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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的几番弹射就像分离式火箭一般,给那普通的硬币进一步加速,等它切实地触碰到克莱多时,已经如一枚铁弹般,带有强大的冲力。
“硬币是不是很奇妙?”拓村好像也不慌不忙,“除了可以用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决定很多事情之外,还可以当枪弹使。”
这句话克莱多当然搞不明白,但如果是前守望者兵团的人的话,也许能领会拓村所说的:热河界所用的奔流弹,和他从上云界带下来、只用过一次的光弹枪,射出的子弹都没有实体,能做出这种高难度射击动作的,只有狙击用的特制铁弹,而体会到的多半已经命陨黄泉。
“一次侥幸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克莱多嘴上强撑着说道。
拓村玩兴大发,这种机会并不多有,平日他若练习,那些飞济会的小杂兵根本没有避开的可能。他又抛出一枚硬币,同样用奔流枪射击。
其实克莱多已经顿悟了,面对变幻莫测的轨迹,根本就无从辨别、看清到底会从何处打来,与其在这上面费力气还不如去猜敌人的心理。
他习惯将人心量化。根据数据库里的那些心理学专著,为什么拓村毁容后就对硬币青睐有加,应该是一种扭曲的追求对称的心理在作祟,那么这一击会打向那里就一目了然了。
克莱多将能量汇集到膝盖出,从膝盖骨中伸出刀刃来。
“咦?”拓村有点惊讶了。
伸出的银灰色刀刃,并不是按照对称原则,从克莱多的后膝盖窝中伸出的,而是从前膝盖头。
“为什么你可以猜到?”
“普通的心理扭曲追求偏执的平衡感的话,就会射击我这边的膝盖后方,让我双膝跪下。”克莱多顿了下,“可我加上了一个极端心理扭曲的变量,得出的运算结果是,射击膝盖前方的概率多达66%,一个往后弯折一个往前弯折,某种程度上也是平衡。”
“哈哈啊哈哈,不知道该说你那个机器脑袋聪明还是蠢了。”拓村看克莱多认真回答的样子觉得挺有意思的,可刚笑了几秒,转眼沉下脸来,“那么你试试这个如何?”
拓村这次一次性甩出十几枚硬币,克莱多细细辨认,发现那些硬币全部都不是完好的,都有一面已被焚毁。
根本就不用借助外力来改变轨迹,拓村用极快的手速朝那些硬币一一射击,完美全知的视域下,硬币相互之间的碰撞所产生的结果能大致预测,对克莱多来说,这就是一次不可能避过的攻击了。
不做点什么的话,克莱多会被这些微小的铜砝码给穿成拔光了刺的刺猬。
体随心动,危险到来之前,克莱多感到自己身上的每个部位都在嘶吼咆哮,整个体表都在过热,人造的皮肤下肌理都要失却它们本来的形状,变成一锅沸腾的银水。
剑刃风暴再出,只不过这次是原地旋转。
铜砝码尽被割裂,而克莱多分毫未伤。
“真是糟糕,这招对我来说果然也很困难啊。”拓村随意地踱着步,从地上捡起一枚完好的硬币端详着。
并非是克莱多斩空了,而是有些在相互碰撞之后轨迹不可预知,并没有飞向少年。
“总要漏过几枚的,你也只是人类而已。”克莱多喘息地说着,他明白自己好像拖延不了多久了,光是挡下十枚硬币,就得用上全身的气力。
而拓村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他好像根本就不急着置克莱多于死地,“这就是在炫技而已吧。”克莱多只能这么理解,他堵上全力的攻防,在拓村眼中只是儿戏么。
“算了,玩够了,你好像也就这么点斤两了。还是说,你需要我再激发一下……”克莱多眼睁睁地看着拓村缓缓踱步到他面前,却连站起身来都很费力。
之前被洞穿的膝盖还没完全愈合,更别提刚才又在极限条件下使用了一次剑刃风暴。
拓村却没看他,而是走向了早就倾倒在一边的沙发椅。然后撕开扶手处的皮革,从里面抽出了一把带鞘的武士刀。
“好久没用这玩意了。”拓村轻叹一声,“一直以来都太痴迷那把剑了,一晃闲置了二十年呢。不过这二十年间,也一直没碰到需要动用你的对手,今天也许是时候了。”
那家伙……是在和那把刀说话吗?克莱多盯着拓村,他过人的听觉可以听清拓村那些喃喃自语。
他难道不是擅长使用阔剑的吗?!
“你一定很困惑吧,小机器人。”拓村将武士刀在手里转来转去,略微有一丝生疏,不过他一直没有拔刀出来。
“一直以来,你们都太过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看到的什么,就全盘接受。守望者兵团的兵源,大多是在上云界犯过大罪的无处容身者,我犯的是偷盗,偷来的就是那把阔剑。”拓村指着还矗立在原处、紧紧地插在剑槽中的“灭魂”。“换言之,它本来是不属于我的,也不是我的擅用武器。”
围绕在拓村身上的几个违和之处一点便明,他奇怪的姓氏名字,以及他为什么会给自己的武器加上些奇怪的改装。那并不像人和武器的关系,倒更像是……拓村有求于那把剑,想从它身上开发出什么、得到点什么一样。
“好在刀剑的使用方法有很多相似之处,谈不上得心应手倒也不至于滞涩,只不过……有一些特别的技巧,就只能用这个才能使出来了。”拓村将手中的武士刀越挥越快。
“你说的技巧,是指,和此时你那双眼睛一样性质的东西吗?”克莱多脑回路转的很快。
“不错。感受一下便知道了。这是专属于我的,第二战技。”拓村左手抓住刀鞘的上半部分放在腰间,右手按上了刀柄,金色的符文比之前更多了,汇聚点在拓村的右手上。
一道寒光在克莱多的脖颈处闪过,拓村转眼来到了他身后三米处,看上去姿势和动刀前一模一样,刀鞘依然稳稳地按在腰侧,刀锋未出鞘。
“再过三秒,你就要和你的金属脑袋说再见了,不过你的构造,砍下头应该死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