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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城墙外,是漫无边际的冰雪荒原,初冬的寒意下,顺着延宕的铁轨,漫游着无数身上挂着腐肉和黑毛的机械生命。uuk.la它们的步履毫无规则,眼中喷着吃人似的红光,时不时昂起头颅对着城墙出吼叫。
夕阳刚刚垂落,顺着墙角燃起的火苗尚未熄灭,远方的阴霾如同海平线上的巨浪步步逼近固守的城池,雪片跟随着火星一同妖冶地舞蹈,地面金属的残渣和人类的残肢混杂一体,怎么看都是一副了无生气的末日景象。
而这次却并非是凌一的梦境。
“老张头,你觉得那几个小崽子现在怎么样了?走了有没有半年?一定动静都没有。”
“哈,担心你儿子就直说,哪有半年,你这是思念心切。”
“呸,我只是觉得这种天天重复的日子,过得太没劲了有些度日如年罢了。那家伙,说不定早在半路上被火烈犬们抓去吃了,要么就是经过七驿的时候被那帮暴徒打死了。这样倒也省事。”
“别口是心非的。说实话,他们肯定能够平安抵达。现在啊,多半都有了自己的机甲吧。”
“笑话,就他那资质,能分到战甲学院算我输。”
“嘿嘿,那可说不准,小时候再怎么不济,也继承了你的血统。”
“别提他们了,老张头,来一壶吗?”
“你还藏了这个!来来来。”
(烈酒下喉的咕噜声。)
“怎么说呢,整天和城外那帮东西呆在一起,这日子实在太无聊了。你倒是说说,筹备了这么多年了,咱那计划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实行?”
“明知故问,这可是一锤子买卖,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可走的,必须抓住绝佳的时机。换句话说,就是你儿子他们毕业的时候……”
(接连的叹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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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上时差的同一时间,上万公里之外,冰飒星的另一端。
“叫地主!!”葛冬月一瞅手里的牌,兴奋得不得了。
“抢地主。”冷茗淡定说道。
“又是你!”
“有意见?”
“喂死胖子!你会不会打!你压我的牌干嘛!”
“什么啊!你应该放我跑好吗!”江辉瞪大眼睛。
“两张报警。”
“啊啊啊啊没劲!”葛冬月把手里的牌一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胖子这局你背锅,洗牌!”
凌一又一次在这种声音里被惊醒。
第一次训练之后,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冬月每次都变幻着花样来怂恿他们玩各种牌戏,自己坐庄胜多负少,其他人领到的补助大多都进了她的腰包。
凌一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眼角还带着哈欠留下的的泪花,他抬头看看钟,凌晨六。
“你们几个又玩了通宵啊……”凌一嘴里插着牙刷,无奈地看着散落一地的零食包装袋,只要这几个家伙来,自己的房间每次都乱得像马蜂窝。
5届学员们之间的关系,无疑比刚来西埔时密切得多,从江辉这家伙愿意把吃的拿出来分享就能看出来……
当凌一的视线从地面移到人身上时,嘴里一口漱口水差没喷出来。
葛冬月的额头上贴满了白条子,密集到已经看不见她的脸了。相反,江辉额头上稀稀拉拉几根,完全遮不住他的胖脸,而冷茗则干干净净。
“冬月,你的‘俱乐部’是不是又要减员了……”凌一哭笑不得地问道。
“我去,你什么意思,本小姐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冬月拨动了一下眼前的跟帘幕一样的白纸条,瞪着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瞪着凌一。
之前她现以伊凡的思维力,学打牌的度快得惊人,自己多年积累的深厚牌技竟然赢不过他时,就再也不找伊凡了。从这晚的输赢局势来看,说不定下一个被她排除在外的就是冷茗……
“只能说出来混迟早要还。”冷茗幸灾乐祸地说道,“凌一都起床了,今天到此为止吧?是不是该结账了?”
“别赢了就想跑!”葛冬月身体前倾,隐隐能看到一条沟……等冷茗想要起身离席时,她又把长腿一伸,生生将其拦住,冷茗尴尬地只好又坐下来,不是因为别的,葛冬月就穿了一件长的白衬衫,也就刚刚好能遮住大腿根,几个男生都不好意思地挪开了眼睛。
像在凌一的寝室“留宿”这种事,也只有大大咧咧冬月毫不介意,珊珊和香琳是不论她怎么喊都不会来的。
“现在时间还早得很!难得的三天小长假,人生得意不尽欢,不如回家卖红薯!”冬月明明困得连坐的坐不稳了,身下的小凳随着她直打晃。“哎凌一,既然起来了要不要过来替补?”
“不用了,我还有事……”
“不会吧?又加练?”江辉简直不敢相信。凌一最近和之前大为不同,对训练表现得格外积极。
“毕竟协调度太低,得靠勤练补回来嘛。”凌一眨眨眼睛。“对了,今天可是领取上个月补助的最后一天,你们可别忘记了。”
时令入冬,在上云界四季分明,清冽的早晨格外寒冷,凌一将训练服的兜帽戴上,双手缩进口袋里闷着头往前走,穿过操场时差一头撞上正在晨练的六爷。
“哟小伙子,起得挺早哩!”
凌一含糊地打了个马虎眼,后来再见六爷也不如初印象那样恐怖了,虽说骨瘦如柴但身子骨还是明显健朗的很。
走到基地门口正准备刷卡时,凌一竟然还看见了香琳。这可真让他没想到,平时谈起课业时,香琳总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每次在那栋剑形大楼里上理论课的时候,她也永远是那个注意力不知在哪,但一旦被问到,却能对答如流的类型。怎么看都不觉得她是需要在节假日加练的人。
正准备打招呼时,香琳冷淡地对凌一头,就直接走了过去。“还是老样子么……”凌一撇撇嘴,轻车熟路地来到4区,偌大的空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他只好自己去打开“拳师”的束缚器。
坐近驾驶舱里时,直到氚液漫上了自己的膝盖,凌一也没着急启动,而是闭上了双眼,像趁着这种静谧和自己的机甲多呆一会儿,虽然他知道这只是种无聊的心理作用。
“今天难得提前到了呢。”通讯器里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吓了凌一一大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