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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钻出几个老板模样的人,也小跑着挤进了人群,争先恐后的要跟田文建握手。
田文建并没有跟他们握手,而是淡淡地问道:“我就是田文建,请问你们几位是?”
“陆国平,大通贸易公司总经理,也就一捣腾钢材的。”
那个中年人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掏出张名片,一边小心翼翼的递上,一边笑呵呵地说道:“田书记,我们早就想拜访您了,可管委会领导说您不在管委会办公,就一路找到这儿了。”
“新华机电设备公司杨风如,见到您很高兴。”
“邱胜坤,通达五金商行经理。田书记,您的大名我是早就如雷贯耳,今天总算见着真神了。”
讨债的,而且还都是大老板!
田文建微微的点了下头,收起他们的名片,神色自若地说道:“各位经理老总的来意,我想我已经知道了。可我刚走进船厂大门,对造船厂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各位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缓口气儿再说。”
罗厂长走上前来,指着身后的黑色皇冠,气呼呼地说道:“田书记连家属和行李都带来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先不说他年纪轻轻就能当区领导,就他带着几千名解放军包围市政斧,硬是把马定文送进监狱那事,就让人不寒而栗。
想到姐夫昨晚的告诫,陆国平不敢像以前来造船厂那么造次,连忙呵呵笑道:“田书记,您先忙,我们等着就行。另外为了给您接风,我在开发大厦摆了一桌,还请您能赏光。”
“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嘛。”
田文建指了指办公楼,微笑着说道:“都进去坐坐,喝杯茶,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谈。”
造船厂的效益不怎么样,但厂办的人员倒不少。五分钟不到,就把二楼会议室收拾的干干净净,将田文建等人迎了进去。
这时候,开发区工委办副主任金若琳也赶了过来。给正搬家的小娜打了个招呼,然后在厂办主任的陪同下,夹着小包走进会议室,在角落里坐下,掏出纸笔就准备作记录。
官员有官威,但田副书记没有。可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以及关于他的种种传闻,却给人以喘不过气来的军威!
大老板们敬上的中华一根不抽,而是掏出他那四块五一盒的软红梅,旁若无人的点了起来,还不忘给李田宝等人散上一圈。会议室里顿时烟雾缭绕,金若琳连忙走到窗边,推开一扇窗户通气。
田文建回头看了一眼,见罗秋生等人在会议室外迟疑,便淡淡地说道:“都进来吧,坐下来一起开会。”
“好的。”罗厂长等人连忙找出纸笔,脸色铁青的坐到椭圆形会议桌边。
“事有轻重缓急,咱们先让张大嫂的代表李大伯说,大家看怎么样啊?”
表面上看来是在征求意见,但田文建的语气和目光,却是那么的不容置疑和咄咄逼人。这世道,欠钱的是大爷。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个胆大包天,连市委市政斧领导都忌惮三分的大爷。
见田文建看着自己,不想一拍两散的陆国平,连忙点头说道:“没问题,没问题。”
李田宝对田文建还是充满信心的,见他让自己先说,连忙站了起来,急不可耐地说道:“立群家的事很简单,就是厂里欠他一百二十万货款。他生前做生意的本钱,大半是借的,有私人的,也有信用社和银行的。只要厂里能还款,或者将债务接过去,那我们就可以不再追究,甚至连利息都不要。”
田文建回过头来,紧盯着罗厂长的双眼,冷冷地问道:“罗厂长,数字对吗?”
“一百二十三五八千五,这笔帐我记得很清楚。”罗秋生的头垂得很低,不敢与李田宝身边的张大嫂对视。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虽然现在无力还债,但将债务转移过来还是没问题的。毕竟人家已经为此付出了一条生命,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就太不近人情了。
田文建沉思了片刻,若有所思地说道:“厂里欠吴家一百二十三万八千五,这就意味着吴家的债务没这么多,因为中间有利润。罗厂长,既然你熟悉这笔债务,那我就委托你去跟他家的债权人谈谈,尽可能的把债务接过来。
利润部分先给张大嫂打个欠条,记得把欠款利息算上。等我了解完船厂的情况,再召集大家开一次会,研究一个还款计划,以及还款时间表。”
说完之后,田文建俯身从桌下拧起鼓囊囊的公文包,“啪”的一声扔到罗厂长面前,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包里有五十万,你先去财务入一下账。然后打三万块的用款申请过来,我签字之后让张大嫂去领钱。不算还款,只是表达下船厂的心意。”
不等罗厂长开口,张大嫂便站了起来,绕过众人,“嘭”跪倒在地,一边泪流满面的给他磕头,一边嚎啕大哭道:“……田院长、田书记……您怎么才来呀!您要是早半个月来……我家那口子就不会自寻短见了……”
田文建心如刀绞,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哽咽着说道:“对不起,真对不起!张大嫂,龙江造船厂对不起你啊!”
金若琳禁不住流下了两行眼泪,连忙走了过去,搀扶着悲痛不已的张大嫂,哽咽着说道:“嫂子,咱们出去吧,可不能打扰了田副书记的工作。”
李田宝这才缓过身来,冲着他老泪纵横地说道:“甜瓜院长,您当官了还是甜瓜院长,我代九泉下的立群,给您鞠躬了!”说完之后,立马给田文建深深的鞠了一躬。
厂办的人就在门口,在罗秋生的示意下,连忙跑进会议室,将李田宝和张大嫂等人请了出去。
田文建深吸了一口气,朝对面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凝重地说道:“张老板,据我所知,除张大嫂家外,你的情况最困难。但我初来乍到,只是一知半解,还是你自己说吧。”
36岁的张震坤,就住在造船厂隔壁。他曾是一个军人,还是[***]员,在80年代初期中越边境法卡山地区的武装冲突中,因作战英勇荣立战功。
那时候像他这样的人都是社会追捧的英雄。到了90年代,虽然风光不再,但也不至于沦落到没有“生路”的地步。他的错误在于在家乡办了一个“长兴饭店”,自任老板,而且还把饭店弄得异常红火,直到获得省级“青年文明号”的奖牌。
真是应了“人怕出名猪怕壮”那句老话,长兴饭店的饭好菜好,经过龙口镇的干部们口耳相传,迅速吊起了各路食客的胃口。
那些人全都吃了饭不付账,只写欠条。连续吃了四年,造船厂近水楼台最多,龙口镇镇政斧也不少,共赊欠餐饮费达九万多元。
张震坤忍无可忍,到船厂和镇政斧去要债。他这一边低声下气,那一边欠债不还的人还耀武扬威。面对着敌人都不惧的黄世仁,却害怕这些杨白劳。一次又一次的无功而返,“长兴饭店”成了“长衰饭店”,终于不能维持,关门停业,他则从此加入上访者的行列。
见比自己年轻很多,但成就却远远超出自己的田文建开了口,张震坤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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