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回忆篇5:憎恨(第1/2页)罗雀屋的杀人舞台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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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妈妈,为什么你一定要回内蒙古?”

    “那里有什么好?你看看这个城市,四季如春,有那么多机会在等待着我。”

    “好不容易有了大城市的户口,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带回那里去放牧?我不想跟你去,我要留在这里!”

    倔强的少年冲着他的母亲怒吼,脸色黝黑的母亲却不理不睬,自顾自地在那边洗着碗,一声不吭。

    而另一边,已经被常年来的争吵和抱怨折磨得疲惫不堪的父亲,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抽着烟。

    父亲的脸色惨白,也许他同儿子一样,不理解这个强壮肥胖的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已经长得很高的少年继续怒吼:

    “你如果那么想回去放羊的话,你就一个人去,不要带着我,我告诉你,我要留在这里,你不要拖累我!”

    吼完,少年噔噔噔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只留下父亲和母亲两个人在客厅里沉默以对。

    少年的母亲来自内蒙广阔的大草原,年轻的时候因为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草率的嫁给了一个来内蒙出差的外乡人,丈夫比她整整大了25岁。

    直到有了孩子,跟随丈夫来到大城市居住之后,少年的母亲才知道后悔是什么滋味。

    她过惯了那种天高地阔、牛羊成群,自由自在的生活。

    根本不习惯大城市里的车水马龙,和紧张的节奏。

    十几年的城市生活,让她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年轻女孩,变成了一个时时刻刻思念故乡,脾气暴躁的怨妇。

    她甚至还患上了抑郁症、焦虑症等一些她搞不清楚的病症。

    大把大把的吃药,头发也大把大把的掉。

    没有人理解她为什么那么想回到故乡。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往大城市里钻,可是她这个好不容易拥有了大城市户口的女人却一心一意地想要放弃。

    丈夫一开始还跟她耐心地讲道理,哄着她。

    但是,在她不依不挠地折腾了若干年之后,丈夫的耐心终于被全数耗光了。

    然后接下来的许多年里,便是不停地争吵。

    人家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总算还有休息的时候。

    可他们是天天吵,日日吵,吵得连儿子都不去上学了,小小年纪便辍学留在了家里。

    父亲心疼儿子,希望儿子能够再去上学。

    可她却不闻不问,还是只想着要回故乡,倔强得像头牛一样。

    她想得很好,儿子没有文化不要紧,没有大城市的户口也不要紧,只要跟她回家乡,天高地阔的生活一定可以拢住儿子的心。

    是的,她的思想向来是简单之极的,也单纯之极。

    她没有念过书,也从没有人教过她怎么做,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她是靠草原的羊奶养大的,所以她觉得自己是离不开草原的,自己的孩子也一定要回归大草原。

    她从不知道什么是妥协,不明白怎么去理解别人,她只知道自己认为好的那便是好的。

    现在,家庭破碎在即,她却还是不愿意回头。

    其实说句实话,这个女人也没有什么错,谁不向往自己的家乡呢?谁不眷念自己的家乡呢?

    只是她的方式方法太粗暴了,太不可理喻了,她需要别人的理解,却忘了该怎么去理解别人的想法。

    很快,法院的判决就下达了,因为种种的原因,再加上少年的父亲年事已高,少年被判给了他的母亲。

    第二天,他的母亲便收拾好了行装,哭着闹着将少年带上了离开城市的火车。

    青涩的少年一路挣扎,一路咒骂,似乎眼前这个死死拽着他胳膊的粗黑女人,不是他的母亲而是绑架犯一样。

    他们的样子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死死抓住儿子的胳膊,铁了心的不松手,不管儿子怎么骂女人也没有停下脚步。

    她归心似箭,像一只挣脱了牢笼的困兽一般,仿佛草原的新鲜空气已经呼入了她的鼻腔,心中是多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

    他们带的行李也不多,没有书本,没有花花绿绿的衣服和物品,甚至没有曾经在城市待过的任何一丝痕迹。

    她只带走了以前从内蒙带过来的一些那边的旧东西和旧衣服,因为这些才是她的宝贝,她的眷念。

    辗转反侧了许多个日夜之后,他们终于接近了她的故乡。

    可是,变故也在这个时候突如其来的发生了。

    从火车上下来,需要走很长的一段路才能再搭上回乡的汽车。

    在那偏僻的路途上,几乎碰不到几个人。

    被强行锁在他身边的少年在这个时候终于爆发了,母亲的倔强已经把他逼疯了。

    拔出随身携带的登山刀,少年一刀捅在了自己母亲的后背上。

    没有怜悯、没有犹豫,只有杀戮的快感,少年眼中流露出来的是他那个年纪的人所不该有的绝绝与狠厉。

    接着,一刀又一刀,直到眼前的女人没有任何气息,再也不能动弹之后,少年把她拖到了路边,扔进了杂草堆中。

    然后胡乱的擦干净手上的血迹,带着凶器和包裹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包裹里剩下的钱足够少年坐上回程的火车。

    他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凭着记忆又回到了大城市里,回到了父亲的身边。

    听到他做出的错事之后,父亲吓得脸色惨白,手脚止不住的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少年祈求父亲,替他隐瞒,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警方。

    边区的警察应该没有那么快会查到自己的身上,少年是这么说的。

    老父亲已经六神无主了,一心只想维护儿子的性命,现在不管少年说什么,他都会照做的。

    两个人战战兢兢地挨过了好几个月,没有发生任何问题,少年的心渐渐安分下来。

    他开始不再躲藏,而是到外面走一走兜一兜,看看情况。

    因为家庭原因,这个少年显得超越年龄般的成熟。

    他告诉邻居,因为突发急病,所以他母亲不得不带着他回到了城市里。要想再次出发回蒙古的家,只能等病好了再说。

    没有人怀疑他的说辞,这也让他大胆了不少,不再顾及什么,开始找起了工作。

    19岁的时候,少年应聘进入了一家新开的大商场做临时工。

    那时候的少年外表胖胖的,常让人忽略掉他乖戾的性格,他自己也乐得装作憨厚的样子。

    在商场一年的工作时间里,少年遇到了一个美丽清秀,让人想入非非的男孩儿。

    情窦初开的少年喜欢他,却不敢说,每天幻想着想要亲吻他,又不敢做。

    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在一次四下无人的时候,壮着胆子亲吻了那个男孩儿。

    其实少年是想得到些什么回应,就算不是好的回应也可以。

    骂一顿,打一顿,然后自己说开个玩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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