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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疯了。”凌一暗暗自嘲,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傻”事呢,难道是被克莱多给传染了?
可他心里另一个声音却无情地说道:“不,一点都不奇怪,这就是真实的你。如果是高尚得如同系统设定好一般的克莱多,做出这种行为,是出于舍己为人的真诚和责任,而你,只是仪式性地轻视自己的生命而已。”
“别犹豫了!没时间了!”凌一明显感觉到被他箍住的卡巴基正在作殊死一搏,自己的双臂都快被它给拗断了。
尖锐的一声,克莱多一刀刺来,铁刃和铁骨摩擦,有什么东西清脆地碎裂了,卡巴基眼中的光芒暗了下来。
“一!”扬声器里的女声喊出了最后的警告,如果按拓村所言,这是被鞭打时的强行数数的话,这声“一”才是第一鞭子抽上去的时候发出的,后面打得越多可能人越麻木,这第一次鞭打反而听上去最是惊恐凄厉。
凌一感觉不到胸前挣扎的气力了,他松开手来,低头一看,克莱多的刀刃穿过了卡巴基的胸膛,将自己的外套捅了个小口子,但刚好没有触及自己的皮肉。
“呼……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凌一如释重负地向后仰倒,平躺在光滑的地板上。克莱多赶紧将武器扔向一边,跑过来查看了下卡巴基的尸体和凌一的状况,发现自己没有失手也终于放心。
他们做到了,面对异变的卡巴基,在一刻钟内杀光了三十只。
扬声器那边沉默了片刻,传出一声轻轻的“零”,这是由拓村自己说出的。“在还剩几秒钟的时候,最后一只卡巴基确认死亡,你们干得不错。”
“这算是夸奖吗?”凌一仰头看着天花板,冷冷地说道。那个花洒一样的装置没有动静,拓村还算守信。
“嗯哼,让我对你们两个小鬼的兴趣更大了,来吧,看看你们能走到哪一步!”拓村咯咯地笑了起来,房间另一头的门朝两侧滑开了。
凌一拍了拍身上残留的卡巴基的黑毛,搭上克莱多伸来的手站起来,两人走出了房间,视野陡然开阔,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飞空艇的舰桥,一圈控制台上有无数不明用途的按钮,环状走廊的内侧,有一座塔状的支柱,向斜上方延伸,撑着一个平台,看起来是指挥官所站的位置。而此时平台上空空如也,平台末端则又有一扇小门。
“这……”凌一看了一眼克莱多,这整个舰桥的构造和器材,再次暴露了它绝非热河界的造物。拓村脱队后的八年时间,看来是没闲下过。
“但是你看那里。”克莱多小声说道,他指的是指挥平台面对着的大屏幕,屏幕一片漆黑,控制台上也有一层厚厚的灰尘,很多小屏幕同样是暗的,像是很久都没人用过了。
“我从上云界的垃圾堆里淘来的。”拓村简单地解释道,“只不过它原有的控制系统和动力系统都不能用了,于是在热河界进行了改装重组,外观看上去就和热河界自己制造的飞空艇差不多了。”
“所以你现在就躲在那扇门后面,通过这船舰中的无数扬声器和监视器来观察我们吗?这行为可真够阴险的。”凌一面背靠着控制台,朝着上方的圆形平台大声质问道。
扬声器里传来一阵得意却又带着些掩饰的笑声,“别急着猜我在哪,你们还有两关需要通过呢。”
看拓村的反应凌一就感觉自己猜的**不离十了。他将所有的兵力全都派了出去,就自己一个人镇守在飞空艇上,只要不像刚才那样闯进什么机关陷阱,直捣黄龙他又能把我怎么样?
想到这里凌一大跨步地朝撑着平台的支柱冲去,单手一撑就翻过了环形的栏杆。那支柱本身和舰底有六十度的交角,常人无法攀爬的弧度对他们两个来说问题并不大。
可刚落脚,凌一就觉得脚底一阵剧痛,就好像有几十只螃蟹同时钳住自己的脚趾一样,他本能地跳开,却忘记了支柱的斜面很窄,眼看着要掉下去,还好克莱多眼疾手快,从围栏的另一侧伸手将他拉住。
“不要轻举妄动。你们见识过那些女奴声带上的脉冲炸弹了,这根支柱每个角落都能供脉冲流动,刚才只是个警告,再这么冒进,下次就不会有机会跳开了哟。”
“喂喂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这里只有你和我们,早点坦诚相见不是更好吗?你不是很喜欢战斗的吗?”克莱多替凌一问道,他实在无法理解这种看不出任何意义的行为。
“先照他说得做吧。”凌一刚刚吃了个瘪,贴着克莱多耳朵小声说:“这种心理变态的想法对你来说理解可能是困难了点,他可能单纯地只想在我们身上找找乐子。”然后他仰头再次问道:“说吧,第二关是什么?”
“呵,别着急,这个第二关和你没什么关系。我现在对你身边的同伴比较感兴趣。”拓村的语气颇为玩味。
“哈?”凌一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回头一想好像也是,初次对战的时候,自己是拓村的手下败将,当时化解危机的便是克莱多。也许在对方眼里克莱多比自己更棘手?
“现在,让他在控制台旁边坐下,戴上手边的耳机,我会用私人频道和他通话。当然,你们的一举一动和对话我依然看在眼里,别耍什么花招。”
克莱多此时看上去呆头呆脑的,不知道对这莫名其妙的要求该作何回应,凌一对他点点头,克莱多便照做了。“尽量不要掉进他的陷阱……”他把手搭在克莱多肩膀上,无不担心地叮嘱道,可他现在也完全猜不到拓村的想法。
“听得到吗?”耳机里传来拓村的声音,杂音不大。
“嗯。”
“接下来我会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请用你的第一反应给我答案,别紧张,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知道了,你问吧。”
“34957加70764等于多少?”
“105721。”克莱多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能为我背一首中国的十四行诗吗?”
“唔……这个命题本身可能就有点问题。让我想想……中国是大清洗前世界未合并时,位于东方的一个国家,一般认为十四行诗是欧洲的诗体,但中国的远古有个李姓诗人,其《花间一壶酒》却符合严格的十四行诗韵律,所以甚至有个大胆的猜测称这种诗体是从中国传入西亚再传入欧洲。原文是‘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克莱多本能地在自己的数据库中搜索并对答着。
“喂!”凌一猛地按了一下克莱多的肩膀,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些着急地抹了把汗,“别这样!像个人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