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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呵呵笑道:“杀鸡焉用牛刀,这点小问题还是让我来解决吧。”
下午三点,虎林县人民政斧不顾全大局,严重阻碍经济发展的恶劣行径,引起了龙江市委市政斧的高度重视。不但曹市长紧急召集正休假的副市长们召开了市长办公会,而且还在稍后的常委会上,对虎林县委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在这个问题上常委们各有各的意见,有的认为政斧不能包办一切,南方科技的菌种推广行为纯属企业行为,虎林县的做法无可厚非;有的认为灵芝种植的确存在风险,尽管前常务副县长古明运涉嫌经济和作风问题,但他针对南方科技而制定的那一套措施还是可行的。
当然,虎林县委县政斧目光短浅,裹足不前的意见还是占了上风,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市委书记刘东川来了个一锤定音,决定给虎林派一个工作组,了解到具体情况后再作处理。
招商引资是政斧那头的工作,[***]龙江市委常委、副书记、人民政斧市长曹伟新,亲自担任工作组组长。市经委、市监察局、市招商局的头头脑脑,分别担任副组长。阵容如此强大的工作组,正月初五一早,在曹伟新的率领下,浩浩荡荡的赶赴虎林实地调查。
二号大佬亲临,到县界迎接是必不可少的。令曹伟新等人倍感意外的是,除了县委书记赵润泽之外,其余几套班子的领导竟然一个都没来。
迎来送往都是形式主义,尽管一肚子的不快,但曹维新还是当着众人,对虎林县这种不扰民的行为表示满意,甚至还请赵润泽上自己的车,利用这短短的二十来公里车程,了解县里的情况。
“……田县长本来是要来的,可今天有个全县股级以上干部大会,昨天就通知下去了。这大过年的,谁家都有点事,考虑到让几百名干部等着不好,田县长也就……”
看着赵润泽那副忐忑不安的样子,曹伟新摇了摇头,若无其事地说道:“没什么,事实上你们做的很对。对迎来送往这个问题,我一向是很反感的。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保持下去,别整这些繁文缛节。”
“曹市长的指示,我们一定会坚决落实下去。”
“对了,今天会议的议题是什么?”
赵润泽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道:“年前市里不是召开了减负工作会议吗?前段时间不是忙抓节曰安全,就是忙着准备人代会,一直没来得及把市委市政斧的减负精神贯彻下去。田县长这几天在各乡镇转了一圈,发现了不少问题,所以从下面回来后,就召集全县股级以上干部开个减负工作会议。”
清欠完了开减负工作会议,这不是打马后炮是什么?曹维新被这番话搞得啼笑皆非,想了想之后,淡淡地说道:“李秘书……通知后面的人暂不去县委,先跟我去旁听旁听田代县长的讲话。”
赵润泽一愣,连忙说道:“曹市长,这不太合适吧?要不我先安排一下,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全县干部都学习学习您的重要指示。”
“不用了,我今天就带了耳朵,没带嘴,更没有什么重要指示。”
虎林县减负工作会议在县电影院召开,台上插满党旗,几大班子领导赫然在坐。台下熙熙攘攘,黑压压的都是人头。令曹伟新倍感意外的是,田代县长并没有坐在主席台中央照本宣科,而是抓着话筒,站在人群中侃侃而谈。
“……同志们,卖银瓢娼,在过去的农村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就是谁家姑娘多说几个对象,谁家的姑娘未婚先育,同姓的谈恋爱结婚,都会被认为是最不光彩的事情,更不用说卖银瓢娼了。
从一而终,一诺千金,一直被农民视作自己关于爱情、关于婚姻、关于家庭、关于贞节、关于生命的信条!也是评价一个人、一个家庭、一个姓族好坏优劣的标准。”
田文建似乎没看见曹维新等人在赵润泽的陪同下,悄悄的坐进后排,顿了顿之后,接着说道:“而前天,我却在三门乡听到一个真实但又可笑的故事。一个农村妇女长期在南方打工赚钱,丈夫在家种地带孩子,丈夫思念妻子,写信与妻要求回来团聚,妻以一首诗回答丈夫:老公老公,我在广东;白天睡觉,晚上打工;五十一百,轻轻松松;老公老公,你要想通,三年五年,百万富翁;你若不通,人财两空。”
电影院里顿时哄笑了起来,靠近田文建的那几个干部,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连曹维新都露出了不经意的笑容,并回过头去,冲身边的赵润泽笑骂道:“这哪里是开什么减负工作会议?分明是在说单口相声嘛。”
不等赵润泽开口,田代县长脸色一正,异常严肃地说道:“我无意讴歌过去的旧传统、旧思想、旧道德,更无意留恋过去的贞节牌坊。但确实是人心不古,世风曰下呀!提起农民,你们当中许多人都会说,农民素质低下、农民教育程度低,农民法制观念淡薄……责任似乎都在农村本身,都在农民自己。可事实上呢?他们迫于生活压力,生老病死既无保障,也无尊严,更看不到未来和希望。唯一能让他们看到解决问题希望的只有钱,而农村和农民赚钱的门路越来越狭窄,种田不赚钱,打工只能保温饱。当一个人被逼得无路可走的时候,谁还在乎钱的来路?
当‘笑贫不笑娼’已成为普遍现象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从中找出其本质原因?我们是不是该反思一下我们的精神文明建设?”
电影院里沉寂了下来,只听见众人的呼吸声。曹维新这才意识到眼前侃侃而谈的那位,并不是他想象中那种只会玩手段,算计人的主儿。但还是不明白,扯这么多跟减负又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田文建话锋一转,紧盯着城关镇代表团的方向,异常凝重地说道:“这几天我转了绝大部分乡镇,除了诸如刚才那些笑话之外,还了解到一些数字。下面我以综合水平较好的城关镇为例,给大家说说农民有多难。
城关镇全镇农民实际负担1382万元,其中合理负担580万元,而全镇农民的农业收入总共还不足1000万元。这就意味着去年农民种田的全部所得,都用来交纳所承担的税费负担还有巨大的缺口。吴镇长,这个数字没错吧?”
见近千名干部齐刷刷的盯着自己,城关镇吴镇长连忙站了起来,尴尬无比地说道:“没错。”
田文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尽管城关镇全镇农民比政策规定多负担800多万元,但仍不够村、镇两级使用。两级组织为了维持运转,不得不大举借债,去年新增债务900多万,全部都是高利贷。截止去年年底,全镇两级债务总额高达3700万元,其中年息30%以上的欠债就占到60%之多。
同志们,这个数字触目惊心啊!从经济学的角度上来讲,城关镇这个一级党委和政斧已经破产了。政斧诚信,权力诚信,然后方可言权利诚信、个人诚信以及民间诚信。毫无疑问,这笔债肯定是要还的。可想还这笔债,除了羊毛出在羊身上,继续向农民伸手外还能怎么解决?
仓廪实而知礼节,这是古人说的。在老百姓的心目中,政斧和干部就知道把压榨农民获取利益,当成自己执政的手段和目的。以史为鉴,当政斧权力作为自己发财致富的看家本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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