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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如何作,但周身渐冷却是事实,是以暗作猜测。
过得片刻,冷意渐自强烈,身子忍不住要打颤,却苦于穴道被,又动不了分毫,这份难受,当真如千万只蚁虫爬行啮咬,不可言状。正痛苦难忍间,忽觉得丹田之内有一股阴寒之气,顺着任脉上流,沈念卿暗惊:“这便是寒若般那掌的掌毒么?”想到这寒毒的厉害,不由得运转真气下压,却只得微一阻拦,寒毒仍是往上流转。眼见性命危在旦夕,心中暗道:“这寒毒无法压制,只怕过不多久当能顺着颤中位置,流转周身经脉,到时也必死无疑。”想到这里,只觉天意如此,不可妄求。但其时念头转过,心中竟隐隐有些欢喜,想到自己顺势而为,将那寒毒引入颤中穴,不知能不能冲开穴?反正不过一死,又何必在意死状?
当即运转真气,将那寒毒由任脉径往上引,直冲颤中而去。但每上引半分,周身冷意更深一层,只觉脑中空怔怔一片,连想法也渐自微弱。沈念卿虽瞧不见自己面孔,也知其扭曲难当。强忍着将寒毒拼力上渡。寒毒行至鸠尾穴时,更觉脑中空灵无物,身子冻僵犹如冰棍,由冷生痛,深入骨髓,竟险些昏厥过去。他年纪本小,遇事少寡,能坚持到这份上已极为不易。过得片刻,他面上、双唇及至四肢,已变得乌青紫。
沈念卿只觉再也坚持不住半刻,不由大声叫道:“爹,娘……”双目热泪滚滚。原来他至死关头,才陡然觉自己倍加思念的人正是父母亲。平时不易念起,但这时命已去了一半,人之将死,其思如故,其言也善。
等他叫出声,不由吃了一惊,满是泪痕的面上忽然展笑,轻微动了动手指,虽是体寒如僵,也能勉强动得。方才生死关头之际,他本已无力再引渡,残剩下半条命,寒毒竟也自然而然的寻脉而上,蹿入颤中,如他所料,果真冲开了颤中穴。只是这笑瞬时而灭,神情黯淡,想到这寒毒一经引,便随即侵入五脏六腑,又能何法解救?顿时只觉活着颠簸难受,倒不如一死了之,也算得解脱。
吃力的翻身平躺,双手放在胸口,身子仍旧打颤,牙齿咯咯作响,呆望着前壁面的天窗。手掌给甚么物件疙着,拿出来一瞧,正是风不行临终前给他的吊坠,想到自己倘若死了,父母的大仇由谁来报?难道便让恶人逍遥法外么?既然寒若般那掌如此厉害,世间就没有比它更为厉害的武功么?
这一想忽得记起自己所学的九幽神掌,当即心中默念口诀,过得片刻,竟察觉那寒毒流窜渐趋缓行,心中不由大喜,又将那第一层口诀默念一遍,这时只觉周身寒气似有减弱。原来方才他所念之时,周身真气登时由经脉运转,渐渐压制住那股寒毒。默练数遍之后,已勉强坐起身子。再念几遍,竟已站立起来。当即身随心动,闭上双目一面默念,一面将招式演练。如此练了数遍,那寒毒竟已从四肢经脉渐渐退回任脉,停于颤中,身子趋于温和,再不似那般寒冷。
沈念卿虽是大喜,仍不停下,一招一式使将出来,只见他忽而跃起,横掌一拍;忽而俯身,反手一掌。每招每式无不极致灵动。练过七七四十九遍,那寒毒已由颤中而下,最后停留于丹田之中。他这时呼啸一声,凌空一跃,重重一掌拍在壁面上,啪的一声,竟将那墙壁拍的漆落扬灰,接着忽得盘膝而坐,一动不动。
过得片刻,才缓缓睁眼,欢喜道:“想不到我竟因祸得福,练成了九幽神掌第二层。但那股寒毒却无法逼出,或许只能等我将神功练至大成,才能化解。”
他立起身来,向天窗外瞧了一眼,只见外面仍旧漆黑,心道:“不知到了甚么时辰。”提步走往那铁门,轻轻一敲,只觉声音沉闷,铁门颇厚,凭他如今功力,万万不能打开。
在屋子里踱步两转,心想:“倘若高姓汉子敌得过殷大哥,他又何须如此一招。如此来说,殷大哥本身武功强横,他若想胜得,必要捉了我到跟前,以此要挟。那我不如以逸待劳,假装仍是动弹不得。待见得殷大哥,再见机行事。凭我目前功力,说不定可以伤得那大汉,到时候定能与殷大哥来个里应外合,让他吃个大大的亏。”想完不禁微微一笑,当即躺在地上,扮作先前给穴的模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