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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护法一直在场外看着,他在西域二十余年,对西域各路高手也颇为清楚,明教上至副教主,下至掌旗使都极是了解,却从未听说起明教有个厉害的和尚。uuk.la若说是有,那也是四十余年前,明教有个分坛坛主,唤作彭玉莹,但他早先因抗元不幸身亡。
他望了一阵,忽然见到老和尚由掌化拳,掌法已然猛烈,拳法尤为刚横。但他对了十多招,也只是勉强占了上风,不由心想:“这位沈少侠如此年轻,武功确是厉害。他说与我丐帮有交情,不知是哪一位名人之后。”当他看到和尚又一招逼退沈念卿,又想:“这位大师确是使用的少林罗汉拳,但与中原少林一脉又颇有不同,想必他是西域佛门中的名宿。”
两人再斗了十多招,便在此时,老和尚脚踏八字,沉腰坠肩,使一招罗汉拳中的‘伏魔法相’,右拳突然左突右转,反取他中路。这一招与中原少林一脉大为不同,若是中原少林弟子使出,必定是右拳左突,左拳右攻,呈双臂交叉状,若说单是右拳左攻,那也是使个出其不意。但经左突而又及中,其间难免耗费周折,确是怪异无常。
沈念卿不知他这招意欲何为,但想今夜只求不败,任他如何进攻,当要竭力接住。便将左掌往他拳头上一拂,要化解他的攻势。不料将至之际,突然从拳底下蹿出一物,将他左掌兜住。沈念卿大惊,忙将左掌抽出,岂料那奇物触手冰凉,似毒蛇一般紧紧缠住,挣脱不得。
沈念卿忙将右掌伸出,但他先惊后发,已然来之不急,老和尚右拳正打中他胸口。倾力一拳之下,只打的他胸口发闷,险些跌跤。一望之下,方才瞧见左臂上缠着的乃是一串大佛珠。原来老和尚右拳乃是虚晃一招,先干扰了他的视线,左手暗地里从怀里取出佛珠,只待他左掌欺近,立时伸出牢牢套住他手腕。
但见那佛珠色泽黝黑,瞧不出是甚么材质所铸,但串线坚韧柔软,夜色下透着丝丝银光,竟是许多银线交股串连而成,别是一般的坚韧。沈念卿几番使劲挣扎,那佛珠已如咬住一般紧紧不松。他挣脱不得,又骇了一跳。老和尚一拳打中,禁不住哈哈大笑,震得场外群雄神色凛然。和尚大声道:“好小子,今夜你就乖乖束手就擒罢。”语声中透着一股奸诈,又使了一拳猛打过来。
沈念卿见他困住自己,再猛然出招,确是别有心计,心底不禁渐恼:“好你个和尚,眼见难以胜我,竟使这样狡猾的手段。”暗想明教虽光明正大,难免有一两位不耻之徒。他左手不能动弹,忙挥右掌格挡,叫道:“大和尚,你何苦使这样的手段?不怕给外人耻笑么?”和尚跟着砰砰几拳,皆打中他手掌,这时他稳占上风,心头又是得意又是畅怀,笑道:“沈少侠,说甚么手段?和尚我又不曾使暗器。”
沈念卿又使劲几番挣扎,仍是如故,但觉掌心渐作疼痛,心想:“我内力总是及不上他,虽能勉强格挡,只须多出几招,非要给他震出内伤不可。”叫道:“大和尚,你这串佛珠别是坚韧,是甚么做的?”说话间,又与他对了一招。和尚朗声道:“和尚又怎会告诉你?”
其实他二人近身缠斗,老和尚身宽体胖,已挡住了大半视野,场外群雄只见他二人身躯闪动,总是不曾分开,不知他们究竟如何对招。这时群雄听见二人对话,亦是大惑不解,但从二人对话中,可知老和尚稳占了上风,是以明教弟子均扬眉欢喜,丐帮弟子人人神色肃然,却不敢轻易开口。
刑护法听闻他二人对话,心底着实吃了一惊:“佛珠?”他心念一动,似记起西域之地有几位使佛珠的武林高手,却不知究竟是哪一位。这时眼见沈念卿渐落下风,再也顾不得出言扰神,大声道:“沈少侠,你看清是怎样的佛珠?”
沈念卿一掌格开,禁不住给震退半步,举掌一瞧,只见掌心一片通红,心底渐作焦躁,这时听见刑护法突然问话,忙回道:“是以银丝串结,通体黝黑……”说到此处,又见和尚一拳击过来,忙止住说话,挥掌相抵。
刑护法听到此处,心底大骇了一跳,暗叫:“糟了,糟了,他怎会投靠明教。”原来这老和尚乃是西域恶贯满盈的大恶人,外人送他外号作“银珠和尚”,他原本是西域佛门弟子,但为人凶恶嗜杀,于佛门清心寡欲有违,方丈自不能收留他。但见他一身武功高超,又于心不忍,遂将他逐出少林寺,自后凶名渐渐在西域传播广远。刑护法虽没有亲眼见得此人,却也听说过他独门无二的武器,这时惊觉,得知沈少侠竟撞见这恶和尚,心头大是担忧,禁不住叫道:“沈少侠,与你对招的这位和尚唤作‘银珠和尚’,他最厉害的便是手中的佛珠,你须得留神。”
沈念卿一面格挡,一面心想:“他说的厉害,我已领教过了。难道便是借此缠住对手,再以强横内劲震伤敌人么?”老和尚突然叫道:“刑护法不必着急,待我料理了这小子,再慢慢与你算账。”他既已占了上风,便再无半分凝重之意。仍是不紧不慢的出拳,逼得沈念卿不住挥掌抵挡。
沈念卿心想刑护法既然知晓这和尚身份来历,说不得也知晓如何化解,当下一掌挥开,叫道:“刑护法,他以佛珠缠住左我手腕,使我不能挣脱,你可有甚么法子化解?”刑护法只是听闻银珠和尚的佛珠厉害,却也不知如何化解,凝思片刻,叫道:“沈少侠,我也不知有甚么法子,你必要尽快挣脱,免得上了他的大当。”
两人拳掌相较,初时沈念卿尚能勉强抵御,过了三十招后,渐觉掌心剧痛,难以抵挡,禁不住足下后退。只是他给缠住手腕,不能挣脱,他每倒退一步,和尚便欺近一步,斗到后面,二人已自场中退到了丐帮这边。
刑护法眼见他撑不过许久,想到他一心相救丐帮弟子,已是莫大的恩德,倘若他因此命丧敌手,自己心中又如何克当。想到此处,猛然踏前一步,凝声道:“银珠和尚,你放过这位沈少侠,咱们再来斗上一场。”和尚朗声大笑,说道:“刑护法,你已是手下败将,有甚么资格说这话?”刑护法道:“银珠和尚,刑某虽不知你如何投靠了明教,但你既身为明教弟子,理应遵守明教规矩。这位沈少侠如此仗义,你若伤害了他,岂不是违反了贵教教主的口谕?”他那日侥幸见到明教新任教主,确是听见他说‘凡我明教弟子,不得对武林侠义之士残害’。他如此说出来,只盼这位和尚念及教主口谕,肯手下留情。岂料他嘿嘿一笑,道:“我杀了这小子,再杀了丐帮弟子,谁又晓得?”
刑护法登时恼怒,喝道:“你……”足下逼近一步,心想便是舍了丐帮弟子的性命,也不能让沈少侠命丧此地。至于武林规矩道义,那也顾不得了。
沈念卿听他二人絮语,心底渐感迷惑:“听刑护法说,这位和尚乃是投靠了明教,不知张教主知否他的恶习。”两人自顾缠斗,已过了一柱香时间。便在此时,银珠和尚突然止手,恶狠狠的道:“小子,实话告诉你罢,和尚这串佛珠在剧毒中浸泡了九九八十一日,端的奇毒无比。一柱香时间已过,毒性早已浸透你手腕皮肤,你是否觉得胸口发闷,力道渐小。”说到此处,禁不住嘿嘿阴笑,道:“和尚如今便是放过你,量你也活不过今晚,到时中毒而死,七窍流血,岂不是死相难看?还是和尚现下送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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