易将依依不舍的村民们都打发了回去,这才清静下来。
吃完了迟来的晚饭后,沈念宗叫住要回屋睡觉的林强云:“强云,其他事情都办好了,现在我要和你商量一下买回来的这四头水牛。刚才我和大家说了一下,谁都争着想要。牛可不像布一样可以每家每户分,要想一个好办法才行。”
林强云想都不想:“大叔,我看这也没有什么好为难的。你想,我们花钱买来的这四头牛是要人去养,需要人工的。另外,牛也不能光吃草,还要吃些jīng料,比如说,犁田的时候要煮些粥喂它,或者喂些豆子之类的。再者,我们花了那么多钱把牛买回来,也不能不让人白白地用不是。所以,这四头牛呢,最好交给细心又有经验的人家里养。其他人需要犁田时,每个牛工收取一定的钱或粮。这钱粮可以到种下的稻谷收了以后再算。收来的钱粮除了犁田的工钱、养牛的花费外,其他的作为我们收回买牛的本钱。这不就成了么。”
沈念宗沉思着说:“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养牛人家的田要犁时,收不收钱粮呢?”
林强云想了一会才回答:“养牛的人么,就不要收了。平时他要养牛,就已经是付出过人工了,以工相抵不是正好。至于收多少钱粮,收来的钱粮怎么分配,就要偏劳大叔去划算了。”
沈念宗高兴地道:“好,你的办法真是不错,我从买到牛以后就一直发愁,刚才和大家商量过了,也没人有什么好办法。想不到你几句话就把事情解决了,就按你说的来办。”
林强云心道:这个办法当然不会错的了,经过几百年总结出来的办法还错得了?正要起身回屋,忽然想起明天要做的事情,道:“大叔,明天我要开始砌打铁炉,需要一些砖和几块寸厚的木板。不知家里有没有?”
沈念宗解决了牛的问题,低头考虑如何收取用牛耕地的钱粮,头也不抬地说:“砖和木板我们家里都有,明天我叫三儿、凤儿找出来,并让他们跟着帮你做事。另外,屋后有几间还没有安上门窗的房子。明天你先去看一下,如果可以,将里面的杂物收拾一下,打铁炉就砌在那儿。”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林强云带领着三儿、凤儿忙得昏天黑地。清理屋子、砌炉、砍树埋桩安铁砧,挖掘泥浆池泡黄泥浆。然后,挑着箩筐到各家收集木炭。
沈念宗又抽了半天的时间,带着强云到那天他来过的山坑内,找到了他所需要的绿sè的萤石。林强云当时就拉着沈念宗一起拣了一大堆回来。
四五天的时间里,林强云和凤儿、三儿除了晚上睡觉的时间以外,都是灰头土脸的。不过,总算一切顺利,只等过几天炉子yīn干后,就可以生火开工。
这天早上,费心劳力过度的林强云醒来后,闭着眼躺在床上不愿起来,想多睡一会儿懒觉。
凤儿扯着三儿来到门口,把房门拍得“咚咚”直响,大声叫:“大哥,好起床了。太阳升起好高了啦,再睡下去就要吃午饭罗。”
林强云懒洋洋地说:“别吵,我还要多躺一刻,在想事情呢。”
凤儿嘟喃了几句,又大声道::“我以为你还没有睡醒,才大声叫的。想事情?起来吃完饭再想好了,吃了冷粥会肚子痛。再说,你不是讲过要叫我替那野人做衣服的么,做多大的你也要告诉我呀。还有,我们收来的炭也不够,你说过的,今天要和三儿一起去收炭。今天不去了么?”
一阵连珠炮似的话,搅得林强云躺不住,慢吞吞地爬起来,小声嘀咕:“我才说了一句,就引来了这么多。我听了都烦,难怪三儿这样怕你。”
凤儿在门外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进来吧。”林强云口中答话,套上鞋,边穿衣服边走去把门打开。
好一会都没人走进来,林强云正感到奇怪时,凤儿风风火火地端着一盆热水放到屋角的新一个木架上,就手拧了一把湿帕送到他手上,问道:“大哥,那野人的衣裳要做多大,做一身还是做两身?”
林强云用布草草地在脸上擦了一下,丢回到木盆里,说“我看山都的身材矮小,比南松还矮一点,就按南松的衣服做得稍微小一些,按村里孩子们的例也给他做两身罢。对了,三儿,你可知道那里可以找到白泥?”
站在门边的三儿不解地问:“什么白泥?我不知道。你能说清楚些吗?”
“不是很白,这种泥的颜sè和烧透了的草木灰一样,是灰白sè的,加水搅匀后很粘手的那一种。”林强云解释说。
凤儿在一边叫起来:“我知道了,是猪膏泥,大门口的溪里就有,我和三儿小时候拿来做泥人玩过的。”
林强云笑容可掬地打趣说:“小时候?你现在很大了么?呵呵!不过,我小时候也玩过这泥巴,不但做泥人,还可以做成不少其他好玩的东西。快点带我去,看能不能用。”
三儿放下装了数十斤猪膏泥的土箕,将扁担靠在墙上,问道:“林大哥,这泥真的可以炼钢?难不成铁里面加上猪膏泥就变成钢了?”
凤儿一副教训小孩的样子:“不懂就不要问,大哥说可以就是可以,听大哥的不会错。”
三儿争辩道:“就是不懂才问的,刚才你还不是也问过。”
林强云知道这两个人的xìng子,一争起来没完没了。赶紧抢过话头:“你们不要争了,过一两天我们做事的时候不就清楚了。现在,我来教你们做炼钢铁的坩埚,都给我认真地学会了,以后这些杂事全要你们来做的。凤儿,你争取这几天抽空天把山都的衣服做好,我一有空闲就送去给他。接下去田里的事一忙起来,大家也没有时间了。”
衣服、尺二大的小铁锅、苎麻囊袋里装着的四十斤糙米、一小布袋盐,还有两个大瓷碗放在呆坐在草铺上山都的面前。
看着这一堆东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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