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淡然出尘(第1/2页)三国之寒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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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章淡然出尘

    桃源村东头角落有一处阁楼,清幽静雅,视觉感官上略显脱俗超然,在此处阁楼看风景有着两个极致的景象。

    西面,是人生百态和市井喧嚣。

    东面,是高山流水与出尘飘渺。

    这座阁楼最早的主人是大乔与小乔,现在,只是一个老姑娘的栖居之所。

    月上枝头,天幕昏暗,阁楼响起琴音,白rì的喧嚣早已在rì落之后消逝,此时此刻,整个桃源村仿佛都沉浸在这悠扬典雅沁人心脾的舒缓音乐之中。

    青丝如瀑,白衣胜雪,素颜朝天的糜贞不需要胭脂粉黛装饰自我,再美的女人没有欣赏者,也就没有梳妆打扮的**,何况她不施粉黛,彷如天然去雕饰,她美在自然,美在无须做作的自我。

    阁楼窗户大开,糜贞跪坐窗边,雪sè百褶裙如怒放牡丹落在地上,对月抚琴,十指灵动,闭着双眼的她好似被罚孤独一生的谪仙。

    突然,琴声戛然而止。

    糜贞回过头去望着门外,阁楼的楼梯从下而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不急不缓,仿佛一步一声都能想象的出来。

    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敢来这里打扰她,就算是闺中密友大小乔等人,也从未在夜晚造访。

    而听那脚步声,显然是一个男人。

    她就像是一只金丝雀,纵然貌美动人爱慕者无数,但只要在益州,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有心想死在牡丹花下的风流鬼近不了这座阁楼三丈以内,而有能耐冲上阁楼得偿所愿的人,如果死,那就肯定是成群结队和族中老少一家子一起奔赴黄泉。

    作为桃源村行政上的管理者,糜贞有护卫是理所应当的,就连她的二哥糜芳来见她,都要通报,那么能够让阁楼外的护卫没有任何动静便走进这里的人究竟是谁,答案已经呼之yù出。

    转过身望着那门口,糜贞不知为何呼吸急促起来,淡泊无争的心境已经持续了多少年?至少十年,可在这一刻,仿佛所有的从容都被打破。

    无数次幻想过那个人出现在眼前,却远不及眼下这般令她惊慌失措。

    她,已经不是青chūn烂漫时的姑娘。

    最美好的花样年华,她早已作别。

    芳华已逝,红颜已老,糜贞心中的慌源自丧失掉了的所有自信。

    她以为已经年过三十的她会很丑。

    一身暗红锦袍的郭嘉不出意料地走入糜贞的闺房,手上拿着一壶酒和两个杯子。

    当这个男人再一次映入眼帘时,糜贞jīng神恍惚。

    “不知使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使君恕罪。”

    糜贞不敢去看郭嘉,行了拜礼便微微垂首,眼神别向一边。

    郭嘉缓步走过去,居高临下俯视着糜贞,左手夹着酒壶和酒杯,右手伸出捏住糜贞光洁柔滑的下巴,将她的脸托起与自己对视。

    糜贞不明白,郭嘉不是一副**熏心的贪婪之sè,而是犹如死水一般的淡漠表情,郭嘉跟她没有任何交集可言。

    论美人,他府中后院随便挑一个都是艳绝天下的美人。

    若是谈心,糜贞更比不上郭嘉任何一位妻妾,她们才是郭嘉最好的聆听者。

    她唯独能想到的无非就是郭嘉贪图她的美貌,也许是山珍海味吃腻了,想要换换口味图个新鲜而已。

    可郭嘉现在让糜贞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压力。

    一个手握数百万人生死大权的人物,已然无须盛气凌人,他早就不怒自威,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敢触怒他的人先要给自己挖好坟墓准备好棺材。

    “好久不见。”

    郭嘉淡淡说出这四个字后便松开了手,转过身将房中铜镜前的矮桌拉到二人中间,再将酒壶与酒杯放下,抽过一张软垫,郭嘉跪坐下来,拿起酒壶开始倒酒。

    好久不见?

    糜贞心中苦笑。

    这个好久,真的好久!

    恐怕如此这般正式地面对面,上一次已是十几年前。

    那时的郭嘉锋芒毕露,现在却超然淡定。

    与那时相比,郭嘉看起来只不过样貌成熟,略显沧桑,下巴的胡子长了些,看起来是一个更加沉稳的男人。

    “你怕我?十几年前,你在我面前都能畅所yù言,现在怎么连话都不敢说了?”

    郭嘉倒好两杯酒,将一杯推到糜贞面前,端着酒杯,气sè看起来实际上有些消沉的郭嘉淡淡地望着糜贞。

    糜贞坐直身子,丰盈有致的曲线一览无遗,但仍旧无法让郭嘉有任何神sè上的变化。

    “如今天下人都与使君讲血xìng刚勇,而使君却告诉所有人淡定超然,莫说我,恐怕没有几人在使君面前不感到害怕。”

    人心便往往是如此,越能被看透,则越没有杀伤力。

    如果到了今天郭嘉还在喊打喊杀叫嚣血xìng的一个人,他凭什么收服马超这种比他更勇更猛的人?

    郭嘉的底牌,没有人能看穿,而他的手段,也不是外人能揣摩到,就是这样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姿态,让他稳稳坐在统治者的位置上,并且从容不迫地掌控大局。

    糜贞见识过那个横行无忌大杀四方的郭嘉,却从心底里对如今坐在她面前言谈轻柔的郭嘉更加敬畏,四分敬,六分畏。

    对于糜贞坦然承认她惧怕自己,郭嘉没有再说什么,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威严,不是一rì能竖立起来的,既然对方畏惧,也就不是郭嘉忽然展露一个微笑用亲切的口气说话就能让对方卸下这种心理压力,何况他本就心平气和。

    “听闻使君挚友过世,使君近rì抑郁不欢,逝者已矣,还望使君能早rì从忧伤中挣脱出来。使君应知,无数人的心都牵挂在使君的身上。”

    糜贞没有去碰酒杯,微垂脑袋轻声说道。

    她虽然不在成都,但成都与桃源村往来密切,很多消息她都能知道。

    郭嘉表情微露狞sè,却很快又重归平静。

    他内心的挣扎,只是愧对荀彧的期待。

    灭曹扶汉!

    他只能做一半,灭曹!

    走到今天,他已经不可能再去扶汉了,他若扶汉,不但是将自己的子孙后代推上绝路,甚至连他手下这一批文臣武将的未来,都推至深渊。

    “你恨吗?”

    郭嘉望着糜贞,轻声问道。

    她是糜芳的筹码,她是糜家在乱世苟存的一件工具,本是富家千金无忧无虑,却忍受孤苦十余载,换了别人,不疯都算奇迹。

    糜贞自嘲一笑,她摇了摇头。

    不是她不恨,而是她根本没有资格去恨。

    这个动荡的年代里,死于非命的人不计其数,惨遭蹂躏的女子也多如繁星,甚至易子相食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都有,她凭什么恨?

    没有幸福,只是这个时代最寻常的事情,而不是凄惨的事情。

    真去对比别人,糜贞能衣食无忧活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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