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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教,风不行此生必不敢忘。”
沈飞宇微笑道:“风少侠悟性觉佳,实在沈某生平所见。”
他二人此刻都浑身湿透,冷风吹过,也未觉着寒冷,都相视一笑,风不行瞥见他身后的孩儿冻得浑身发抖,睁眼瞧着这边,暗叫大意,说道:“沈大侠,外面风寒雨大,不妨进船喝上水酒三杯,以表小子心意。”
沈飞宇点一点头,说道:“如此打搅了。”折身先行,拉着念卿的手,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入眼只见内中摆了木桌板凳,旁边燃烧着一个大炭炉,令这屋内顿添几分温暖。
小念卿欢呼一声,先跑到炭炉旁,伸出双手取暖,这才回头笑道:“爹,大哥哥,你两人身子湿了,都过来烤火取暖罢,要是受了风寒可不妙!”
沈风二人听了都一笑,他二人内功高强,如何会轻易受了风寒,至于浑身湿透,运功一蒸也就干了。
风不行先让沈飞宇坐下,去后边船舱取出一壶酒,笑道:“这乃是五十年的陈酿,费了我极大功夫才寻得。”说罢将那酒放在炭炉一块铁板上温着,这才坐下来。
过得一刻功夫,两人身子都已干透,风不行去取了酒壶,倒满两杯,举杯道:“沈大侠,风不行敬你一杯。”他面色微笑,将酒一饮而尽。
沈飞宇微微一笑,喝过那酒,这才道:“风少侠,适才你使得可是贵派名扬天下的阴阳剑法?”风不行道:“沈大侠慧眼如炬,确实如此。”沈飞宇微一沉吟,说道:“据传这阴阳剑法,乃是创自两百余年前,贵派的一位内家长老,只是让这剑法名扬天下,却是另有其人。”风不行微微摇头,道:“原来沈大侠也于我派多有了解,只是据掌门所言,这阴阳剑法距今已逾三百余年,究竟是谁创造实不可推测,不过沈大侠也说对了一半,真正让这剑法名扬天下的当是百余年前我派一位绝世高手。”说到这里,不免发出一声轻叹,缓缓的道:“那时我华山派在武林中也是大放光彩,这阴阳剑法也被奉为我派绝技,只是可惜,后来历代掌门均有习之,却无一人得以大成。”
沈飞宇微觉疑惑,心想这里面莫非有甚么辛秘,只是他本是外人,也不好相问。望见他神情低落,便说道:“风少侠不必如此,我观你方才所使,也觉得这阴阳剑法内中十分奥妙,况且你悟性极佳,假以时日,必能将这剑法习至大成。”
风不行听了欢喜,他知这位沈大侠见识非凡,绝非泛泛之言,当下喜道:“多些沈大侠谬赞,小子再敬你一杯。”小念卿在一旁突然道:“这位大哥哥,爹爹不能饮太多酒,不如我代喝怎样?”他先将那杯酒抓在手中。
沈飞宇与风不行听他一言,都不由得大笑,沈飞宇微声道:“念卿,不得无理。”风不行摆手笑道:“沈大侠,无妨。”他心知这位沈大侠对孩子十分宠爱,况且孩子虽小,却是心中有数,早已明了许多道理。不由得仔细瞧了他一回,这一瞧,心中却是大惊,眼见小念卿身形消瘦,柔弱无神,分明是没有半点武功。心中思忖:“这倒是奇怪,寻常武林人士的子女,自小都会习武强身健体。偏偏这位名震江湖的沈大侠,却是一反常态,实在奇怪。”
小念卿见他面露疑惑,眼珠转了转,笑道:“大哥哥,你是不是瞧出我不会半点武功,心里困惑得紧?”风不行决想不到他如此会察言观色,不免一怔,又听他说道:“这也是常事,我爹爹的朋友见了,都会这样说,可是我心里实在困惑,为甚么我要习武?整天打打杀杀的有甚么好?你倘若知道,便告诉我好么?”
风不行见他面有哀求之色,似乎急需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他望一眼沈飞宇,只见他双目温柔,拉过小念卿,轻声道:“念卿,这其间种种原因,岂是只言片语说的清?你可不能为难这位风少侠,知道么?”小念卿点了点头,退在一边。
风不行见他父子此状,心中更觉奇怪,不由想到:“当年沈大侠与明教千金张莺莺,一对英雄美人,天作之合,这是武林都知的事。为何偏偏今日不见张姑娘?我曾听师父讲过,武林大会上,曾有一个奇怪的高手,偷袭杀害了张天正与林长风,那张姑娘也给他打了一掌,后面众人才晓得那人便是噶尔笑笑。据传中了寒若般那掌的人,决无可治。莫非张姑娘早已经……”想到这里,他实在出了一身冷汗。虽说寒若般那掌极为厉害,可是沈大侠自身武功强横,有甚么奇门妙法也说不定。只是据说沈大侠每年的八月,都要在这扬州逗留数日,自己也因此才得以见他一面,莫非这其中有甚么隐情?他心中胡乱想了一阵,撇开念头,张口道:“沈……”却见得沈飞宇不知何时已立在船窗处,于小念卿一同望向窗外。
他急急闭口,生怕打搅了他二人,望着沈飞宇的背影,心头莫名觉得不可言喻,默默的想:“任是风华绝代的人物,也难逃情字何解。”
过得片刻,沈飞宇忽然折身,道:“风少侠,外面暴雨已止,请你将船靠一靠岸,沈某就此告辞。”风不行实在不好挽留,去船舱里将船靠岸了。
沈飞宇拉着小念卿到得岸上,抱拳道:“风少侠,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风不行眼见得两人沿着岸边愈走愈远,直到过了转角消逝不现,这才将船泊开,任它在湖面缓缓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