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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意。
马哈又伸手指向了另一位老者,说道“这位是洒哈儿,一家十口人全被明军所杀,只有他一人逃出”。
“这位是萨萨儿,本是云南贵族,无奈最后一家上百余人也都被明军杀”
说完又指向自己,只见其一股悲伤之意涌上心头。“我本是云南当地“哈只”,可明军一入城,便将我发妻,与长子杀害。而我那小儿,那年才十岁。虽未被杀害,但也被带入宫中,阉割为奴。终身不能行人道”。
当他说到此处,众人已然都不做声响。脑海之中放佛又回到了那个战火风飞,哀鸿遍野的年代。
“这山谷之中,谁人不是于大明朝有深仇大恨之人。谷中之人来此地之时,谁人不想日后杀回云南,为家人报仇雪恨。仿佛太平盛世之时。皆是少年郎,谁人不想日后中得文武状元。出则为将,入则拜相。可也只因都是少年郎,谁人又知道世间之事之繁琐。而在人云亦云,随波逐流之中迷失了本心”。
他虽是色目人,但对中原文化却久有研究,话中所用之词,也颇具汉风。
施无为被马哈的话,说的有些发懵。
面对着这些善良,又经历过无数苦难的色目人,他似乎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方才言语之中,是有着多么的不敬。
马哈,继续道。
“如今,数十年已然过去。谷中之人并非忘记了仇恨,而享受安逸。只因于这红尘之中,冤冤相报究竟何时才能了?难道你真想见到汉人将我们色目人杀尽后,我们西域的色目人又杀回来吗?到时候只怕中原大地又将会是一片赤土,反而苦了一众一心只想过寻常日子的黎民百姓”。
这一句句话语,马哈说的是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停顿。
仿佛这些话,他也是每日都在心中默念着一般。
又仿佛,他是在像自己诉说着。
事实上,刚入谷的时候,他以及谷中的所有人,何尝不曾愤恨过,他们也不想在此地终老。
但是,时至今日,他们却早已经放下了,看破了。
安心于此,并不代表他们被谷中的安逸,而磨平了棱角。
他们,仅仅只是,不想再做无畏的杀戮,而已。
言尽于此,马哈也不想再多做言语。只是也惋惜的摇了摇头,看向了这位年岁尚轻的小伙子。
陆云仙见此,也是转身对着马哈略带歉意的道“哈只,恕我教徒无方。日后必定严加管教。”
马哈此时也觉对于一位十五六岁的孩儿说,方才之话有些言重了,便慈祥的说道“哈哈,无妨,无妨。谷中人的性命,全因陆上仙所救。而施少侠本是少年郎,若让他有我等的想法。那岂不是,真像他所说的那般不堪。年轻之人本该言错语,行错事”。
一旁的老者萨萨儿也是觉得马哈对一位少年说那般言语确实是有些过重了,所以也是笑盈盈的道“施少侠千万不要在意哈只所言。谷中人都知道你与你师妹都是心善之人,我们也并不会将方才的话语放在心上的”。
施无为有些木纳,有些愣愣的站立在那。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蒙。
陆云仙的眉头还是紧皱着,十分不悦。但因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多做责骂。于是,只见他又是对着几位色目老者,略带歉意的道“对不住了各位”。
随后,他便转了身,怒视着施无为,道“随我上山”。
说完见他头也不回的往山上走去。
片刻之后。
目送着师徒二人上了山后,萨萨儿便悠悠的说道“哈只,方才你有些言重了”。
而此时的马哈,看上去,仿佛老了许多。
方才的那番话,他憋在心里,也已经很久了。
所以在说完之后,他像是泄了气一般,更加的苍老了。
“也许,我们都不如这位少年吧”。
一路之上,师傅并未发话,所以施无为也不敢做声
这是他第一次向师傅发火,也是他第一见师傅恼怒。
直至快入院门之时,师傅才停下转身,并皱眉冷视着他。
但此时的师傅,似乎冷静了些许。
只见他语重心长的沉声道“为师不想为今日之事再多做责骂。愿你日后能牢记,这世间之人皆是有大智慧之人。而你我,又或者所谓的圣人们,与寻常农夫亦或是山野之人并无区别。所以,切勿再对他人之行为,评头论足”。
说完,见他大手一挥,转身离去。
可在他转身之后,他却是沉声道“你今日所犯之错,为师便要你在此跪之天明”。
此言一出,施无为当即跪了下去。
“是,师傅”。
“抬头挺胸,收力于丹田。若为师发现你未保持此姿势直至天明,你则要再多跪一个时辰”。
“是,师傅”(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