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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人凤忽然道:“三哥且慢。”沈飞宇奇道:“怎的?”余人凤心想:“三哥挂念我伤势,我如何不知,只是这事已牵扯进来,纵然避得了一时,也避不过一世,还不如早早的脱嫌才好。况且,况且若是我二人真的被人利用,张姑娘二人独闯奉天教,无异于人入虎穴,如何脱身?”
想到此处,余人凤道:“三哥,这事已牵扯到咱俩,早些释嫌为好,姑且请三哥走一趟,弄清楚事情原委。”说到这里突然说不下去,心中大叫:“余人凤啊余人凤,你怎的如此糊涂,奉天教高手众多,三哥已受了内伤,若解释不清双方打斗起来,可不是无端害了三哥的性命?”可惜自己此刻身受重伤,去他不得,当真恼恨无比,怨恨自己。沈飞宇察言观色,心下已是了然,心想:“四弟总是挂念那位张姑娘,我便去上一去又如何?”
当下微笑道:“四弟说得对,我便去走上一遭,只是你的伤势……”余人凤摇头道:“我并无大碍,三哥,你,你还是不要去了罢。”沈飞宇笑道:“无妨,纵然不敌退走还是可以的。”余人凤心知三哥猜中了自己的心思,脸上忽然红彤彤一片,心中又是惊喜又是感动。两人当下商议余人凤先行回小店侯着,沈飞宇自行前往发射信号的地点查探。沈飞宇望一眼卫惊云道:“这人如何处置?”余人凤道:“不如让他随我一起往小店去罢。”沈飞宇自然放心不下,但见四弟一脸淡然,心想:“这卫惊云必然受了极重的内伤,也伤不得四弟。”顿时安心。卫惊云也不回拒,当下与余人凤二人并肩而行往来路返回。
此刻月下东首,已是三更时分,沈飞宇不敢耽搁,当下施展轻功往南首那边奔去,奔不得片刻,入眼一片好大的树林,虽未及夏,也有一些虫鸣之声,但闻野风习习,四周安静,透着一丝诡异。沈飞宇继续南行,估摸着行程,行得一刻时分,忽然停下。入眼地面躺着一片死尸,他随意瞧了一人的伤势,心下大惊:“是被梨花针所伤,这针上淬了剧毒,一击毙命,当真歹毒。”再看了几具尸体,皆为此暗器所伤。地上躺了十七八具,都是奉天教众,却无一人是那张锦二人,想必逃脱掉了。这林海茫茫,当真无从找起,心想:“四弟托我之事,难道竟是这样无功而返?”正自想着,但见西首几里外又是一枚信号弹升在天空,再不多想,发足奔向西方。
只半柱香的功夫,便已赶到,那林中二十丈余的一片空地,此刻正站立着数十人,沈飞宇悄声上了一颗大树,细细观察。但见正对面数十人为首两人黑衣白袖,想是与卫惊云二人无异乃奉天教坛主。其后数十人都是黑衣打扮,普通教众,各举着火把,映得周遭犹如白昼。背对一人只看得他背侧,头发散开,与那张云有几分相像却不敢肯定。只听得一位坛主道:“刘兄,咱们且一拥而上,把她抓个活的,带回教内也算大功一件。”那刘兄尚未回答,这边一人却忽然开口道:“奉天教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声音娇脆亮耳,正是那张云无疑。
刘坛主任她开口,也不反驳,侧头道:“赵兄,这明教妖女诡计多端,不得不防,倘若她身上还有暗器,却无端的送了教众弟兄性命,不如我二人上前捉拿于她。”沈飞宇暗暗心惊:“她果然是明教中人。”赵坛主此话一出,余下教众暗暗喝彩,都道赵坛主爱惜教众,赵坛主心道:“刘兄啊刘兄,你这样一说岂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么?”果然张云朗声道:“刘坛主,诸位贵教兄弟,素闻贵教上下一心,义薄云天,怎的这赵坛主眼见我伤了诸多贵教兄弟,还叫大家一起上呢,他必定是想诸位送死,暗中擒得,以此邀功,此人当真心计歹毒,诸位信他不得。”
赵坛主暗暗叫苦,怒道:“妖女住口,休得妖言惑众。”张云哈哈笑道:“怎的,被我说破了心事,恼羞成怒了,诸位都是明事理的人,小女子岂敢大放厥词。”此言一出,余下教众竭尽哗然,虽然明知此言有挑拨离间之嫌,却还是不由得轻信,沈飞宇暗自好笑:“这张姑娘果真心计狡猾。”刘坛主生性憨厚老实,哪里想得到这么多,只当是果真如此,叹息道:“赵兄,你,你怎能这样做?”赵坛主心急如焚,暗骂刘坛主太过老实,中了挑拨离间之计浑然不知,当下朗声道:“诸位弟兄,在下忝为坛主,对教主忠心耿耿,对教内兄弟更是以兄弟相称,又怎会做如此卑劣之事,还望诸位鉴别是非,这妖女胡言乱语,显是要我教弟兄内讧分解,好伺机逃走。为了表明在下心意,在下愿意独身一人捉拿妖女,雪此清白。”
说罢走前两步,怒道:“妖女,你若交出《圣火心法》,我便饶你不死,否则休怪在下辣手摧花,让你即刻香消玉殒。”张云苍然一笑,道:“这《圣火心法》原为我教之物,怎的好意思要我交出。江湖之人受了蒙蔽,不识你奉天教的面目,我明教承贵教的情,便是生生世世也不敢相忘,今日就算杀了我,夺走心法,我明教还有千千万万弟兄,誓与你奉天教生生世世,不死不休。你若想要,嘿嘿,尽管来取便是。”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虽是敌人,奉天教众也不禁刮目相看,肃然起敬。沈飞宇更是心惊:“好一个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听她这般说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赵坛主嘿嘿一笑,道:“你这妖女,挑拨离间已是一流,没想到污蔑清白更胜一筹,倘若你今日安然离去,不知在江湖上要掀起多少风波,看来今日是饶你不得。”说罢大喝一声,夺步上来,使出一招苍鹰搏兔,直取咽喉,显是想一招制敌,取她性命。
沈飞宇大惊失色,心道:“这一招击中了,哪里还有命在?”纵身便想跃上去。但见得张云右手探出,娇喝一声:“梨花落雨。”赵坛主募得收手,翻两个筋斗,落在二丈外,急运功查探,发觉周身并无受伤,这才安定。张云咯咯笑道:“如何?晓得我这梨花落雨的厉害了罢?”赵坛主又惊又怒,知道是她虚晃一招,耍了自己,在这诸多兄弟面前失了颜面,陡然喝道:“好个妖女。”便再欺身上来,只见他身形立动,瞬息便至张云身前,伸出一掌,眼中细细察看,以防暗器偷袭。见她娇颜慌乱,这才安心,陡然加力往她肩头拍去。张云神色虽慌,动作却不慢,只是她之前受了极重的内伤,此刻已无余力,竟避不得也挡不住,肩头重重挨了一掌,身形倏忽后退几步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赵坛主一招得手,丝毫不肯放过,欺身上来又是一掌击她头顶百会穴,显然不想留下活口,张锦也不躲闪,心想:“今日便是我葬生之时。”
沈飞宇心道:“好狠的人。”不敢再隐藏,口中大喝:“手下留人。”翻身一跃从树梢扑过去,右掌击出,抢在赵坛主击中张锦的刹那间与他对了一掌,这凌空一跃力道何等巨大,但见沈飞宇纹丝不动落在地上,赵坛主却蹭蹭后退数步,若非他身形矫健,非栽个大跟头不可。沈飞宇只想救人,除去误会,是以只使出了五分力,若是全力使出外加下坠力道,恐怕赵坛主此刻已然手骨俱裂,身受重伤。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众人无不心惊,张云瞧见竟是他,欢喜叫道:“沈大哥。”赵坛主稳住身形,右手剧痛,暗想:“这人功力深厚更在我之上,倘若他也是明教中人,那该如何是好?”又听那张云唤他,知是两人相识,心中更是一惊,问道:“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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