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章 寒莽之阵(4)(第1/1页)异宙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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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冬的无心之言又一次猜中了。

    每当卡巴基们抖擞精神,意欲对氚能基地进行大规模的侵攻时,守望者兵团就会迅速得到命令,发兵与其交战、周旋、勾引,直至卡巴基放弃氚能基地为止。

    如果卡巴基对人类无害的话,倒是个很值得研究的**标本群,寒莽崖处的基地,就已经证明了王冬之前的猜测:即氚能密集处,对卡巴基群是有强大吸引力的.如果能将整个热河界看作平面图的话,卡巴基的族群迁移轨迹和氚能集中地的变迁基本是完全吻合的。

    但另一方面,这种丧尸般的半机械体对氚能的渴求,却不像蝙蝠群对血的渴望、蜂群对蜜的渴望一样有实实在在的生理需求,目前的观测还从未发现卡巴基吞噬、饮用、吸收氚液,它们的汇集更像是飞蛾扑火,可能长期聚集在距离火光、灯光一定距离的地方,偶尔头脑发热,就会冲上去。

    这种时候也就是人类紧张的时候,也就是守望者兵团出兵的时候。

    “喂喂,我们这算哪门子的影子部队啊?除了军功之外,我们永远是特么的马前卒。”詹雁时不时会抱怨。

    “你可以把这当成是对我们行动方式的夸赞,来无影去无踪(对卡巴基来说?),作战干净利落效率极高。如果,你需要这种心理安慰的话。”王冬这种时候就会出来吐槽,尽管过了多年詹雁依然不习惯他那娘娘腔的说话方式,特别是十年前那个新兵夜之后,这家伙是永远不可能有男人味了。

    “反正,让我们在这里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如果没有我们,星卫队控制不住卡巴基,或者说我们是在以自己的伤亡为代价,在降低他们的伤亡量。”厉达总结道。

    “拓村说得没错。”詹雁冷冷地说道。

    “他说什么了?!”一提这个名字厉达就来气。

    “说你是个单细胞生物,只想目的不想意义,搞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任务是什么,任务只要是正面的看上去有价值的,你就心满意足了。”

    一旁的几个副官都忍不住偷笑,把厉达搞得更是尴尬。“总比那个不知踪影的家伙强!好了好了,今天这作战会议就到这。”

    距离他们来到五驿,距离骏铁城驶离,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正常情况下,骏铁城都能从一驿往返快十次了。热河界进入了冬季,城中地表有氚河供暖,还稍微好过一些,对他们来说每日天寒地冻。而卡巴基的那种“飞蛾扑火”的行为,基本上按照每周一两次的频次,尽管黑霾种的形成一个月也只有一两次,可守望者兵团也在一次次的拉锯中折损了近三分之一的兵力。这支原本就由放逐之人组成的兵团,渐渐失去了最开始的向心力,尽管厉达自己盲目地相信着现在的每天都是有意义的,如果战局再无改观,如果真正的军团长再不回来,厉达很担心他们会产生哗变。

    正要散会时,一个年轻的士兵掀开了帐篷、急匆匆地说道:“各位长官,你们快来看看,骏铁城回来了!”

    帐篷内的人们一愣,然后刷地齐齐站起身来。“走吧,去看看我们可敬的兵团长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到底招徕了些什么新兵!”

    厉达带着几个军团的核心人员匆匆赶去城门外的铁轨处。在城门口迎接的除了例行的一堆士兵外,依例有个领头的。这次并非帕楚,而是一个穿着紧束的长袍战衣,白须飘飘的老者,面容看起来比帕楚和善得多,他让士兵们有秩序地站成两行,将从骏铁城上下来的人们带入城内。

    隔得老远厉达他们就看出了点不对劲,首先是停靠位置,这次骏铁城也没驶入驿城内,而是和上次一样在城门口停了下来。然后是车厢数量,和去时比起来,明显又加挂了不少,而下来的“新兵”,人员构成也有些不正常。一驿是囚犯、贫民的汇聚地,招兵的话首选当然是从监狱和奴隶主手上,挑那些身强体壮、直接能拿着武器上战场的年轻人,但这次骏铁城拉载的也有不少老弱病残,就像是把整个一驿的贫民窟给拖来了一般,或者说,全城迁移……

    几人面面相觑,厉达性子急,上前拉住一个随列车归来的星卫队队员,朗声问道:“你们的带队人呢?拓村直贺,就那个天天扛着把阔剑的家伙?怎么没见到人影?!”

    那士兵有些诧异地打量了厉达几眼,“什么村什么剑?我没见过啊!这次拉回的人可太多了,也许还在后面几节车厢吧,你们再等等。”说着又忙自己的事去了。

    厉达他们哑然失笑,这也太扯了。应该是刚才那个士兵级别太低,拓村的行事风格又是那样,没和底层的士兵打过什么交道吧。

    将整列蒸汽机车的人疏导进城内,足足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厉达他们从正午等到了黄昏。

    直到太阳西斜,骏铁城响起了休车的汽笛,他们也没看见拓村从车上下来。

    王冬去和那个带队的老者沟通了,但对方好像也是一头雾水。

    离开军团三个月后,拓村直贺失踪了。

    厉达他们失望地返回了营地,几人在中军大帐中对坐着,一言不发。

    “当了逃兵,自己去哪快活去了?”

    “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应该也不会扔下这几百号人吧……”

    七嘴八舌的议论中,他们这才意识到对自己的所谓军团长其实知之甚少。

    厉达无奈地说道:“搞清楚他到底去哪了之前,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执行他的最后一道命令,继续留在这里履行职责。当然,这件事暂时不要在团内传开,否则军心大概会彻底溃散……”

    这个插曲过后,战事依然由一次次的出击和阻拦构成,拉锯的局面没有任何改观,不知不觉又是三个月过去了。军团的几个高层一天比一天焦急,几里之隔的五驿就像个消息绝缘体一样,城中的动向如何他们始终不得而知。半年来守望者兵团的人马只剩下原先的一半,而再怎么封口,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厉达觉得,这支军团已经再撑不到一个月就得自行解散了。

    直到某天清晨,五驿突然城门大开,列队整齐的士兵鱼贯而出,从制服来看,这是集中了从二驿到六驿的所有兵士,从数量来看,这恐怕是城中现有的所有战力。

    三千人的部队带着各种辎重兵器开始朝寒莽崖行进,光远方传来的冰面的震颤都足够让守望者们惊醒了。

    “这什么情况?”厉达睡眼惺忪。

    帐篷的帷幕被吕雷掀开,“刚才有摩托通信兵提前来通知,城里下达总攻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