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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从郊外进城,到天明的时候这城里就一片混乱。uuk.la我这体质简直是加强版的磁石,走到哪都有一小群卡巴基尾行着,想自由行动处处阻碍。一路上杀了多少卡巴基都数不清了。”拓村百无聊赖地耸耸肩,“这城市的建设规划,毕竟和我在时已经大不相同。好不容易找到市政厅,逼问卫兵说瑞银回了基地;找到基地又说已经出战了;一路问遇到的地劫士兵和普通民众,赶去战斗的地方却已经结束了;刚好发现有个方位落雷集中跑过去人又不见了;要不是方才此处动静大得离谱,地貌都被改变了,估计我还不知道搁哪儿和可爱的卡巴基们打打闹闹呢。”
“……好吧。所以,你想说什么?现在瑞银已死,就算你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地,可惜也迟了。”
“那我也不能白跑一趟不是。”拓村也拔出了自己的武士刀,一把断刀,就剩三分之一的刃身了。
这家伙……就是凭着这么把武器在城中来去自如的?玄助尽量掩饰着自己的虚弱,“所以是不打算让我过去了?要报仇?”
“哈!报仇?笑死。我会干那种无聊的事么,赶得上便告知于他,赶不上便罢了,我本来就没这义务。”
这倒是更像玄助所认识的拓村,采取的行动一贯就没有合理的动机,都像兴之所至由着性子来一样。“那就放我一马,我在这场战争中的角色已经结束了,你的存在我也不会透露给任何人,来日方长?”
“人走可以,刀留下。”拓村皮笑肉不笑。
玄助心里一紧,“奇怪。不知晓这刀的分量不会提出这种要求,可若知晓,那就该明白我绝不会让出它,以及,就算是现在的我,有它也不见得会轻易败给你。”
“这话只对了一半。日出之国的后裔,谁人不知鼎鼎大名的妖刀村正!除了刀本身所蕴含的强大力量,更是正统继承人的象征。所以我的意思很明白了:你已经不配再持有它,器物要有够格的使用者,是时候把刀让渡给我了。”
“笑话!!”玄助勃然大怒,一个出身低劣的杂种,一个摇摆不定的叛逃者,存活于世就已经是对武士道的玷污,还敢大言不惭地索要村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拓村依然是那副诡谲难辨的神情,“我对于‘道’的理解显然和你不同,你那套已经过时了,联合异族才是真正的玷污。”
“你死我活!没有第三条路了!”玄助双手持刀、斜刃向前,摆了个标准的正统剑道姿势。
“怎么不问问我想不想杀你呢?”拓村邪笑着,往空中抛出了一枚硬币,落于手背,反面。“啧啧。”
与玄助不同的是,拓村则是收刀回鞘、手按刀柄,身体侧转过来,居合道的攻法。
正中下怀!玄助正想一击决胜!并非因为觉得自己身体无法久撑,恰恰相反,这种方式他才有绝对的胜算。简洁的经典赌一击斗法,对刀的强度要求更甚使用者的技术。就凭拓村那把断刀,绝无可能赢过自己!再者,他现在无比确定:生死一搏绝对强过儿戏般的挑衅。
两人同时起步,各自疾步朝对方袭去,刀影相映之时,胜负毫厘之间。
从旁观看的话这一幕迅如闪电转瞬即逝,可对两人来说交锋的刹那有如数年般漫长。
待招法拼杀结束之时,两人原本的站位刚好倒了过来。
玄助从腹部至左肩,血贯如虹,喷得像一条沟壑中上涌的地下水。
反观拓村,毫发无损。
玄助轻哼一声,脑中一片混沌。弥留之际他想起了小时候听来的一个从来不喜欢的小故事:
巴格达有一位商人让他的仆人到集市上去买些食品回来。过了一会儿,仆人回来了,他面色苍白,浑身发颤地说:“主人,刚才我在市场时,在人群中看到了死神。她盯着我做了一个威胁的手势。请您把马借给我,我要赶紧离开这里才能躲避死亡的命运,我会去萨马拉,在那里死神就找不到我了。”于是,商人就把马借给了仆人,仆人扬鞭策马而去。而后,商人来到了市场遇到死神,他问死神:“为什么你今天早晨看见我的仆人时对他做出威胁的手势?”,“那不是威胁”,死神说,“那只是有惊讶的手势而已,我很惊讶能在巴格达看见他,因为本来,我应该是在今晚在萨玛拉城和他‘约会’的。”
这故事用来形容玄助此时的处境也再恰当不过了,死亡的阴影将要倾轧过来的时候他万般无奈,本以为自己万幸避免了一死,却不知命运早已注定。
可这还并非是他无力感最浓之处,交手过后他才明白自己抱着能嬴的想法有多么荒谬:他的双手空无一物。
身上那道深深的伤口,压根就不是拓村用那把断刀砍出来的,而是在那短短一瞬夺过了他手里的村正、用妖刀斩出的。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悬殊到这种程度的对抗。
脚步声近了,拓村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后。
“刀不错,收下了。”
玄助闭上了眼睛。
冷光闪过,人头落地。
夕阳下的浪人轻抚刀身,将其扛上肩头、缓步走出了这片死亡之地。
“那么接下来……”拓村抬头看去,远处那栋最高的楼、混沌之都的中心地带,就是他的下个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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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声喟叹。
“瑞银死了。”
“看得出来。”
陈逢铁抑制不住地来回踱步,谢云淡则是一脸的虚无。
市政厅的构造有像科技公司或者百货商厦,中心是空的,阶梯呈环状,每一层楼都挤着许多成功避难的民众,每层楼都零零星星地站着些地劫军团的士兵维持秩序。而他们两人的“办公地”本就在顶楼,在这种情况下也有好处,每次有新的进展的时候,就能够及时来到市民们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谁不想这时躲进地下的安全屋里,可作为象征又必须抛头露面,给予大众一些可能无效的信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