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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头子虽会得些微末武功,又如何挡得住又疾又猛的箭矢,手中弯刀一挥,只挡住了一支,另一支正中背心,穿透了盔甲,登时栽倒下马,滚落到地上。
沈念卿足尖一点,正落在一匹马背之上,只听得他口中大喝一声:“留下罢。”伸手提起了一名鞑子,重重一拉,那名鞑子直接横摔过去,砸落了另外两名。
余下鞑子见他分明格外年轻,然而武功奇高便如杀神一般,早已吓得胆战心惊,不知谁呼啸一声,余下众人皆勒马四散逃开。如此一来,沈念卿反倒没了法子,只好停下脚步,回身点了三名鞑子穴道,这才回到骑兵头子身边。伸手一探,却是死去了。
沈念卿走到哪三名鞑子跟前,一一解开穴道,当即喝道:“你们可是元人鞑子的骑兵?”他喝声中参杂了几分内力,三人闻来,犹觉耳中轰鸣一片,心神仿若遭受了重鼓捶敲,都忍不住捂胸哀嚎。
沈念卿暗道:“这三人不过身份微末,我即便杀了也是无济于事。”当下减弱内力,低喝道:“你三人甚么身份?为何要来这镇上打家劫舍,一一说来,我便可考虑放了你三人。”
三人听他一说,仰头你瞧我,我瞧你,竟无一人说得出话来。待得片时,当先有一人用蒙古语说了一句,沈念卿一呆,他自幼生长中原之地,哪里曾会得些蒙古语。当年成吉思汗入主中原,虽将人分作三六九等,仍也沿用汉语,按理说,鞑子兵理应会说几句。
沈念卿故作凶相,瞥见不远处一根手臂粗的圆木,当下走过去抓起来,暗运内劲双手这么一折,暴雨中犹可闻见一声轻响,便见圆木折成两半。三名鞑子骑兵瞧在眼里,皆身体一颤,脸色苍白。
沈念卿瞧在眼里,仍是阴沉着脸,心底却是十分好笑:“恶人还需恶人磨,倒也在理。”这时先前那汉子已缓过神来,他亲眼见得这名小小少年武艺超群,便知他是所谓的武林高手。忙奔走过来,向沈念卿道:“小兄弟,你救了我一命,有甚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沈念卿望向三名鞑子,忽然道:“这位大哥,你能听得懂元人说的话么?”那大汉不由分说,走上前举起手中锣棍,砰砰砰在三人头顶各敲了一下。三人不敢抵抗,捂头痛叫。
大汉道:“小兄弟你只管问,我将听得懂的说给你听。”沈念卿登时欢喜,说道:“大哥,你问他们是否鞑子骑兵?从哪里来?”
大汉当即用蒙古语问了一句,其中一名鞑子双手比划,用蒙古语回了一句。大汉道:“小兄弟,他说确是鞑子的轻骑兵,平时游荡在西域之地。他们一伙十多之众游荡一处,便即打家劫舍。”说到后面已是咬牙切齿,恨恨不已。当即用手中锣棍又朝他肩头打下去。
那名鞑子本能闪避开来,但见沈念卿立在一旁,吓得不敢乱动。沈念卿并未伸手阻拦,心想:“西域总不比中原肥沃,百姓日子总是过得疾苦,还有那贼寇横行,倘若今时我不是在这里,依着鞑子的横行无忌,这镇上又不知多少人无辜受害。”
想到此处,更觉西域形式危急,他虽会得武功,但若是面对千千万的鞑子,也免不了死路一条。当机立断应问出其他部队的下落,再抉计策。于是又请大汉问了一句。
大汉回道:“小兄弟,他说离此三十余里,尚有百余人部队,他们前来镇上,是为寻些食物带回去。至于大部队,反倒没有。”到这里,大汉忙摇了摇头,又讲道:“小兄弟并非本土人士,却是有所不知,这伙山贼常而前来镇上烧杀抢掠,我等百姓都苦不堪言。”
沈念卿点了点头,问道:“大哥,那你们为何不搬走?”大汉苦笑道:“我听老人家说西域极为辽阔,然而多为荒山之地,我们又能到哪里去?我倒是听说中原四季如春,可是距此数千里之遥,拖家带口只怕还未到得中原,不是被山贼强盗杀了,便是饿死在路途之中了。”说到后面,语声凄然,闻来令人心酸。
沈念卿自中原而来,确是觉得路途艰苦,倘若普通百姓长途跋涉,不幸遇上一场大风雪,不知要死多少人。他这时才觉自己空有一身武功,但遇着这等棘手之事,也是无可奈何了。轻轻点头,说道:“大哥,你再问问,当真没有大部队么?”心想:“既有骑兵部队,又怎会没有大部队?这不合常理。”
只是无论大汉怎样问,三名鞑子皆摇头不说。沈念卿狠下心肠,踏步上前,右掌运劲在鞑子肩头轻轻一拍,便听得咯擦一声,显是半边肩骨已碎,鞑子立时痛呼不止。大汉虽心底一颤,却忍不住拍手撑好,沈念卿别过头去,心底轻叹,说道:“大哥,你再问他一问。”
大汉依言问了一番,那鞑子极为硬气,始终不肯再多说一句。沈念卿正不知是杀是放好,只见那三名鞑子立起身子向北方跪拜,跟着用蒙古语大喊一句,皆倒地不起。
大汉吃了一惊,颤声道:“小兄弟,他……他三人……自尽身亡啦。”
沈念卿用手一探,三人皆没了气息,情知不假。心中赞叹:“倒也是硬气的人物。”竟隐隐觉着几分自责。但一想到无辜死去的丐帮三位长老,登时再无半分愧疚之感。
沈念卿既已探听到情况,当即说道:“这位大哥,他四人虽作恶多端,终归也是人,烦请你寻人将他四人下葬罢。”那大汉恨还未及,自然不愿答允,只是这是救命恩人所托之事,又颇有些犹豫。沈念卿续道:“无论如何,死者为大。生前终有千万般不该,死后也该抵消了。”那大汉这才点一点头,勉强答允。
沈念卿谢过大汉留行好意,就着滂沱大雨疾行而去,他方才探听到离此镇北边三十余里出驻扎了百余人骑兵部队,心底已动了心思,反正与刑护法约定之日尚来不及,不如此番前去探听,不求尽数杀了,只要探听到鞑子大部队的消息,那便再好不过了。
想到自尽身亡的三人,心中隐隐忐忑不安。说起来中原汉人虽对鞑子深恶痛绝,但说到发兵打仗,均由不得心底佩服。沈念卿儿时也曾听父亲说过,当年成吉思汗入主中原过后,曾发兵攻打周属波斯朝鲜之国,一路南征北战。后来其孙忽必烈大帝继位,仍是沿袭祖辈脾性,四处征战,听说是一路打到了欧洲,那是极为遥远之地。
历来各朝各代登皇称帝者,起初率下兵将莫不是如狼似虎之师,只是其后经过发展,百姓自安居乐业到民怨恨沸腾,朝廷高枕无忧及至悠然享乐,莫不是被后起者所推翻。
沈念卿所知所遇,只担忧此番鞑子蛰伏不动,便是酝酿了一场极大的战争。他想到西域之地,昆仑派已大不如从前,可是明教教众尚有千千万万,那位新继位的教主又忧心天下,当是一股抵抗鞑子的极强的力量。至于朝廷,又听说当年元人鞑子不敌汉人军队,北退而去,朝廷大将曾带兵分三路追击。可惜均损兵折将,朝廷已是大大的损失。毕竟远水不解近渴,西域之地总依靠不了朝廷。
这时暴雨渐止,乌云消散,露出一**大的太阳。沈念卿运功蒸干衣服,只想着探听到消息,立时前往昆仑山脉明教光明顶拜谒。他疾行半刻,这时已进了一片密林,料想适才逃走鞑子决会归去通风报信,更加不敢松懈。
眼前密林高耸,腐草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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