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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十一低头一看,两根血淋淋的断指插在了他的胸口,忙拔了出来,扔在地上,骂了一句道:“尼玛,原来我才是点最背的!这鬼东西死了还摆我一道。”
“这么插着你不疼么?”阎琉舞走过来,很是暴力的把他的衬衫掀起来,胸口只有浅浅的两道伤痕,并没有大碍。
阎十一撩开老姐的手,把衬衫放下,略略害羞道:“姐,你能淑女点么?”
“切,你身上哪我没看过?”阎琉舞白了一眼,“要不要我当着包子的面描述一下你某些不可描述的部位?”
阎十一赶忙闭嘴,免得老姐又瞎胡说,专心扇着七禽扇,两个在火上烤着的修罗鬼身已经变得完全透明,就跟玻璃做成的一样,铜钱下的二三十道精气大部分已经散去,只剩下几道还在垂死挣扎,却始终逃不出五帝钱的压制,阎十一抓起一把朱砂撒了上去,火焰顿时高涨起来,把剩下的几道精气也全数冲散,精气溃散的时候还伴着尖利的叫声。
包紫走过来,也看出来恶灵已经被五脏火彻底烧毁了,开玩笑道:“我觉得以后你除了摊煎饼之外,还能再开个烧烤摊,刚才你撒朱砂的架势跟撒孜然似的。”
“想吃么,要不我掰个腿给你?”阎十一见烧的差不多了,从背包里取出一瓶雄黄酒,把两块桌板竖了起来,把酒当头浇到两修罗鬼身上,在酒水的淬炼之下,全身碎裂开来,阎十一再用勾魂笔轻轻一敲,顿时化作两堆干硬的尸块。
唐四藏一瞧,疑惑道:“十一,你这用的哪门子法术?咱天机门好像没有用雄黄酒浇尸体的法门吧。”
“师叔想学么?”阎十一笑道:“这门功法叫做物理!”
“热胀冷缩!”张弥勒附和了一句,一拍脑袋道:“你简直是个天才啊,你初中物理老师知道你这么运用,不得高兴的从棺材里爬出来?”
“去死,我初中物理老师本来就活着,”阎十一骂了一句,
“我也只是学诸葛亮火烧藤甲兵,万事万物都有其弱点,这修罗鬼身虽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也得遵循自然规律,七禽扇加上五脏火已经把它所含的鬼气冲散,高温之下,肉身也是难逃厄运。其实,要不是为了诛灭修罗鬼身里的恶灵,我用化尸粉也能做到,而且更效率……”
“喀喇喇——”
阎十一话还没说完,教室的门突然被人破开,木屑乱飞,门口站着一男一女两人,男的身穿道袍,头戴斗笠,八字眉,青鸡面,一看就不是好人,女的一身素白衣服,梳了个麻花辫,站在男人身边,正是章秋婵。
男人道:“阎法师,我们又见面了,你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
“吴四丸子!”阎十一看向男子,虽然这是他第二次见这男人,他也能清晰辨认出来,这男人就是那个赶尸人,也就是天机门地脉道的弟子吴四丸子,冷笑道:“你难道给我们少添麻烦了?既然来了,今天就把事都了了吧,免得夜长梦多,如何?”
吴四丸子看着对面五个人,就是唐四藏他也打不过,更别说阎十一了,笑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吴四丸子可有自知之明,没把握的事我从来不做。我自问不是好人,更明白反派死于话多,我此番来就是送阎法师一程,告辞!”
说完,章秋婵带着吴四丸子飞下了楼,消失在黑暗中。
“唉?”五人五脸懵逼。
阎琉舞一愣,“这算什么战术?心理战?”
阎十一收拾着散落在地上的五帝钱,说道:“这间教室里都是阵法,章秋婵不敢进来,吴四丸子肯定是在外面设了埋伏,咱们出去得小心点。”
唐四藏拦着道:“十一,我总觉得这个吴四丸子有点奇怪,咱们今天捣毁了他布置的陷龙局,拆了他这么大的邪灵制造点,毁了两具修罗鬼身和章秋婵的一个替死鬼,那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弄到的东西,他却表现这么平静,说不过去啊!”
“管他那么多,”阎十一是艺高人胆大外加年轻气盛,背上背包出了教室,下到一楼。
此时快接近黎明,周围就显得更加漆黑,操场上的荒草随风摇曳,发出刺耳的沙沙声,阎十一觉得有些不对,“先别动,有尸气!”
“是布下什么阵法了?”唐四藏看了看操场,但天太黑,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阎十一把勾魂笔拿在手里道:“就他那点法力,布什么阵都没用,他最多也就能养养尸,炼炼鬼而已。我就不信他还能炼出比九命鬼妖还厉害的东西!”
说着当先往校门口走去,其他四人也是各执法器跟在后面。
但事实证明,是他们想多了,学校里压根没有埋伏,在山坳口和杨强智等几名警察汇合,看到茅炳和许建国的尸体,阎十一总算松了一口气,吩咐道:“姐,你和杨队直接把尸首送到殡仪馆,并通知白小青和许建国的父母,让他们尽快把尸体火化了,免得夜长梦多。”
又对唐四藏道:“师叔,你一起过去吧,给他俩做场法事,也算咱们尽人事了。”
阎琉舞和唐四藏点头答应,却出现了一个问题,车满载了,本来来的时候两辆警车,加上警察七个人,给阎十一和包紫留了位置的,但此时被茅炳和许建国占了位置,当然挤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阎十一想了想,打消了这个念头,说道:“你们先走,把尸首送过去,包子和老二留下,帮我把陷龙局的气眼破了,哦对,姐,你回来的时候带个工程队来,把那个财神庙和两颗百年香樟处理了,以绝后患。”
又从警车后备箱里拿来三把工兵铲,才带着包紫和张弥勒回到财神庙,开始铲财神庙上的土,可只铲了几铲子,他就觉得没力气了,喘着大气坐在一旁休息。
张弥勒铲着土,笑话道:“十一,这不是你风格呀,这才哪到哪,你就喘成这样,是不是最近身边妹子多了,身体吃不消,虚了?”
“虚你妹,赶紧铲土,不然不给工钱!”阎十一骂了一句,但真觉得身体挺虚的,这是他二十四年来从没有过的感觉,就算被师父逼的最紧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
包紫走过来,见他确实脸色不太好看,询问道:“是不是五脏火用过度了?有点阳虚?要不我给你看看?”
“可能吧……”阎十一越发觉得累,甚至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正当包紫想要给阎十一把脉的时候,财神庙前边的整块泥土倒了下来,露出庙的正面,庙门被一口漆黑的棺材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