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陷囹圄(第2/2页)民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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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还有十天就是大比之期了吗?这举人老爷怎么在离京千里之外的徐州?”虽然奇怪,不过举人老爷又岂是他这等小掌柜管得着的事,倒是案前的那一锭银子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这银子是十两现银,甚是崭新,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却是少见,周掌柜可以肯定这是官银,按理说一个举人手中有官银也并不奇怪,不过春赋已上缴朝廷,只有夏税才刚刚征收完毕,这举人从哪里弄来的现银呢?翻弄着这锭官银,一行小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小字在银锭的下方,是各州府上缴官银的凭证,那一行小字一般人是不怎么会注意的,不过周掌柜经常接触各种银锭,却并不陌生,只是,上面那行字….周掌柜细细的打量,待看清那行字之后,不禁手一抖,银子摔在了地上,他脸色苍白,冷汗刷刷的落下。

      “掌柜的,怎么了?”店小二在周掌柜面前晃了晃手,周掌柜眼神过了好久才重新聚敛了眼神,慌道:“李三,快点叫官差过来,快点!”

      徐州知府衙门,一身朱紫的当朝左都御史、徐州知府何炯面色凝重的打量着手边的一锭官银和那一张举人路引,官银背面的那行小字他看了几遍,终于确定这锭十两的官银正是从登州押往京师洛阳的官银,那行小字上书:山东布政司登州府监制,天平十年!这应该就是前几个月刚刚在济州被刘贼劫走的五万两税银。最近三年来,刘贼自号顺天王,占大野泽为王,附近州县皆受其糜烂,官银屡屡被劫,而最近一次被劫正是五月十五在济州劫的登州五万两税银,那五万两税银皆为十两或五十两一锭,登州府也上报称当年新造所有官银均在此次劫银中损失殆尽,而如今,这个举人手持登州府制官银,只能说明一点,此人与刘贼有所熟悉,这样一来,这案子可就不小了。

      只是,这位举人的名字,更是让何炯头疼,高绍全,扬州府高邮州人士,天平六年江浙布政司乡试第一,父为当朝内阁大学士高卞。何炯是高卞生前的好友,好友殉难辽东,他也很为老友伤心,多年来他或在边关或在朝中与高卞相扶,感情还算深厚,只是….老友的遗孤怎么会勾结匪类?何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中默默的念道:“贤侄啊,希望你只是无意间得了这锭银子,否则,纵然是老友遗孤,国法难容啊!”念及此处,国法难容,何炯随手抓起一支令签给了右威卫郎将李诚:“把高举人请来。”李诚抱拳而去,何炯却是坐立难安,无论如何,高绍全是老友的遗孤,更何况….他翻开一个多月前扬州府的行文,上面醒目的写着一行字:伪顺天王刘贼寇高邮州,屠高邮州,江浙布政使周邢、高邮州知府叶辰、高邮卫指挥使张万安以下大小官吏皆殉难,前内阁大学士高卞府中上下二百余口皆死难。当这行文到得徐州的时候,何炯只感觉五雷轰顶,自己手握重兵,却不能护得老友全家,自己将来还有何面目见老友于地下?所以当这张举人路引出现的时候,何炯心中是万分高兴,然而如今他却甚是矛盾,一方面他希望能见老友遗孤,另一方面国法难容,他又不愿老友遗孤会勾结匪类,“希望只是误会吧。”何炯轻轻一叹:“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老友的最后一脉!”他暗暗下了决心。

      七月二十九的夜晚,刚刚躺上床榻的高绍全又一次入狱了,短短两个月时间,两度入狱,而且罪名同样是勾结反贼,高绍全实在有点如同大梦一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