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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大帐内,为高坐的再也不是太原郡的汉军最高统帅周勃,而是汉高祖刘邦。汉军援军的到来,让驻扎在铜鞮一线的汉军士气大振。但是周勃的心,却完全沉入谷底,只不过他心机深沉,表面上看上去还是波澜不惊。
“陛下,这次伏击匈奴成功,全赖汉军上下一心,奋勇杀敌。特别是原来韩王信手下大将张晓天将军,他上次战胜匈奴后就离开韩王,投奔汉军,这次胜利他居功至伟。”周勃不遗余力的向刘邦推荐张晓天,估计是担忧那个通缉令。
”谁是张将军啊,站出来让寡人看看嘛。“刘邦不急不缓的道,语气有怪异,本来轻松的场面顿时压抑起来。张晓天出列然后单膝跪下,头低着不敢看刘邦。此时他心里直打鼓的,都怪当初自己不留后路,实在是把那时候的汉王得罪狠了,结果被秋后算账的通缉,好不容易通缉取消了,谁能料到山不转路转,一下子又混到汉军里面,又在这里被刘邦名,搞不好被找个借口咔嚓了。
一滴冷汗从张晓天的额头上滴下来,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咚咚的剧烈跳动。帐内的汉军将领面面相觑,表情各有不同。有的莫名其妙,有的幸灾乐祸,还有的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不一而足。
“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刘邦突然对着众人大声道。仿佛一声惊雷,大帐内的气氛顿时就活跃起来了。“是啊张将军可是万人敌!”“匈奴最怕咱们汉军的就是张将军了”一时间对张晓天的恭维不绝于耳。刘邦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张晓天,突然刷的一下拔出配剑,张晓天一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却见刘邦将剑柄递到张晓天手上,鼓励的:“拿着寡人的剑,今后守卫汉家的天下。”
这时刘敬突然声,举起拳头,大声的对着天喊到:“万岁,万岁!”,接着帐内众人都高呼万岁。刘邦满意的看着帐内的各人,对刘敬投向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其实刚刚进帐的时候,刘邦一眼就看到张晓天了,但是却隐忍不。他琢磨着,到底等会是找个由头把他杀掉呢,还是把军职一撸到底。但是当听到周勃的叙述以后,他突然又改变主意了。到底是面子大还是实际利益大?这个问题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回答,不同的时候也会有不同的回答。但是此时若是杀掉张晓天,表面上出了一口恶气,但是却破坏了汉军的士气。不明白前因后果的将领们会觉得自己喜怒无常,大大不利于作战。
相反如果厚待张晓天,知情的人会认为自己不计前嫌,唯才是举,不知情的也会认为自己赏罚分明,有百利而无一害,就是张晓天自己,估计也会对自己感激涕零了,何乐而不为呢?
这出欢乐剧很快就落下帷幕,只剩下樊哙,周勃,夏侯婴等武将和谋士陈平及刘敬。汉高祖刘邦装模作样的:“这次对抗匈奴,寡人就是来观战的,你们都不用介意我,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啊。”众人表面上都是不动声色,周勃对着刘邦:“我等紧遵陛下旨意作战。”刘邦也不话,不在意的摆摆手,对众人道:“准备出击攻击匈奴,夺回晋阳吧。”众人都是领命而去。
等众人走远了,刘敬不动声色的拉周勃进了自己的帐篷。
“周将军,目前的情势你有什么看法啊?”刘敬一坐定就直面主题。周勃面沉如水,一字一句的:“前景堪忧。”他本以为对方会反驳他,毕竟刘敬是随着几十万大军从关中来的,未必知道前线的情况。没想到刘敬居然缓缓头,深沉的道:“我担心不止于此,匈奴那边可能还设下了什么惊天的阴谋,专门针对陛下的,所以周将军有可能的话,一定要压住阵脚。”
完刘敬放低了声音,声的:“大军尽量慢一,夺回马邑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尤其不可让陛下胡来。”周勃听了这话,苦笑一声,他哪里管得住刘邦啊。当年牛逼闪亮的汉王,脑袋一热,六十万大军丢就丢了,谁能抱着他现在不乱来呢。更何况当年他还只是汉王,现在已经是皇帝了。
周勃对着刘敬拱拱手,叹息的:“我只是个将军,尽力而为吧。”完便离开了。刘敬的眉头都皱成了川字,也是一筹莫展。
两日后,张晓天带领汉军先锋与左贤王残部在晋阳外围相遇,汉军不费力就打退了毫无战心的匈奴军队,包围了晋阳城。韩王信不战而逃,与左贤王汇合,逃往广武。
晋阳没花什么功夫就被打下来了。刘邦兴奋的犒赏三军,汉军士气更加高涨了,请求出战的汉军将领越来越多,但周勃还是按照和刘敬的约定,没有不顾一切的追击匈奴,只是按照步兵行军的步调,一步步压缩匈奴的防线。
不久,樊哙率领另外一支汉军,击败了广武的韩王信与匈奴联军,所有的匈奴大军撤离广武,在离石一带布防。匈奴的防线摇摇欲坠,左贤王向冒顿出了求救的信息。
平城的匈奴大营里,冒顿早就收到了左贤王的出兵请求,只不过不动声色仿佛没有这个消息一样,只是静静的思索着近期极端不利的战况。汉军的反击打得有声有色,似乎大有一幅将匈奴赶出境外的意思,但是他心里一也不担心,因为他抓住了汉军的作战思路和作战意图。
现在的汉军就如同之前的匈奴一样,看不起对方的战斗力,对自己此前的胜利感觉盲目乐观,对敌人的战略意图没有丝毫的把握。别看赢了好多把,只要一有松懈,输一把大的,连裤子都会挡掉抵债。
冒顿叫进来一个将领,绰号叫石头的。这人没什么特别的优,就一,听话,极端的听话。他让石头去杀自己全家,石头都会好不眨眼的照办。
冒顿对着石头反复交代了一些细节,石头就拿着冒顿的军令下去了,谁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不用肯定是起决定作用的布置。接着冒顿又对传令兵:“传我军令,左贤王残部向平城方向靠拢,不得有误。”
匈奴各将领对冒顿的按兵不动都颇有微词,只不过冒顿积威甚深,无人敢质疑反驳,更无人敢违抗其命令。只能约束属下,静静的等待。
冒顿偶尔也会想起阿兰,不知道没有自己在身边,阿兰会怎么样。对于不让阿兰在身边,自己心里虽然不痛快,但是一想到那个似乎寓意深刻的梦,自己不敢赌。
而在汉军这边,陈平正一个人思考着。他是搞情报的,像他这样的人全部都是阴谋家。陈平想得更多,更远。对于蒲将军的示警,结合目前汉军的大胜,刘邦的得意忘形,还有冒顿的宠妾,加上匈奴不明的作战意图。这几条线索结合起来,最担心的事情似乎就要生了。
他只是一个谋士,目前还不怎么受宠。手下的情报体系,在匈奴那里又挥不了什么作用。现在如果劝阻刘邦,搞不好会丢官甚至丢命。
陈平看着帐篷里熟睡的蝶,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些布置能够起到一作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