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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卿想着这一切,将火把熄灭,纵身出了洞穴,来到一处大石上。他摸出洛图经,心想:“能否化解寒毒,全倚仗你了。”当下轻轻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一篇蝇头小楷,第一句便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武学一途,化一分二,故外在招式,故潜在内力。一为器,二为力……”
沈念卿若有所思的点头,心想:“都言洛图经百年现世,爹爹也曾说过,九幽神掌与洛图经本为一门武学,名为《九州固元图》,分为真气篇与招式篇。后来祖师爷逝世,大弟子与茶僮为这门绝学大打出手,以致绝学一分为二,想不到今日我竟有幸修习这一门绝学。”想到此处,不免心中砰砰而跳,忐忑不定。
他将第一页看完,方知这是总述。介绍了洛图经分为三层,一层通任脉,二层通督脉,三层合一,通周身奇经八脉。练成之后,周身穴脉真气流动,便如一条缓缓流动的小溪,其时内力之高强,普天之下,旷古烁今,无一人出其左右。
但总述里有讲,修炼完第一层方可修炼第二层,而第二层大圆满方能而修炼第三层。只是文中说第三层并未完善,只是根据人体经脉走向而论,至于能否成功,文中未曾提及。
沈念卿禁不住神驰遐想:“当时祖师爷想必武学已修炼到炉火纯青、已臻化境。对武学有了更高的领悟,这才创造出这一门绝技来,但根据文中所述,祖师爷也未曾达到洛图经第三层。那么我不可贪心,须得量力而行。”
他收拢了心思,使心情归于平静,这才翻开第二页,只见上面第一句开始写着:“御四肢百骸,统五行六脉,道为阴阳,故相生相克……”这几句话与九幽神掌口诀不谋而合,正是连接着残缺之处。
沈念卿看完这一页,心里更为明了许多,暗想:“这一页并未提及如何修炼,却似在述说修炼的根据,先理解透了,再来修习更为清楚。倘若不明就里的修炼,只怕会使真气乱窜,经脉逆流,非伤则死。”
当初许少通夺走洛图经十多余年,每日都在尽心专研,却进展奇缓,便是此缘故。皆因当年创出九州固元图的高人,先以掌法为根基,而后生出这一门修习真气的高明法门。便如百丈高楼,根基未稳或根基不符,又如何能高达百丈。
沈念卿将掌法几乎已悟透,便是有了一处好的根基,再来修习自然快上百倍千倍不止。他看完这一页,当即凝神参悟,等到睁开眼时,已是半夜时分,不觉惊然一跳,决没有想到第一页便耗费这许多时光,但旋即细细一想,又释然:“常人若得此经书,必定着急的去修炼,于这看似无关却关乎成败的篇章不闻不顾,必然注定失败。”只是他想到自己比较年轻识短,能否修习亦无十足把握。
沉默片刻,将经书放进怀里,纵身入了洞穴,仍是打坐疗伤。等到第二日清晨,便即回到大石上,这才开始翻开洛图经继续细看,其后便是第一层内容,旨在讲诉如何打通任脉,练到收放自如,气走诸穴的境界。
他沉迷其中,犹如进入了一片大世界,浑然忘记了四周,便连一只鸟儿落在他肩头,也是丝毫未察觉。这时若有一人要杀他,那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是在这阴阳谷中唯有他一人,倒是不必担忧。
日落花开,晨风蔽月。
沈念卿练成第一层时,在这阴阳谷中已过去了一年。他体内寒毒果真已消去了七七八八,偶有发作之时也能轻易压制。这一年来,他每日靠食用野果为生,初时身子发热须得跃进河中方可,到了后来倚仗内力便能抵御。
这一天,他放下洛图经,立起身来将九幽神掌练了一遍,过程之中,身子噼噼啪啪作响,这便是通了任脉,周身真气进而有序的流动诸穴。此时他虽仍未参悟九幽神掌第七层,然而内力却更为雄厚精纯,运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掌法也随之威力倍增。他禁不住想:“第一层已大成,我便能修习第二层了。寒毒虽未除尽,却也没有大碍,只须再过数月待我功力再进一步,便能尽数化解。”
当下展颜欢笑,去摘了果子食用,周身随之一阵温暖,说不出的舒畅。他只知这野果无毒,却不知这野果所生在一处火山之上,吸收火脉精华而成,于身体大有益处,实实在在算得上灵物。他因内力深厚,食用过后只觉浑身发烫难受,若是换了常人或内力不济者,必然经脉爆裂而亡。
沈念卿吃饱过后,当即与阴阳谷中的飞禽走兽嬉戏玩耍,以作消遣排解寂寞。等到半年过后,体内寒毒已然尽数除去,他当即开怀大笑,恨不能立时飞奔到孤绝峰,告诉霍思这一好消息。
岁月悠悠离逝,沈念卿不知不觉在这阴阳谷中生活了三年有余,洛图经第二层已然修习大成。这时他已长成二十岁的青年,身材更加修长挺拔。
这一日清晨,他伫立大石,心想:“洛图经第二层我已修炼大成,体内寒毒也早已除尽,我是否该离开了。”他这三年来孤零零一人,身边没有一人可讲话,初时确实感到寂寞,后来苦心专研洛图经,也渐渐习惯了。至于洛图经第三层,因有祖师爷的训诫,他倒也无心再多学,只想到外面的亲朋好友,心中忽得感到一阵急促。暗道:“余掌门曾说离开这里唯有经过那处暗甬,我现在内功雄厚,何妨不去试试?若是不能脱离此地,再回来潜心专研第三层也不迟。”想到这里,决心已下,当即跃下大石,往阴谷中去。
这三年来,他除了每日修炼,也曾耗费时间踏遍阴阳谷,心中对这处怪异之地了解越深,越感到出奇。虽有浓浓的雾霭阻格了视线,然而阴阳谷的地形花草早已记在心上。
他大踏步行了一个钟左右,已来到了暗涌的上方,只见河面波流缓缓荡漾,时而冒起大水泡。沈念卿深吸了一口气,纵身跃入河道之中,立时感到身子一阵寒冷。他此时内力比之当初深厚数倍,稍一运功,倒没有觉得冰冷刺骨。睁眼一瞧,果真见得地底下一丈处有一条人高的暗道,心下微喜,当即向甬道沉去。
他此刻任督二脉已通,于内力的运用亦高深了许多倍,当即使用龟息**,屏住呼吸。甬道不断涌出水流,使得甬道出口生出一阵阵的推力。沈念卿凝神敛息,双手运功往上一推,立时靠近了甬道,他微张双眼,瞥见甬道处有一处倒刺横生,心想:“这暗流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倒刺仍未被摧毁,也是一件奇事。”当即用右脚勾住,微一用力,身子先探进了甬道。
这时暗流的阻力猛然增大数倍,将他往外推去。沈念卿身子微微一晃,忽然将双手双足收拢,身子便如一条滑溜的鱼儿迎着水流游荡而去。
约莫游了片刻,顺着甬道拐了几处弯,这时甬道一片黑暗,沈念卿索性闭上双目,用身子来感受暗流涌动的变化。再游不多久,陡然感觉寒意袭来,他不断催发内力保持恒温,心想:“余掌门倒也说的不错,想必我这时已到了山腹里面,正是最阴寒之地。可是若是这般,倒也拦不住我。”
他自修成洛图经第二层,信心自然大增,虽明知这甬道凶险无比,到底也没放在心上。他游到一刻钟左右,渐渐感觉身子愈发寒冷,浑身内力似已撑不了多久,他心底这才有些骇然:“这甬道究竟有多深,为何还游不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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