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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到傍晚时分,赢公子与两个仆从一同归来。.org沈念卿向他归还了衣物,虽明知自己身负武功,便没有衣物在身,也不至受了风寒,但念及他一片好心,总是感激不尽。赢公子接过那件裘服,笑道:“沈少侠,夜半时分水阁之中,尚请光顾。”说完这话,转身便走了。
沈念卿呆了半响,凝望他背影款款而去,心想:“他难道还要请我喝酒么?既如此,我便到时向他再说也不迟。”
到得夜半时分,沈念卿翻窗而出,便即跃往水阁之中。他走到水道上,远远望见赢公子已静坐石凳之上。今夜月色大明,他满面笑容,如浴春风,瞧得格外清楚。沈念卿走上前去向他微一拱手,便即坐下。
赢公子朗挥手声道:“沈少侠,请。”
沈念卿望见石桌上仍是昨夜的玉杯,此刻已满满盛着酒水,他微一犹豫,便即举杯喝下,料想昨夜他未动手脚,今夜倒不必多此一举。
赢公子见他喝了,这才举杯相示,一饮而尽。起身走了两步,双手后负,向他瞧了几眼,奇道:“沈少侠,我观你眉间凝重,莫非有甚么心事?”沈念卿道:“实不相瞒,我二人奔赴西域,本有要事在身,这些天一番耽搁,已是拖延了行程。”赢公子道:“有甚么重要之事,非得焦灼赶路?”方一说完,又摇头道:“既是极为重要,自是不能随意向外人提及了。”
沈念卿想到昨夜两人尚且把酒言欢,如今实在算不得外人,但此事干系重大,也不能说出来,便道:“赢公子,咱们可算作朋友了,可是这事干系别人,我也不能告诉你,还请见谅。”赢公子听他说到‘朋友’二字,重重头,面露笑意道:“那是自然,我也不会多问。沈少侠既将我这丑陋之人当作朋友,实是敝人之荣幸。”
沈念卿辨他言语中确是真诚,心下稍安。又想到自己与施长老设计打探他的虚实,却是不该,正犹豫是否将打猎之事说出来,便听赢公子道:“沈少侠,这大雪小了许多,恐怕明天便能止住。依你二人赶路,明晨便即离开么?”沈念卿头道:“确是如此。”他这时已打消了试探的念头,心想自己与施长老到时离开,他若真有甚么诡计,也须得尽数落空。
赢公子坐下来斟酒,说道:“我知你二人着急赶路,也无法出言挽留。但沈少侠乃是敝人第一位朋友,有些乐趣须得与你分享。”沈念卿一怔,不知他说的乐趣是甚么。赢公子道:“二位贵客降临宝庄,我却未曾相陪,却有许多失礼之处。想必二位都知我这些天来,每回总要出去打猎,恐怕大是不解。”说到这里,凝望着他。
沈念卿听他说到打猎二字,心念一动,想到:“赢公子说得乐趣,便是打猎么?”见他盯着自己,取过酒杯喝了,借此掩盖。赢公子轻叹一声,道:“我居与荒山,平时也没甚么乐趣,唯有打猎方能有些趣味。沈少侠可能有所不知,此处虽及荒山,平时飞禽走兽也并不少见,甚至奇珍异兽也不出奇。但我这人性子怪癖,打猎多了,也就渐生厌恶。不料这突然一场大雪,倒帮了我一番大忙。”
沈念卿奇道:“这是为何?”赢公子笑道:“沈少侠还不明么?常言道物以稀为贵,眼下时值隆冬,又是大雪天气,多数禽物已不见踪迹。正是如此,打猎难度倍增,才有极大的乐趣。”沈念卿恍然,暗想原来如此,倒解了二人先前困惑。他这时也觉得,反而极是符合赢公子的性子,对他戒备已是全然消逝。
赢公子道:“沈少侠,既然你将我当作朋友,那么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是否愿意答允?”沈念卿道:“但讲无妨。”赢公子替他斟酒,说道:“此地离西域尚有数百里行程,你二位早一天晚一天也相差无几,倒不如多留一天罢,明天就请沈少侠陪我打猎一日,你看怎样?”
沈念卿心下大惊:“我与施长老本有商议,欲要借打猎探听虚实,方才我见他言辞真诚,不像有甚么坏心,便消了念头,如今他反而提出此意,天下间竟有这般巧合?”想到这里,蓦地里一惊,暗道:“难道他早已洞知我二人心意?”
赢公子见他迟迟不肯说话,叹道:“既然沈少侠无意,那我也不能强求,此事就此作罢。”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沈念卿倏然反省过来,见他面色略作遗憾,言语之中更是掩盖不住的失落,心肠一软,暗道:“赢公子说我是他第一位朋友,难道我便一天也不能停留么?这样又算得甚么朋友?”对方才的念头大为惭愧,心想普天之下,便是再厉害的人物,也决不能瞧出人的心思,如此一来,真算得是巧合。张口道:“赢公子既待我如此真诚,沈某又岂非铁石心肠的人物?多留一天也没甚么,回头我便向施长老说了,明天与你一同打猎,后天再请辞离去。”
赢公子闻言一喜,道:“当真么?”沈念卿道:“那还有假?”赢公子朗声道:“好。沈兄弟,咱们便商议定了,可不许反悔。现下天色已晚,你早些回房歇息,养足精神。嗯……明早我来唤你。”沈念卿头,转身告辞,走出一步忽然止住,想起一件事来。他回过头来,说道:“赢公子,我有一事相问,还盼你如实回答。”
赢公子拂袖道:“请说。”沈念卿微有犹豫,终是按捺不住,道:“赢公子,试问我那间客房比之寻常客房大不相同,这是为何?”赢公子嗯了一声,道:“沈少侠睡得舒适么?”沈念卿心知那是一间闺房,何曾敢上床安眠,每晚只盘坐而眠,又哪里说得上甚么舒适。便道:“赢公子,是否那晚我得罪了你,所以你故意来整我?是不是?咱们既然坦诚相见,须不能说假话骗我。”
赢公子突然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道:“不错,那是一间闺房。你说我故意整你,确是事实。”沈念卿望不见他面孔,也听不出言语究竟是真是假,正困惑间,赢公子已转过身来,笑道:“那时你见我丑陋至极,不也是不敢瞧我么?这就算得一报还一报了。”见他语塞,倏然踏前一步,得意道:“沈少侠,那虽是一间闺房,但其中装饰极是富丽奢华。不知你究竟习不习惯呢?”眼见他面色不大自然,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沈念卿面上一红,抱拳道:“我先告辞,明晨你唤我就是。”说完急转身而去。赢公子见他身形疾去,一溜烟儿已翻过围墙,叫道:“喂,沈少侠,今晚好生歇着,切莫思之不眠。”又是一阵大笑。
沈念卿回到客房之中,倒了一杯茶喝了,静下心来细细回想一阵,又想起后天便即离去,奔赴西域,寻思道:“待得此间事了,我与施长老须得尽快到得西域,寻到丐帮分坛,先见到白叔叔,再徐图缓议。只是不知白叔叔先到了数日,究竟是否撞见了那‘漠北三鬼’?”他深感此行困难重重,决不容易,念及那晚殷六说的话,摇头自语:“无论怎样,我必要寻到《洛图经》。”过了半响,这才运功打坐,以此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方蒙蒙亮,客房大门便有轻微敲门声。沈念卿立起身来,走过去开了大门,入眼便是赢公子一副丑陋之相。赢公子笑道:“咱们走罢。”沈念卿一路随他出了内厅,到得大门之外,但见地面异常干净,那两个扫雪的奴仆已不在此处。他心有疑惑,并没有问出来。
赢公子道:“沈少侠,连下了数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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