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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舒缓的节奏,迈着轻柔的舞步,拓跋纯像另外几对儿情侣一样,两臂环绕着顾乘风的脖子,脸上带着蓓蕾初开般的微笑。
世家的教育,使得拓跋纯更喜欢这种含蓄而典雅的娱乐方式。而埋藏了六年之久的情感,也让她一瞬间便陶醉于此时的意境。
顾乘风搂着她纤细的腰肢,贴着她柔软的身体,带着她缓缓转动,眼神中有些许尴尬之色。
这样的亲昵可以是应情应景儿,也可以是两情相悦,他心里很矛盾,拓跋纯是优秀的,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是,然而,他不敢接受,因为他心里还放不下舒云,怕到最后伤了阿纯,也伤了自己。
顾乘风小声儿说道:“跟我说说这次任务的细节吧,虽然是二等的鬼,但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嗯。”拓跋纯微笑着点头,小声儿说道:“这次的任务目标,有可能是鬼煞门的人……”
地府并不能确定谁是鬼煞门的人,因为毕竟不可能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某个活人。但这一次的目标人物,杀害了一名二段赏金猎鬼人。
似乎鬼煞门并不知道记录仪的存在,在杀害二段赏金猎鬼人夫妻的时候,记录仪完整地记录下了整个过程。
“他们对他的妻子,做了很残忍的事。”拓跋纯羞于启齿,但顾乘风心里明白。
地府通过查询,得知目标人物叫肖大明,于是消减了肖大明的阳寿,定于今天子夜十二点整死亡,地点就是迷离夜酒吧。拓跋纯的任务就是抢在鬼煞门之前,将肖大明的命魂收掉,送到管理人手中。
拓跋纯也是今天上午才得到消息,知道迷离夜酒吧还有一个内场,而肖大明每次来,都会到内场消费。
从记录仪画面上也能看到,肖大明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手腕上戴着金表,是个有钱又爱显摆的人。
顾乘风点头,拓跋纯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不是冷血动物,我说能接受附带伤害,是因为到了十二点还泡在这里不回家的人,都不算好人,他们的目的就是想找机会放纵,根本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和生命。”
顾乘风又点头,拓跋纯停顿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话好像有语病,又连忙解释道:“我上学的时候跟同学一起来玩儿,是为了显得合群儿。你知道的,学校也是一个小社会,我现在不用上学了,跟她们都不来往了。而且,十一点之前肯定回家的。”
她一脸慌张的表情,就像是个做错了事怕受惩罚的孩子,顾乘风微笑,不经意地摊开手掌,在她的腰身上轻柔地抚了一下。
拓跋纯眼眸一滞,下意识地又向他挨近了些,紧紧地贴着他健壮的身体,扬着脸凝视着他那双略带忧伤,而又深邃的眼眸。
昏暗的灯光下,她精致的脸庞充满了诱|惑,晶亮的大眼睛里,跳动着奇异的光芒。顾乘风感觉她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吸向她,他想抗拒,却又徒劳无功。
音乐声哑然而止,灯光亮了起来。
两人同时一怔,拓跋纯羞红了脸,慌忙退开,低着头走回了卡座。
之后的时间里,拓跋纯一直捧着那杯橙汁,窝在松软的沙发里,不曾抬起过头,更不曾再说过话,顾乘风也沉默着配合她。
许久,耳机里响起小丁的声音:“我回来了,吃了个锅子,舒坦。”
顾乘风打开麦,答道:“知道了。”
拓跋纯翻过手腕看了一眼腕表,抬起头看向顾乘风,目光却是一触即转,说道:“十一点五十了,差不多了。”
顾乘风调整了一下坐姿,看着入口。
几分钟之后,珠帘挑起,三个人走了进来。走在最前头的人,三十岁左右年纪,一米七左右的个头儿,留着寸头,染成了黄色,脸盘儿不大,有些消瘦,右耳上戴着一个耳钉,穿一件轻薄的羽绒服,敞着怀,里面是一件黑色T恤衫,脖子上挂着狗绳粗的金链子。
后面两个人,一个留着到肩的长头发,另一个是平头,三人都不是那种膀大腰圆的角色。
拓跋纯小声儿说道:“戴金链子的就是肖大明,我看过录像。”
顾乘风小声儿问道:“是等他自己死,还是我过去弄死他?”
拓跋纯抿嘴一笑,小声儿答道:“他自己会死,不到万不得已,咱们最好不要在公众场所杀人,省得麻烦。”
顾乘风冷淡地说道:“便宜另外那两个小子了。”
拓跋纯瞄了他一眼,微笑着没有说话。
肖大明径直走到舞池圆台前,伸手拉住一名跳舞的女郎,另一只手在女郎的胸上使劲儿揉搓了两下。
那名女郎沉默着挣扎了一会儿,肖大明才松开手,看着捂着胸逃跑的女郎哈哈大笑,另外两个人也跟着大笑。
拓跋纯看着腕表,还有三分钟。
肖大明三人走到一个卡座,大声对里面的人说道:“换地儿!这是爷坐的!”
虽然到内场玩儿的人都是有钱人,但有钱人更怕混蛋,因为有钱人的命金贵,没必要跟地痞流|氓斗气儿,所以里面坐着的两男两女,一声不响地收拾东西,换到了别的卡座。
“还有一分半。”拓跋纯像个忠实的报时员。
顾乘风交叉着双臂,盯着肖大明,想看看他会是怎么个死法儿。
服务员托着酒盘向卡座走去,酒盘上放着一瓶酒,三个高脚酒杯。
拓跋纯也微微蹙眉,马上就到时间了,肖大明会怎么死?难道突然一下就断气儿吗?
念头刚转完,差两秒十二点,服务员突然松开了酒盘,双手握着一把手枪,对准了肖大明,呯!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所有人都惊呆了,呯呯!
又是两声枪响,跟肖大明一起来的两个人也倒在了血泊中。
“啊!”惊恐的喊叫声响起,人群发疯般涌向窄小的过道。
顾乘风看着服务员,问拓跋纯:“地府安排的?”
“不可能!”拓跋纯的思路也有些凌乱,但还是掏出了玉佩,准备收魂。
呯!