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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大地,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夜,在凌晨时分总算是停了下来。
天亮的时候,已是阴云散尽,雪过天晴。
在冷冽的晨风中,在黎明的晨曦中,在淹没马蹄的雪地上,一支庞大铁骑正顶着寒风,冒着严寒,沿着去往关中的官道,浩浩荡荡地驰骋。
中原决战降下帷幕的当晚,皇甫剑便带着两千亲卫铁骑、一万龙骑冒着风雪踏上了归途。曹艹战死了,陶谦、田楷、陈宫、陈登、荀彧、程昱、刘晔等人被斩首了。
乱世用重典,皇甫剑这次可是下了狠手。中原所有参与叛乱的诸侯、将军、谋士不是战死,就是被皇甫剑下令处死了。最后皇甫剑一纸令下,曹艹、陶谦、田楷三大诸侯夷三族,家族财产全部收归国库。中原各种残余势力被清剿一空,中原战事遂平。
也就在当晚,皇甫剑收到了来自关中的飞鸽传书,忍耐以久的益州军终于按耐不住。在得知皇甫剑出现在中原战场后,认为举兵时机已经成熟,立即兵分两路,兵出汉中。
一路大军在原大汉中郎将皇甫嵩率领下,兵出斜谷。随后,皇甫嵩率领数万大军呈兵五丈原,与驻守五丈原的张辽苍狼营形成对峙。
一路在原大汉中郎将卢植率领下,兵出陈仓山,夜袭重兵防守的散关。散关守将不备,散关失陷,关中中南屏障被益州军打开。随后卢植率兵强渡渭水,奇袭陈仓城。幸亏皇甫剑早有安排,将右军师阎忠调往陈仓坐镇,卢植率领的益州军才没有再次得呈。
皇甫剑收到信报之后,沉思了很久,才决定连夜赶往长安。他没想到自己的伯父皇甫嵩居然会明枪执仗地率兵进攻自己。他也知道皇甫嵩、卢植、朱儁的能力,虽然这一世因为自己的出现,这三人没有更好的表现机会,有些默默无闻,但这三人的能力还是摆在了那里。阎忠、张辽面对他们没有多少胜算,所以皇甫剑决定在第一时间赶回去。
白雪皑皑的大地,刺骨的寒风阵阵掠过,卷起满天雪雾。
弥漫的雪雾不时扑打在将士们的脸上,如刀锋割裂般痛疼。
一夜的急行军,将士们的眼睛、眉毛、脸上都凝结上了一层厚厚冰霜。身上的盔甲也冻结到了一起,不时发出嘎嘎的声音。战马被雪雾迷蒙住了双眼,不时难受地摇晃着大脑袋,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
风雪挡不住他们前进的步伐,寒冷挡不住他们前进的步伐,一万两千铁骑在雪地里艰难地行驶着。餐风宿露,忍饥受冻,经过五天时间的行军,皇甫剑一行抵达了长安城。
子午谷,南北纵向,长约六百余里,北起长安西南秦岭山中,南至汉中褒中县。北方出口称“子口”,南方出口称“午口”。横穿子午谷要途经悬崖绝壁,险峻山岭,还有数段架设在湍流深涧上的栈道,都是行进在荒无人烟的高山,稍有差池,就是九死一生。
长安城西南几十里,秦岭山中子午谷北方出口处,一座大营出现在了这里。这座大营象个张开的口袋,牢牢地封锁住了子午谷北方出口子口。可以不客气地说,就是从子午谷奔出一头獐子,也逃不过营中守军的视线。
这座大寨当然是奉命驻守子午谷的五千蛮兵搭建的。
大营中,奉命在此驻守的五溪蛮王沙摩柯,看着山中堆得厚厚的积雪,百无聊奈地在大帐中来回走动。庞大的身躯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沉重的响声,象山中的巨兽一样。
一个多月来,沙摩柯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两只铜铃般大小的眼睛都看出茧来了,也没有看到一个鬼影从子午谷中出来。野狼倒是看到了几头,不过都被这些无聊的蛮兵杀了烧了,然后喂饱了肚皮。
一个月来,这片山林中的鸟兽遭殃了,被这帮无聊的蛮兵送进了肚子中,就是处于冬眠之中的蛇也逃不过劫难。现在要想在这附近找只鸟,找头动物已是极为困难的事了。就是侥幸逃生的动物也是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它们被这片地方的血腥味吓破了胆子。
“怎么还没有人过来,本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本王还要跟随陛下斩将立功啊!”沙摩柯苦恼地大帐中大声地咆哮着。在皇甫剑身边威风惯了,现在沙摩柯觉得自己又被打回了原形,又成了原来那个住在山中的蛮王了。
帐外的蛮兵似是已经习惯了他们王的吼叫,所以也没有一个人进来打扰他,也没有人敢进来打扰他。别看蛮王沙摩柯在皇甫剑面前毕恭毕敬的样子,但他对蛮兵可就没有那般客气了,打人骂人那是比吃喝拉撤还要平常的事。
沙摩柯在报怨,报怨敌人不早点出现,让他错过了杀敌立功的机会。可他又不敢违抗皇甫剑的命令,想起皇甫剑手中的那柄幽黑长枪,沙摩柯心底就会腾起来一股寒意。就是在皇甫剑背后,他也不敢对皇甫剑说三道四,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报!”就在这时候,沙摩柯的大帐中闪进来了一个象瘦猴一样的蛮兵。
“没看到本王正在忙吗?大惊小怪些什么?”沙摩柯两眼一瞪,冲那瘦小的蛮兵喝道。其实他是无所事事,百无聊奈,以致心情很不好,所以才拿这蛮兵出气。
“大王,子午谷有人出来了。”蛮兵很无辜地眨巴着眼睛答道。
“什么?你小子再说一遍!”沙摩柯听了,路也不走了,头也不晃了,兴奋地吼道。
“大王,子午谷有大队人马正向这边驶来。”蛮兵只得重复了一遍。
“哈哈哈……野仔子终于来了,本大王都等不及了!快快传令儿郎们艹家伙,随本王去杀人。”沙摩柯大嘴咧开,象窑门一样,高兴地嚷道。
这下子沙摩柯算是熬到头了,只要将这帮鬼仔子杀了。他就不用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再呆下去了,又可以回到陛下身边,吃香的喝辣的,同陛下一道斩将杀敌了。说不定还能封个侯什么的,沙摩柯满脸堆笑,得意地狂想着。
“嗡嗡嗡……”一时之间,大营中燥动了起来,无聊的蛮兵,扛着长矛,提着弓箭出了大营,在蛮王沙摩柯的率领下,向不远处的子午谷奔过来。
这些从小就生活在山中的蛮兵,在雪地里奔跑起来比在平地上还要快捷,不一会儿就到达了谷口。沙摩柯骑在他的那头庞大金牛兽上,提着那柄铁蒺藜骨朵,朝谷中看去。好家伙,不知什么时候谷中出现了一大溜人马,一眼看不到尽头,最起码以沙摩柯的智慧一下子看不出到底有多少人。
这队人马,如果非要这样称呼的话,已经不诚仁形了,一个个瘦里吧叽,象是几天没吃饭一样,有气无力地行走着。他们身上穿着也是乱七八糟,这样的大冷天,大部分还是裸露着上体,赤着脚,也不怕冻坏了。有的身上也只是胡乱地套了件兽皮,象刚从山中下来的野人一样。
走在这支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巨汉,身材虽然没有沙摩柯夸张,但也是比其他人高出一头左右,也雄壮了许多。这大汉头顶嵌宝紫金冠,身披缨络红锦袍,腰系碾玉狮子带,脚穿鹰嘴抹绿靴,骑一匹卷毛赤兔马,悬两口松纹镶宝剑,一身是珠光宝气,一看就知道是这帮人的头领。
在这大汉后面跟着三个人,打扮也是如众不同,大概是些头领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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