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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俭很坚定地点点头,“正是,此次平叛只是将几部突厥人的叛乱平息,并没有采取进一步的举动,不要说斩草除根,连后续的措施都没有施行,除这几部突厥人外,其他突厥系部落都没受到任何的打击,也没有多少部落来表示效忠,这不是个好的兆头,某是担心不久的将来,突厥人的叛乱再起,那可是件麻烦事…而且,到时某可能已经无法出征了…”
“大帅忧国之志,末将甚是敬佩,大将军身体也还康健,一定还可再领兵出征的!”刘逸也是知道这次虎头蛇尾般的出征肯定会留下许多的问题,当下再次表述自己的观点,“末将还是觉得,只以军事平定,不加其他威抚政策,是不能完全平息突厥人的叛乱的,恩威并施,以强大军事攻击的同时,辅以其他诸多的手段,将突厥各部牢牢地控制在忠于大唐的头人手上,让所有突厥族人在突厥头人的带领下,认同于大唐对他们的统治,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大唐的子民,这样都能减少突厥人叛乱的机会,直至最终完全平息…”
刘逸深吸了口气,在裴行俭有点惊异的目光中,继续说道:“末将觉得,对付突厥人的手段,除末将前些rì子与大帅所讲的那些方法外,还有一个挺实用的方法,那就是有可能继承头人位置的现任突厥头人的嫡子或者子嗣,必须送到长安来,由我大唐抚养,我朝廷监看下成长,并在大唐朝中任职,这些人才有资格继任突厥头人的位置,在先头人故去后,这些人再回其故地去任职,就如波斯王子泥洹斯一样……这些由我大唐培养,在一定程度上更忠于我大唐,为我大唐利益考虑的人,在回去任头人后,反叛我大唐的机会一定会大大降低的…”
“贤侄说的甚是在理,只不过这样做,定会激起各部落人抵制的,而且这些回去的人在族中任职,根基也不实,不一定能服众的!”裴行俭点点头,又摇摇头,但在说完后,却沉思起来。
“大将军…”刘逸还想继续再阐述自己的观点,却被裴行俭打断了。
裴行俭脸上带着笑容道:“贤侄,你说的我会细细考虑一番,待以后再与你细聊,你也将你所想的这些策略,写成一个文案,再拿来我看看!”
刘逸一听大喜,“是,大将军!”
裴行俭脸sè没什么变化,再问刘逸:“贤侄,你回京后,天后娘娘可曾单独召见过你?”
刘逸摇摇头,“目前还没有!”
听刘逸如此说,裴行俭yù问又止,开口后,却是扯回刚才的话题:“你的许多关于朝政方面的计策,某啊了后觉得你所提的很有道理,不过呢,某觉得,你可以当面向天皇陛下和天后娘娘提,最好当着他们两人的面提…”
“末将明白了!”刘逸知道裴行俭话中的含意。自己如今已经是朝廷的四品大员了,一些关乎国计民生的事,也是可以当面向皇帝和皇后提了,若能得到这两位最高掌权者的认可,那是非常好的一件事。
“贤侄啊,某觉得你脑袋里想的许多东西,都是很出乎人意料的,这究竟是为何?”裴行俭疑惑地问道,话语中还有些好奇。
“大将军,末将只是喜欢胡思乱想,想一些其他人不愿意想的事,也就常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刘逸含糊地回应道。
裴行俭那似把人心底看透的目光一直盯着刘逸,听刘逸这样回答,也明白这只是推托之辞,当下也没再问,“如此甚好!”
见裴行俭没追问,刘逸松了口气,也是大着胆问,“大将军!末将有一事不甚明了,今rì黄门侍郎裴炎这一番是为了什么?”
听刘逸问这话,裴行俭很是意外,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直直地盯着刘逸看,好一会才说道:“贤侄,你问这个做什么?这不是你应该问的事!”
“末将甚是不解,裴侍郎他为何要坻毁您的战功!?”刘逸继续追问,他所知道的历史中所记载的裴炎,是个挺耿直的人,在李敬业起兵作乱之时,直言武则天放权退位,叛乱自然就平息,因此得罪武则天而被杀。
但刘逸却是不知道,裴炎与裴行俭却有过这样的过节。
刘逸也是知道的,裴行俭与裴炎是出自同一家族,河东闻喜裴氏家族,按理说出自同一家族的人,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应该相互照应才对,特别是两人都在朝中身居高位的,那更应该联合起来才是,像裴炎和裴行俭这样一文一武的,在朝中都很有话语权,若是能联手,那影响力是不容小视的。
“或许是政见不同,或许是妒嫉!”面对刘逸的追问,裴行俭淡淡地回应道,并示意刘逸不要再问此事了。
刘逸也马上改口,再问另外一个问题,也是他不满的一事,“大将军,丘神勣这次为何能晋职?这此出征他所立的功劳并不是最大的,其他比他大功劳的人都没有晋职,为何独独他有?阿史那泥熟匐还是在他手中逃跑的…”
刘逸这话只是一种情绪上的发泄,他能猜测出来为何功劳并不是最大的丘神勣能晋职为大将军,其他几个原本职位,功劳都不比丘神勣小的将领都没被晋职的原因。
这名在原来在历史有名的酷吏,被雕入“昭陵六骏”中唯一一名人物丘行恭的儿子,一直得武则天的宠信,连杀李贤这样的事都是派他去的,这次出征有战功立下,被授以不一般的奖赏,还真的不意外。
刘逸知道,丘神勣也是这次监看裴行俭的其中人之一,而且有可能被授意,特殊情况下可以取裴行俭而代之,难怪会让裴行俭不满了,丘神勣被晋职,这也说明,这次对诸将的封赏,可能大部都是武则天的主意。
甚至有可能,裴炎站出来所发的那一通话,也有可能是得到武则天的授意的。
“某在安北时候传来朝廷的奏报中,还请求朝廷给予放跑阿史德温傅的这位丘将军以处罚,没想到…”裴行俭摇摇头,言语中甚是不满,“可能他第一时间向天后娘娘递交了这次出征的报告!”
“朝廷有些赏罚不公!”刘逸嘟哝了一句。现在的裴行俭会在他面前把一些情感流露出来,这让刘逸有一种被信任的感觉。
像裴行俭这种经历过很多事,在朝堂上混了多年的人,在一般人面前肯定不会轻易流露情感,在某一件事上表露自己的看法的,裴行俭会在一些事上让自己知道他的想法,刘逸想着裴行俭已经把自己视作可以非常信任的人了,这是刘逸感到很荣幸的事。
“贤侄,你在某面前发发牢sāo可以,但这样的话可千万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裴行俭小声地说道。
“是,大将军,末将明白!”这样的话,刘逸也只有在裴行俭面前敢说,或者还有一位上官婉儿,其他人面前无论如何都是不敢说的。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爹爹”的呼唤,接着房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探进来一个小脑袋。
“连城,鬼鬼祟祟做什么?”裴行俭喝问道。
随着裴行俭喝问的声音,一个三四岁大的小男孩推开掩着的门,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跑到裴行俭边上,仰着头问道:“爹爹,你和这位大哥哥在说什么啊,都这么半天了,光庭和几位哥哥都想和父亲说一些话,哥哥们不敢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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