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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步云虽然不知武林时讯舆情员钱亮、李刚是怎么知道自己是第一时间进入的罗文发被害现场的,现在听两个人问起来,也顾不得多想,断然否决此事,反正自己又没什么把柄在对方身上,难道对方过后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钱亮也不点破,微微一笑说:“是吗?哎呀,我看兄弟也是个志诚君子,这件事当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啊。”牵着陈步云的手,站在学院门口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语气、表情都极为真挚,仿佛跟他真是一见如故。
陈步云看看天色已晚,找个理由脱身离开了,但是想起刚才钱亮的表现,心里总感觉怪怪的,究竟问题出在哪里,自己也说不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景阳府武林时讯便以醒目标题在头条刊发了题为《武林学院副院长惨死床下,凶手疑为妙龄女子》的舆情新闻,并随后跟进了一篇《一问元阳武林学院,办公卧室如何成为女杀手行凶之地》的评论文章,顿时引起轰动。
景阳府武林管理处对此极为震怒,一边派人向武林时讯交涉,要求必须立即停止一些富有暗示性的片面报导,否则将坚决按照相关律令,一纸诉状上呈刑律院,要求追究景阳府武林时讯诋毁名誉的责任;一边派遣专人火速赶到元阳县武林学院,要求第一要彻查罗文发副院长遇害一事的细节是如何外泄出去的,第二要立即请求县衙介入,迅速破案消除负面影响。
武生院长看着桌子上那张还散发着油墨味的时讯,气得青筋暴涨,当即将分管舆情工作的副院长杨明找来,不由分说站到跟前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杨明无缘无故的遭到一顿臭骂,虽然感觉特别不爽,但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只好陪着笑脸,权把武生的话当作鸟叫,耳中听着武生咿咿呀呀的一口气吼叫了将近一刻钟,这才渐渐停歇下来。
武生虽然重新坐回了座位,但还是气呼呼的。杨明忙给他倒了杯水,赔笑着说:“武院长,我看这事也不一定是咱们学院泄漏出去的,毕竟罗副院长遇害这个事,外面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武生拍着桌子说:“真正抵近现场观察的不过寥寥数人,要是没有知情人给他绘声绘色的讲述,人家这报导能写得这么细?”一边说一边拍着那份时讯。
杨明自顾自的言语:“就算如此,当时在场的县衙、武林分舵、巡察按甚至府里武林管理处的人都有,如今消息外泄,府里也不能直接就把屎盆子扣在咱们头上吧。”
虽然杨明这话合乎情理,但是他毕竟疏忽了一点,就是武生院长乃是府里空降来的院长,他在武林管理处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自己当着武生的面数落武林管理处,那不是跟骂他亲爹没啥分别嘛。
果然武生一听杨明的话就铁青着脸,冷冷地问:“就算消息不是咱武林学院泄漏出去的,你元阳武林学院,全县人心中的圣地学府,居然出了这么个丑闻,堂堂副院长居然死在自己床上,而且貌似临死之前还在干那些端不上台面的事,这事不管搁到哪也是你武林学院丢人,人家武林管理处骂你还有毛病不成?”
杨明虽然明知道武生的话在理,但是听他一口一个“你们武林学院”,好像他不是这武林学院院长似的,不禁气不打一处来,本来以他的脾气早就跟武生拍桌子理论了,但是现在非常时期,还是先忍忍吧。
武生靠着椅子闭目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叫人喊来学员管理处处长姜恒,让他即刻暗暗调查下那个高三级学员陈步云昨天到今天的情况。
姜恒领命以后,立即着手安排。他身为学员管理处处长,自然没少在学员中安排眼线耳目,很快各色消息纷纷反馈回来。当姜恒得知陈步云昨晚黄昏时分居然跟府里武林时讯那两个舆情员在学院门口相谈甚欢的时候,也不请示武生,直接率领两名亲随赶到陈步云住处,喝令:“陈步云何在!”
陈步云正躺着默念武学心法,见姜恒来者不善,忙站起身来说:“学生在此。!”
姜恒冷笑一声,厉声喝道:“还不拿下!”
两名亲随上前就来抓人,陈步云心里吃了一惊,眼看那两个人挨到跟前,忙抽身后退半步,右手抬起叫道:“干什么!”
两人一起停住,等候姜恒命令。
姜恒冷笑一声说:“怎么?你还要暴力抗拒抓捕吗?你可要想清楚后果!”
陈步云心知对方所言在理,但是毕竟心有不甘,便说:“凡事都得有个根由,你怎么能光天化日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抓我!”
姜恒说:“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吗?今日奉武院长命令,特来抓你见他!”喝令两名亲随:“还不动手!”
陈步云心想:“难道是武生那老东西恼恨我昨日没给他面子,打击报复我吗?”就这么一愣神间,那两人已经挨到跟前一左一右封住了他的穴道,然后二话不说架住就走。
当陈步云被架到武生跟前的时候,武生死死盯着陈步云,姜恒低声说:“武院长,昨晚有人亲眼看见这小贼与府里武林时讯那两个家伙在学院门口相谈甚欢,至于具体都谈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武生点了点头,挥手让他先退出屋外,姜恒微微有点失望,领着那两名亲随退出去了。
陈步云直到此时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昨天那个钱亮故意有一搭没一搭拉着自己在学院门口闲扯了,原来是恼恨自己没有给他介绍案情,故意给自己挖坑下套啊,不禁暗暗气恼:“看那个钱亮读书人文质彬彬的,没想到居然一肚子坏水!”
武生干咳一声,扯过椅子坐在陈步云跟前,徐徐说道:“步云啊,武某新来学院,要是论起在这个学院资历来,你还比我资历高呢。不过嘛,要是论起社会经验,这一点由于老哥我痴长你几岁,因此这方面你得叫我一声老师。”
陈步云顿觉浑身老大的不自在,他在被架来的路上,一直在想以武生对自己的第一印象,来了后迎接自己的指不定是一场什么样的暴风雨呢,没曾想武生居然如此和颜悦色的跟自己说话。以自己对武生的第一感官认识,他应该没有这么高的涵养,那么真相只有一个,就是武生这样的背后肯定藏着什么极为恶毒的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