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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色。
因为他明白,一旦让这个黑色鬼影接近我,我的小命算是半截抬进鬼门关了。
这一点,李竖明白,鬼影明白,我心中当然也明白——以这黑色鬼影可怕的速度,我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把它引出来,基本和找死没有区别。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三尺、两尺、一尺……
噗嗤!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黑色鬼影碰到我之前的一瞬,我手腕猛翻,一道青芒疾射而出。
嘎……
刺耳的刮墙声消失了,那个黑色鬼影像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一脑袋磕在墙角上,随即瘫软在地。
几样金属零件散落在地,发出悦耳的哐铛之声……
……
在黑暗中神出鬼没,在墙壁上来去自如的‘黑色鬼影’,此刻如同一滩烂泥般糊在地上,一动不动。
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身穿黑色劲装,头戴黑铁面具的男子。
一柄黑黝黝的匕首跌落在不远处。
“就是这家伙搞的鬼?”李竖抹了一把冷汗,“我刚才真以为你死定了,还好最后关头你打中他了。”
“其实嘛……”我随手捡起一个金属圆轮,仔细端详。“我根本就没打中他。”
“没打中?没打中难道他是自己飞出去的?”李竖诧异地说。
“要打中这个家伙可不容易啊。”我将落在地上的金属零件逐一捡起,说:“你想想,他的速度这么快,我当时又没遮没挡的,就算有六、七成的把握可以打中他,可万一碰上剩下那三、四成呢,我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来碰运气啊。”
“那你究竟用的是什么法子?”李竖很好奇。
“你可以自己去瞧一瞧。”我瞄了一眼墙壁。
李竖闻言走近墙壁,眯着眼睛细看,发现墙壁上有两条细细的划痕,而在那两条痕迹的尽头,赫然有一滩褐色琥珀状物体,还连着半截青皮竹签。
“这……这是麦芽糖棒?”他惊呆了。
“没错。”我摆弄着那几个金属圆轮,“用这种金属轮子在墙壁上移动,最大问题就是转向不便,移动路线很好猜,我把麦芽糖棒射在他的必经路线上,轮子一打滑,他就直接飞出去了。”
说起来简单,可如果没有李竖把黑衣人逼离原本路线,让他失去改变方向的机会,这一招还真不一定会奏效。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不由得暗中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死了没有?”李竖说道。
“希望没死,不然找谁带咱们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把金属圆轮一收,说道。
“你不是会破阵么?”李竖愣了一愣,但随即明白过来:“啊,原来你是唬他……”
“明白就好,咱们先把他绑起来,严刑拷问!”我接过李竖递来的鬼头大刀,两人分两路包抄过去。
黑衣人依旧趴在那儿,没有任何动静。
“上。”我低声喝道,与李竖同时冲近,一个锁颈,一个扣手。
就在我的手指刚刚碰到黑衣人衣服的时候,异变陡生!
黑衣人一脚点地,一脚后踢,腰却贴着地面,双手划水般抄起跌落一旁的乌黑匕首,整个人折成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
李竖立刻被他踢飞,匕首则化作一缕暗芒,向我袭来。
我的汗毛瞬间炸起,手中大刀急挡。
铿的一声,花火四溅。
乌黑匕首由下向上划过,随即脱手、换手,身形一折、再折。
这个人的身体简直像蛇一样!
乌黑匕首在半空中转着圈,嗡的一声落下,其间甚至还改变了三次方向……
好快、好准、好诡异。
此人竟是我生平所遇的最强敌手!
我根本来不及变招,只靠本能将头一仰,就感觉到一股凉气贴着下巴掠过。
拼了!
我弃刀握拳,双拳同时轰出。
但以黑衣人的身手,又怎会让我仓促一招击中?
两拳都打在了空气中。
可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飞光掠影第一式,惊雷刺。
给我破!
惊雷一响,血肉横飞。
只不过,那些都是我的血肉。
就在刚才那生死一瞬,我把自己的双手当作飞刀,直接引爆!
虽然黑衣人身手了得,可在这种距离,又怎么躲得过惊雷刺的威力范围?
他闷哼一声,转身便逃。
“想跑?”李竖这时候才爬起来,拿着长剑想要追上去。
“别……别追……”我急忙大叫。
幸好李竖不是那种莽夫,马上停住了脚步:“怎么?”
“我……”我苦笑一声。“我……中招了……”
且不提血淋淋、骨森森的双手,我低头一看,衣服已经竖着一分为二,露出了当中的白肚皮。
一道红线从肚脐眼往上延伸,直至锁骨,皮肉绽开,隐约可见内里蠕动的血管与脏器。
“你……你……”在一旁看的李竖也是惊呆了。
这根本就是把我开膛了啊!
我双腿一软,扑通跪倒。
奇怪的是,虽然身体被开了这么大一道口子,却并没有流多少血。
李竖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扶住我:“有什么遗言,说吧。”
“去你的。”我呲嘴道,“我觉得还能再抢救一下,带我去找老坳。”
“好!”李竖咬着牙,一手架起我,一手抱着费小花。
“等等,你看那是什么?”我的视线落在地板上。
一块令牌静静躺在那儿,似乎是黑衣人逃跑时掉的。
李竖艰难地挪过去,把令牌捡起来。
令牌上写着一个‘开’字。
“我明白了。”我喘着气说,“只要带着这块‘开’字令牌,就可以在八卦阵内自由活动,不过应该不能出阵——看来,这个黑家伙并不是布阵的人,在他上面,还有其他狠角色……”
“那咱有救了?”李竖大喜。
确实,就在李竖捡起令牌的那一刻,四周场景发生了细微的变化,那种冥冥之中的压迫感已经悄然弭消。
“我认得路了,我认得路了。”李竖往周围望了一圈,顿时兴奋地大叫起来。
原来通往三楼的楼梯口,离我们只有十多步的距离……
于是,我亲身体验到了什么叫做半步天堑。
明明近在眼前,偏偏挪了大半炷香的时间,才勉强摸到楼梯扶手。
李竖和我都在翻白眼,喘大气;费小花的情况更糟,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我们还能不能坚持到三楼?
上楼之后,是不是能马上找到老坳?
找到老坳了,又是不是真救得了我和费小花?
“李竖,我看还是说一下遗言罢……”我轻咳一声,却猛地吐出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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