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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本求的是徒弟,魏家要的是媳妇,佘本死乞白赖地求,魏家坚定不移地要,耗了一年多,佘本才不顾痛哭的女儿,答应了魏家的条件。
任由佘本说魏宝德是仙缘极深的人,嫁给他,不止这辈子享福不尽,就是下辈子也会富贵荣华,小姑娘只是哭。
小姑娘最终还是和那个叫魏宝德的成了亲,自己第一次看到了魏宝德,身高果然不满五尺,头不离个绿色军帽想必是个秃子,怎么看都配不上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新婚之夜,魏宝德刚要拉佘恩婷的手,佘恩婷厉声骂道:“滚犊子!”
从那以后,“滚犊子”就成了佘恩婷的口头语。
嫁人了便是嫁人了,纵是百般不愿,夫妻还是成了夫妻,女孩也就成了妇人。
成了妇人的女孩依然供奉自己,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炉香,新婚之夜洞房之前还特意拉着丈夫一同叩拜。
魏宝德很是听话,跟着妻子一起跪了下去,跪下顺手扯下了头上的绿军帽。
被那魏宝德一跪,自己差点吓的魂飞天外,魏宝德头顶一道金光直冲自己而来,若不是有龟蛇老头儿的封印,只怕自己已经被金光打到魂飞魄散。
一向飞扬跋扈的黄巾力士早早地不知道躲到哪里,不敢受魏宝德这一拜。
在魏宝德锃光瓦亮寸草不生的头顶,有九个排列整齐的黄点,就像和尚故意烧的香疤一样。
九戒!那个其貌不扬的魏宝德居然是天生九戒。
九戒之人,前世必然受过佛荫,千妖叩首,百精遁形,诸邪不侵,鬼神不近。
莫非此人前世是罗汉?
饶是有龟蛇老头的封印,体内的精气还是被金光摄道,离体三日方才归体,悬着的心方才放下来。
纵然魏宝德前世是罗汉,也只是前世,其人极其猥琐,贪嘴偷吃不过,每每到了夜里便拉着妻子上床,如此行径,只怕过着这一世,所有的仙缘都会被他折腾个精光。
后来听黄巾力士说,魏宝德已经做了九世比丘僧,若是再修一世便能成了罗汉登上灵山。只是仙缘有份,他只有九世佛缘,没有登上极乐的福分。
结婚的第二年,佘恩婷生了个男孩,孩子刚落生,小老头儿佘本就死了,据说是听说自己得了个外孙,大笑几声死的。
对父亲的死,佘恩婷倒不十分悲伤,有人问的时候,她便说:父亲说了,来一个,走一个,是出马仙堂弟子的命,由不得自己。
众人听了,都赞叹,佘世福师傅是高人啊,真正的出马堂大仙家。
父亲死了,过去找父亲的人也不来了,只靠魏宝德做工人过日子。
那一日,家里来了一男一女夫妻两人,见面就给佘恩婷跪下,说了儿子下河洗澡招了什么,听说佘恩婷的父亲是出名的出马仙,想必佘恩婷也是仙姑,请佘恩婷帮忙给看看。
父亲说佘恩婷没有仙缘,成不了出马仙,佘恩婷心里一直不服气,跟着父亲十多年,父亲的那些手段也看了个门清儿,便对来人说,可以试试,让二人带孩子过来。
孩子是被绑在门板上抬来的,日子已经盛夏,孩子依然打着冷战,脸色铁青,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着什么。
孩子的妈妈抹着眼泪说,只要不绑着,孩子就发疯一样往河里跑。
打眼一看,一个青衣水鬼伏在孩子的身上,吸食着孩子的原阳和精血。
佘恩婷果然没有仙缘,学着父亲的样子烧黄纸,敬三清,请大仙,姿势很漂亮,可惜不过是做做样子,没有半点法力,折腾了半天,孩子也没见好转。
恰在这个时候,魏宝德一步踏了进来,道:“媳妇,快给我弄点吃的,饿坏我了!”
青衣水鬼伏在孩子身上,居然没把魏宝德当回事,深吸一口少年的精血,抬头看着魏宝德。
自己心中不由得暗叹,真是一只不知死的鬼啊。
魏宝德摘下头上的草帽,抹了一把锃光瓦亮的光头。
青衣水鬼顿时全身酥^软,微微抖了几下,身体就像冰遇到了火炉,迅速融化成水,一股股流进了孩子的身体。
孩子像是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看着自己被绑着,看着陌生的环境,一脸迷惑,张嘴叫了声“妈妈”!
听到儿子的叫声,孩子的母亲欢喜的泪水迸流,一把抱住了不知所以的孩子。
孩子父母走的时候除了千恩万谢,再没有什么表示,佘恩婷心里暗道这对夫妻好不晓事,过去父亲帮人驱鬼,都是能得到几块钱的。
三天后,那对夫妻又来了,手里提着个点心匣子,直言佘恩婷是法力高强的大仙儿,孩子去医院做了个检查,身体不但没有问题,好像比过去还要健康,夫妻走的时候在桌上放下一百块钱。
佘恩婷很是欢喜,晚上做了满满一锅红烧肉,还买了条鱼,寻思着明天去百货大楼买那件心仪很久的布拉吉。
哪里想到,魏宝德回来,听媳妇说个经过,把红烧肉吃了个饱后,把剩下的钱都要了过去,连夜给那对夫妻送了回去,回来还埋怨佘恩婷,两口子一个月也赚不到40块钱,留下点肉钱就够了,怎么能要人家那么多。
佘恩婷听了魏宝德的话,顿感这个五尺男人身形高大了许多。
可谁曾想,魏宝德从怀里拿出一本卷着的挂历,道“他家有本挂历,我寻思你能喜欢,我就给你要来了!听说是他家亲戚从南方带回来的,咱这边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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