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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恒此番前来,本来就是院长武生授意,根据最新得到的“线索”,来亲自提审一下陈步云,最好让他迅速认罪,如实供述自己的杀人“罪行”,然后依照相关规定予以严惩。姜恒自有自己的如意算盘,他一方面想要趁机修理陈步云,好好出一下昔日陈步云不鸟自己的这口恶气,另一方面姜恒却是提早布局,想到如今罗文发人死已矣,但是副院长却由此出现了一个空缺,按照往常惯例是要从学院的四大处长里择优提拔。四大处长各有各的工作业绩,到底谁更优秀一些,显然身为院长的武生有着更大的发言权,于是姜恒为图个人进步,真可谓穷尽一切所能讨武生院长欢心了。
姜恒见陈步云大声辩解,哪里肯信,只是冷冷地说:“我看你们这对老乡好情意,陈步云决意对罗副院长报复杀人,自然少不得老乡好意帮忙,于是陈步云你预先藏在床底下伺机而动,这女贼更不要脸干脆使出美人计,勾引我们敬爱的罗副院长风流快活,然后趁罗副院长神魂颠倒之际陈步云忽然行凶杀人!好周密的计划!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计划再精细,王芳还是在床上意外留下一根头发,暴露了你们作案的手段。”
王芳万没想到姜恒堂堂学员管理处处长,不但污蔑自己共谋杀人,而且他在“描述”自己作案过程中,更是言语轻佻下流,只气得娇躯颤抖,说不出半个字来。
姜恒得意洋洋,看着陈步云说:“你这小贼还故作聪明,预先把自己以前高一级旧的肩章碎片留在床底下,妄图以此蒙混过关,制造出凶手是高一级学员的假象,干扰我们的侦查思路,想把我们带到沟去。好在武院长目光如炬一眼洞穿了你的诡计,不动声色周密部署,秘密安排我调查你的情况,使得真相迅速水落石出,拆穿了你的诡计,让你们这对小贼伏法!”
陈步云叹了口气,一言不发。
姜恒以为陈步云已然认罪,更加得意地问:“小贼还有什么好说的?”
陈步云说:“既然我是凶手,我那天为何还第一个到现场?而且床上的头发也是我率先发现的。”
姜恒道:“这就是你自以为聪明之处,故意第一个到现场,假惺惺的帮助武院长他们分析案情,实则是想趁机毁灭一些关键证据,没想到最终你还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的反常举动早就引起武院长的怀疑,你的那些小把戏自然也骗不了大家!”
陈步云问:“你一口咬定我就是杀人凶手,所说的都是你的主观推断之词,可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证据吗?”
姜恒说:“证据自然有,刚刚接到梁博举报,他在教学楼附近练武时,意外发现罗副院长卧室外楼壁有一道浅浅的爬痕,是使用‘壁虎游墙功’留下的痕迹。全院师生能熟练使用‘壁虎游墙功’一口气爬上三楼的屈指可数,武院长又专门安排外功科的老师勘查了现场,根据爬痕深度判断爬墙的人的内力深浅程度与你刚好吻合。”
陈步云哈哈一笑说:“就区区一道爬痕就能认定我是杀人凶手?这点证据也未免太牵强了吧!”
姜恒道:“若不是你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把其他证据都毁灭了,案发当日就能抓你破案,哪里还会等到今日今时?”
陈步云闭起眼睛想了一会问:“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要是没有的话,请恕我失陪!”
姜恒喝问:“那你肯承认你杀死罗副院长一事吗?”
陈步云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姜恒冷笑一声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候武院长发起火来,重刑之下不怕你不招!”说完吩咐那值守老师:“也将这女娃娃一并羁押,严加看管,林菲老师那里我去通知!”
王芳说:“不用你废话,我自己走回牢房,要是你不当面道歉还我清白的话,这牢房姑奶奶还不出去呢!”说完二话不说跟着陈步云就走。
姜恒气得浑身发抖骂道:“有你认罪告饶的那一天!”临走前吩咐值守老师、学员:“马上将此处仔细打扫一番,如此环境成何体统!”
值守老师恭恭敬敬地说:“当年袁赖院长对地牢工作专门下过批示,只有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才能帮助人迅速悔过,达到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功效。”
姜恒被噎得无话可说,过了半天才说:“袁赖早就人去楼空了,现在是武院长的天下,武院长要求打造一流卫生模范监区。”
值守老师说:“那得需要武院长手书批示,以便于留档保存,当作我地牢今后一段时间工作的指引。”
姜恒无话可说,拂袖而去。
值守老师将王芳关押在陈步云邻间,然后就离开了。
陈步云想到王芳平白无故只因为来探望自己一下,就惨遭连累,不但深陷牢狱,而且还被污杀人,歉疚不已。当下他靠在墙边对王芳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证明你清白的。”
王芳叹道:“咱俩现在连自由都没有,还怎么自证清白?”
陈步云闭目想了想,自己父母都是地道的农夫,又没什么达官贵人的亲戚。虽然杨明副院长等一些对自己比较了解的老师一直对自己不错,但是如今武生心胸狭窄,存心诬陷自己与王芳共谋杀人,这样不但能够迅速破案,消除罗文发副院长遇害带来的负面舆论影响,还能杀鸡儆猴,让大家都服从他的领导。因此,在这个生死关头,看来别人是指望不上了,还得靠自己救自己。
陈步云忽然眼睛一亮,低声说:“要不咱俩越狱吧!”
王芳一声惊呼,随后低声说:“要是越狱的话,咱们就把事闹大了。据说自打这地牢建成以来,还没有出现过越狱的事。咱们就算越狱后洗刷自己的清白,但是越狱这个事也要挨受重罚。”
陈步云说:“要不还能怎样?难道还坐以待毙不成?况且以前没人越狱,难道还不让以后的人越狱?凡事总有人第一个去做,既然没人肯带这个头,就让咱俩这对将死的鸳鸯当先行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