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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劲北风的吹得壁垒上的汉军旗帜呼呼作响,似乎是厉鬼的哀嚎又像是怨灵的哭诉。壁垒下哀鸿遍野,四处散落着尸和旗帜。
此刻刚刚入夜,楚军如潮水般的攻势已经退却,壁垒城头上的汉军将士无不庆幸自己又多活了一天,曾经被项羽几万打几十万的大败,无数次被打得狼狈逃窜,即使占据了绝对优势,谁也不敢肯定自己就能笑到最后。
中军大帐内,汉王刘邦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走动,四处乱串。他头已经花白,此刻气急败坏,毫无王者风范,倒像是一只猥琐的土拨鼠,似乎马上就要奔出逃命。
四周卫士自觉的避开了目光。开玩笑,现在的汉王早已不是当初能随意和下人吹牛打屁流氓了,威严日盛。谁知道将来称孤道寡了,会不会想起如今的丑态被这些人物看在眼里,笑在背后,最后找个借口把这些蝼蚁全咔擦了,别的不,只要往前线韩元帅的敢死营里一送,保管十死无生。
“张良呢,来人啊,把张良给我找来”汉王的声音明显有些焦急。“喏”,不一会,张良就来到中军大帐,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他也依然如贵公子一般雍容有度,对比起来,似乎张良更像一个王。
“爱卿,怎么办啊,项羽太厉害了,本来几招下去想着就能置他于死地了,结果硬是被他在这里扳回来了,今天差被攻破了壁垒,多亏了夏侯婴带着他手下干将营才将项羽打退。
要怎么办呢?韩信呢?这个王八蛋吃里扒外,当初攻下齐国了,本王不得已封他为齐王,他是不是想造反。他一介布衣,是谁给他的权力啊,谁给他机会的啊,谁给他兵权的啊,是我,是我啊。他*娘的这个贱人不感激还想自己称王和本王平起平坐,他算老几。我要杀了他,咳咳。。。。”
这一咳不要紧,地上居然都出现殷红的血迹。张良挥一挥手,大帐内的各类仆人卫士顿时鱼贯而出,账内鸦雀无声。“大王莫要激动,当年的箭伤要紧啊,微臣懂医术,这伤不能动怒啊。”
汉王却是满不在乎“嘿,本王亭长官起家,如今有半个天下,干过,爽过,他娘的也当过缩头乌龟,这辈子够了,要是话还要憋着,当年还不如跟着项羽混。你不要再劝了。现在怎么办?”
张良平静的:“韩信指望不上,樊哙灌婴在楚地掠地,陈平去策反楚国大司马周殷。曹参要主持大军,夏侯婴的精锐防着不测保障退路。如今营垒一面背山两面环水。项羽兵力也不绝对优势,没围死。西面的河水浅,出去队人马没问题,但是大队人马楚军一定会察觉的。不能妄动。”“现在怎么办,是突围还是坚守。”汉王真急了,差没跳起来。
张良面色平静,依旧不紧不慢的:“大王,现在只能坚守,等待楚地后方的结果。如果周殷投降,英布彭越又攻下了彭城。到时候困局自然迎刃而解,时间在我们这边。除非……”“你是那个人吗?”
张良叹了口气:“那个人经常的那句叫什么来着,不作死就不会死,项羽了三次,大王你那就大王也知道啦。经常派人来给所谓的锦囊来嘲笑汉王你,结果事后往往证明他都是对的。项羽想杀他,舍不得动手;汉王你拉拢他,他反而出言讥讽大王你。当年他若是不离开项王,现在咱们的尸骨都烂了多少年了。汉王你现在还在动心思吗?”
完这话,帐内一阵寒风吹过,烛火摇曳,似有心魔侵袭。连一向口无遮拦的汉王也沉默了。
“唉,此等英雄人物,心智,手段,眼力胜过项羽百倍,就是招揽过来,我也要时刻担心会不会被取而代之,他却能一口道破我心思,让人不寒而栗啊。
但是我心底就没把他当对手,也不对,应该是他从来没把我这号人当对手,或许项羽也是。他看我和项羽的眼神,嗯,怎么呢,他娘的就像是在看耍猴。感觉就像在笼子外面看两只猴子打架,无论哪个都不能拿他怎么样,再大的危难他总有办法全身而退。待本王得了天下,一定把他活捉了,天天带在身边,让他看看寡人的天下,看看只有寡人是笑到最后,看看谁才是真英雄,看你还敢不敢把我当猴耍,咳咳咳……”
汉王又剧烈的咳嗽起来,这次咳得比较厉害,连腰都直不起来。当年项羽那一箭伤了肺,箭伤好了以后,病根却拉下来。
张良急忙给汉王喂了一粒药丸。“大王,这药丸是那个人给的,大王能活到今天也多亏了这瓶药,现在已经所剩无几,大王保重啊。”汉王吃完药丸,喝了口水,面色瞬间平和了许多,想来暂时无碍。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哈哈,本王看来也是英雄了。”一时间汉王似乎整个人迸出强大的气势,豪迈之情油然而生,只不过让身边的张良哭笑不得,这歪诗也是那个人之荥阳截住汉王时嘲笑汉王的。汉王不以为耻,反而自己拿来用了。
张良躬身告退。账内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汉王拍拍手,一个长相平淡无奇的汉子如幽灵般出现,连张良都不能见到,可见此人的机密性。“那个人那边的探子有消息了吗?”“回大王,没有消息,内线千里耳是与臣飞鸽联系,报告那个人大军方位,一个月前已中断联系。”“人可靠吗?”“乃是汉军已故大将纪信的亲弟弟。”“嗯,你退下吧”
汉子退入黑暗之中,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样。汉王刘邦一边缓缓敲击着座椅的扶手,一边喃喃自语:“你怎么知道我平定天下以后一定会第一个杀你?你伸手就能得到天下,为什么不要,让我和项羽去争呢?看不透,看不透啊。寡人真是对你又敬又怕啊,你究竟要的是什么,寡人弄不明白,寡人睡不安稳啊,唉!“
同样在感叹看不透的还有项羽,一天的攻城,项羽耗费了太多心力,身先士卒,身上多处创伤。看的楚军的医官啧啧称奇,普通人受这样的伤,早就一命呜呼了,项王就能当时拔箭,用布带裹一下就继续作战。处理伤口时还能谈笑风生,医官真是从心底里佩服。
“项王,伤口处理好了,明天切记不能上阵啊。”“多谢了,你下去吧。”“喏”。医官离开后,项羽挥一挥手,让身边下人告退,任何人都没有召见,独自坐在书案前,那微微的烛火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没,但是却依然稳定的绽放着光芒。一个人陷入沉思。
一时间,力拔山兮的举鼎,气壮山河的破釜沉舟,万马奔腾的彭城奇迹,荥阳间往复拉锯的泥潭,如一幕幕巨画从眼前闪过。范增,龙且,虞子期,曹咎,英布,彭越。。。。一个个他曾经的属下,他曾经的哑父和兄弟,他曾经的亲密战友。现在死的死,叛的叛。自己已经快要是孤家寡人了。
“项王,我们曾经立誓,永远不向对方举起刀剑。我会信守诺言,一生不变,但道不同不相为谋,请恕我陈蒲不能再跟随你。项王,保重。”项羽从身上掏出这锦帛,这张用鲜血书写的诀别信被项羽处理过,不会褪色。
此刻他脑海里又出现被坑杀的o万秦兵怨恨的诅咒话语。出现接到他屠杀命令的蒲将军当时意味深长的一眼。他永远忘不了那个眼神,有惋惜,有释然,有沉痛,有萧索,还有一些他也看不明白意味。有时候人生中走错一步就不能回头,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他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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